叶知秋索性按了扬声器,‘嘟嘟’声响彻整个房间:“小姨,我不回家去睡,总得跟她说一声。”

秦时笙晃悠到茶几边倒水喝,眼珠子骨碌碌地注意着她,似乎一有动静就准备扑过来。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叶知秋从电话那头的杂音听出韩菁秋是在医院,继而她联想到了被打伤的阮彦,心里暗骂了句‘活该’,但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地告诉韩菁秋,秦时笙来丰城看自己,晚上不回家睡了。

“我知道了,那你自己注意点。”韩菁秋好像很忙,应答的声音略显敷衍。

挂了电话,手机立刻被秦时笙抢了过去:“我帮你充电!”

说着,已经把手机拆开取出电池。

刚才乍一眼,叶知秋看到手机有一条短信进来,她的心跳稍稍加快,努力不让自己多想,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看手机,最后伸手去抢:“你先还给我,我给我小姑打个电话。”

“用我的手机打好了。”秦时笙把自个儿的翻盖手机丢过来。

话毕,还贱贱地趴在床上,两手撑着自己的下颌,仰头看着她:“怎么不打了?不用心疼我的话费。”

“……”

叶知秋在床边坐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不打了。”

——

睡觉前,叶知秋记起来自己今天还没吃中成药,那些药都放在小区公寓里。

秦时笙狐疑地瞅着她。

“我没骗你,而且,他晚上基本不回来,都住在部队里。”所以你担心的事情根本都不会发生。

叶知秋默默在心里说完后半句话。

秦时笙已经从床上窜起,拿过自己的衣服:“那走吧,去你小姨家吃药,身体最重要。”

……

小区离酒店不远,两人没有打车。

路上,秦时笙再次开启了说教模式,像人生的导师循循善诱:“那个顾晓莉还记得吧?她跟她新男朋友分了。”

“……”

“知道为什么吗?”

“……”

“有一天他俩出去看电影,刚巧碰到那个老男人的妻子,那娘们二话不说,上来就打,还把顾晓莉拽到商场门口,差点八光她的衣服,还逐一告诉路过的人这是破坏她家庭的小三、狐狸精!”

“你说这婆娘狠不狠?我要是顾晓莉,恐怕一辈子都抬不起头见人了。”

叶知秋低低地“嗯”了一声。

秦时笙偷偷打量她脸上的表情,像是在酝酿,过了会儿继续道:“所以说,全世界的男人那么多,咱们目光绝对不能短浅,再说了,你又了解他多少,你们俩算足也只认识了半年,这半年里,还不是每天都见面,像我啊,有时候也会对某人一见钟情,但只要长时间不见到也就那么回事。”

“咱们这叫什么?青春期荷尔蒙的冲动,忍忍就过去了不是吗?”

叶知秋望着前面的灯火阑珊,思绪却有些飘远。

想起厨房里那人眼底淡淡的笑,打靶时贴着自己的脸腮,还有过马路时紧紧牵着的手,也许……真的是青春期荷尔蒙的冲动吧?

——

到了公寓楼下,秦时笙没有上去,因为他不想看见韩菁秋。

“那你等我一下,我拿了药就下来。”

乘电梯上楼,叶知秋按了门铃,没有人,这才拿出霍仲骁给她的钥匙开门进去。

韩菁秋还没有回来。

叶知秋舒了口气,最起码不用费功夫应付人,她甚至没换鞋,轻手轻脚地回房间拿药,可能因为家政来过,她的房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床上也不见了装药的袋子。

快速翻了一遍,终于在衣柜底下的抽屉里找到了。

刚想拿了药走人,外面想起开门声,伴随着男女的说话声,越来越近,女的是韩菁秋,男的不是霍仲骁,叶知秋听出是阮彦那个*,她刚准备拉门出去,一道暧/昧的喘息阻止了她的动作。

整个人都怔在了那里。

“干嘛……别动手动脚……阮彦……你别得寸进尺~”

“不是说家里没人吗?晚上我睡在这里……”

叶知秋想等他们进房间后溜出去,但后来发现,他们好像直接在客厅里——

“阮彦,你别碰我……嗯……我说过要跟你断了的,你说话不算数……”尾音已经娇媚地上扬。

随即响起的是玻璃杯扫落在地板上的碰撞声,伴随着女人嘤咛的抽泣声,还有男人粗重的呼吸声,皮带掉落的声响让叶知秋的脸瞬间红透。

在温哥华时,她不是没跟范恬恬看过碟,但从没接触过现场版。

“菁菁……宝贝……哦……我爱死你了……”

沙发的挤撞声透过房门传入叶知秋的耳里,她的心脏越跳越快,阮彦的淫词秽语不断从客厅里传出:“小践货……就喜欢男人这么干你是吧?你那个当兵的老公是不是没办法满足你,嗯?”

“啊啊……你出去……出去……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