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你不要跟你爸爸吵,他一知道你在云南,放下手头上的工作立刻就赶过来了。”殷莲柔声劝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我爸吵了?”

殷莲脸上神情僵硬。

叶知秋冷笑,话语刻薄:“他要真为我着想,就不该把你这个搬弄是非的惹祸精带过来。”

“混账!”她的话刺进了叶赞文心底,他扬起大手就要教训她。

叶知秋毫不畏惧地回视他:“上梁不正下梁歪,混账的种能好到哪儿去,你见过野鸭生凤凰蛋的吗?”

一耳光终究是没打下来。

叶赞文怒瞪着她,缓缓攥紧手,话是对殷莲说的:“去办出院手续。”

“我说我不回b市,不回去!”叶知秋急了。

“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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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叶知秋怎么闹,叶赞文态度强硬,办完出院手续就带着她离开。

碍于叶知秋刚动完手术,他们并没匆忙坐飞机走人,而是在昆明本地找了一家酒店。

殷莲端着一碗粥推开套房的次卧,叶知秋正躺在床上,瞥了她一眼,继续看电视,这样的漠视对殷莲来说早已见怪不怪,她将餐盘搁在床头柜上:“服务生刚送上来的,即便是不饿,也多少吃点。”

“我手术还没过两天呢,你就给我吃这东西,想得还真是够周到的~”

殷莲脸色稍变,语气却依然温柔:“我不知道,那你好好休息,等你爸回来,我们就回b市。”

叶知秋侧头,眉心微拧:“我伤口还没愈合,坐飞机,不是要我的命吗?”

“你不用担心,你爸刚出去租车了,我们走陆路。”

“……”

见叶知秋表情纠结凝重,殷莲浅浅一笑:“这两天你要挂的点滴,刚才也配来了,我以前做过护士,到时候在车上也能帮你挂水,不耽搁你的伤口恢复。”

叶知秋恨不得伸手去撕裂她虚伪的面具,忿忿地扫落床柜上的餐盘:“出去,少在这恶心我!”

殷莲斜眼看向撒了一地的粥,眼底有些冷,但脸上笑容不减。

她瞅着一脸愤懑的叶知秋,唇角微翘:“那你好好休息吧。”说完,端着阔太的架势态优雅地出了房间。

叶知秋气到不行,却找不到地方来发泄。

她不想再回温哥华,也不想回b市,更别说是跟叶赞文和殷莲一起回去。

次卧里的电话线被叶赞文拔了……

外间传来殷莲接电话的声音:“租好了?忘了带身份证?我看看,嗯,在包里,好,我马上送下去。”

没一会儿,叶知秋听到套房门上锁的音乐声。

看了眼旁边没电话线连接的座机,叶知秋捂着腹部,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下床去了外面。

殷莲果然已经出去了。

叶知秋先到门口反锁套房的门,又上了栓,然后移步到沙发边,拿起座机电话,迅速拨通了霍仲骁的号码。

在这一刻,她想到能求助的人只有在云南的霍仲骁,况且,她莫名地失踪,也许他也在找自己。

“喂?”电话很快就通了。

听到熟悉的男中音,叶知秋差点喜极而泣:“小姨父,是我知秋,我被人囚禁了,你能不能来救救我?”

“你现在在哪儿?”

叶知秋报了酒店名字:“我在十一楼,他们说过会儿就要带我回b市……”

“我刚才问了医院的护士,接你走的是你爸爸?”霍仲骁在电话那头突然问。

叶知秋愣了下,不知为何心生不安,但还是磕磕碰碰地回答:“是我爸爸,他甚至都不让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叶知秋手指攥紧话筒,也没吱声,过了会儿,霍仲骁先开口:“既然你爸特意来云南找你,跟他回去吧。”

“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很多事办起来都不方便。”

“不是还有你吗?”叶知秋快速地回道,假装没听懂他的意思。

他的话,处处替她着想,是个好长辈,但在她听来,也无意之中在跟她划清界限,他只是她的小姨父,两人也没有过很深厚的相处,要真的归根结底,她之前麻烦他那么多事已经说不过去了。

她看不到霍仲骁脸上的表情,但也已经开始猜测他是不是不耐烦,后悔被她这个熊孩子缠上?

“我的工作平日里很忙,很多方面都没办法顾及到你,如果身边有家属陪着,类似于昨天的事不会再发生。”

还真的是一个好人。

连让她走的话都能说得这么委婉,一点不伤她的自尊心。

要是脸皮薄的女孩,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礼貌地道声‘保重’,然后挂断电话?

可是她的手却像黏住了话筒。

霍仲骁低低沉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我现在有点事要处理,回去的路上,自己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