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霍仲骁受伤了是不是?”

叶知秋:“……”

陆含胭捏着自己的小挎包,嘀咕着说:“你要是不让我去,那你把箱子还给我。”

叶知秋竟无言以对。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会照顾好自己!”陆含胭举着小手保证,说着眼珠子转了下,用小手拍了拍自己的挎包:“而且我有钱,不用你给我买票。”

那天叶知敏离开前,偷偷给了女儿一千块钱备用。

陆含胭本来打算留着这笔钱去陆烬言那里放高利息,但现在,她改变计划了,她要去丰城。

“你不让我去,那我自己去。”小丫头又半威胁地说了一句。

叶知秋看着她一脸‘有钱就这么任性’的表情,想起简欢的儿子霍念言曾经独自坐着火车去黎阳的事。

现在的孩子都比较早熟,初生牛犊不怕虎,还真都做得出离家出走的事儿。

而且,陆含胭的身体还不太好。

叶知秋只能好声好气地跟陆含胭打商量:“那下次,下次我去丰城就带你过去。”

陆含胭却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管叶知秋怎么说都不改主意。

到最后,她小手揪着叶知秋的雪纺衬衫,“反正我一定要去丰城。”摆出一副‘你看着办吧’的架势。

僵持之下,叶知秋看了看腕表。

她买的高铁车票是上午11点24分的,现在已经快10点半,从大院到南站还得半小时。

叶知秋最终还是妥协了,她折回去替陆含胭拿了套换洗的衣服。

陆含胭高呼万岁,噔噔地跑下楼,在玄关处穿好凉鞋等着。

———

跟樊阿姨打了声招呼,叶知秋带着胭胭去了车站,又补了张车票,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丰城。

高铁上,叶知秋的视线投向窗外大片绿田,握着手机的手指不由紧了紧。

她刚才打霍仲骁的手机,依旧没有通。

叶知秋很担心,这份担心也直接表现在了脸上。

陆含胭正津津有味吃着盒饭,圆圆的小手指头抹掉自己嘴边的饭粒,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家表姐,在售货员推着车从过道经过时,她要了份哈根达斯,然后一边用小勺子舀着冰激凌一边继续观察叶知秋的侧脸。

抵达丰城,叶知秋拦下一辆出租车,拎着陆含胭上了车。

越靠近医院,叶知秋越心神不宁,就连孩子也感知到她的情绪,陆含胭扭过头问:“秋秋,霍仲骁受伤严重吗?”

“还不知道。”叶知秋摸着她的脑袋,像是在告诉她,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我也觉得霍仲骁没事。”

陆含胭晃着脚说:“他打枪那么厉害,打起架来也一定很厉害。”

叶知秋被她娇憨的模样逗笑,原本低沉的心情也因为她的童言童语拨开了一缕乌云。

陆含胭伸过小手覆在叶知秋的手背上,安慰地轻拍,“所以咯,你放松点,不然搞得我也跟着紧张。”

——

下午2点左右,叶知秋到达丰城军区总医院,她给姚烈打了电话。

姚烈一听到叶知秋说在病房楼底下,二话不说就匆匆下来,他身上还穿着演习时的迷彩作训服,黑色军靴沾着污泥,看见门口的一大一小时颇为讶异,随即便明白过来,一定是自己老婆没管住嘴巴。

“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叶知秋顾不上跟他打招呼,开门见山地问:“他呢?伤的严重吗?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楚,先上去吧。”姚烈说。

电梯里,姚烈跟叶知秋说了大概情况。

是军演过程出了差池。

这次是几个军区跟特殊部队联合举行的演习,凭霍仲骁的军衔跟职位,担当的一般都是首脑一级的人物,只需要在后方作战指挥,而且这不是真枪实弹的战争,受伤的几率小之又小,偏偏就是这种小概率事件,霍仲骁也中招了。

“军需处那边是怎么干活的,居然犯这种错误!在那批装备物资里混进了一颗真手榴弹。”

姚烈不会在这个时候无缘无故提手榴弹,除非跟霍仲骁有关。

叶知秋心头一紧,低声问:“他……是不是炸到了?”

姚烈没否认,看到她脸色略显苍白,连忙解释:“就伤到了手臂,医生说休息一个多月就会康复,这次要不是二哥反应快,那个绊到牵引线的士兵估计连命都没了。”

“真的没事吗?”叶知秋扭过头问他。

姚烈点头,怕她不相信,又说道:“真的没事,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