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皱什么眉?还嫌弃人家啦?人家不嫌弃你就好了!”

霍莫霆:“……”

“你跟我来书房!”霍战明扔下筷子,两手一背,大步进了书房。

霍莫霆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二哥,霍仲骁假装没看到他的暗示别开了头。

“奶奶,这可怎么办呢?爷爷又要骂爸爸了!”

等书房里传来霍总参谋的责骂声,霍念言晃着老太太的手臂开始猫哭耗子假慈悲。

“别怕。”霍老太太轻捏乖孙的脸蛋,“你爸啊,要不骂永远不开窍。”

霍念言一本正经地点头,“奶奶说的对,我不能包庇爸爸,犯了错就要接受组织的批评。”

对面的霍仲骁听了这话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右手握拳抵着嘴轻声咳嗽起来。

“二伯你感冒了吗?”霍念言两小手搁在下巴上,摇头晃脑作可爱状。

霍仲骁望着卖萌的侄子,咽下一声轻咳,笑:“咳……没有。”

在霍老太太端了盘子去厨房后,小朋友跳下椅子,跑到霍仲骁身边,一边打量着他军装上那四颗金灿灿的星星,一边讨好地趴在他腿上,“二伯,你真的不结婚生孩子啦?”

霍仲骁摸了摸他的脑袋,他自己没孩子,怜惜这侄子从出生就没了母亲,自己弟弟又不怎么上心照顾,所以他对这个侄子一向甚是疼爱:“怎么这么问?”

霍念言从裤兜里掏出一本便利条跟一只笔,然后写了一串数字,在霍仲骁不解的注视下,郑重其事地把小纸条递过去:“如果真那样,就请二伯考虑考虑我。”

霍仲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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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离婚这个问题简欢不是没想过,但真打算付诸实践,就好比从她的心头剜去一块肉。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徘徊彷徨,心伤怨恨,却都抵不过简沁莉怀孕带来的悲怆跟讽刺。

抱着自己静静地坐在洗手间地上时,简欢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她知道自己累了。不止身累,心也累了。

在跟彦景深这场旷日持久的婚姻战里,终究是她先撑不下去举了白旗。

其实很好选择不是吗?

这些年不过是她被自己的执念困住,不愿意从这个围城里走出来罢了。

……

“欢欢,最近景深是不是公司很忙?”

简欢端了洗好的水果从洗手间出来,就听到老人家暗含关心的询问。

她下意识地看向沙发,那里空荡荡地,仿佛已经被闲置了很久。

那天霍莫霆离开后就没再出现,连带着霍念言也没来了,父子俩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对了,小言那个孩子怎么也没来了?他不在,我倒有点想他了。”

简欢剥好橘子递给外婆,“可能学校比较忙吧。”

老人家接过橘子的时候看着简欢,“你跟景深,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这个不急,反正我们还年轻。”简欢觉得自己当着外婆的面说谎都不用打草稿了,简直是信手拈来:“外婆急着想要抱曾外孙了?”

外婆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如果有个像小言那样可爱懂事的曾孙,估计啊,我还能多活个十年……你呀,就是不让外婆省心,工作哪有家庭重要,跟景深商量商量……”

简欢握着老人家的手,紧紧地,却没有接下话茬。

老人家大病初愈,精神头不是很好,说着说着就耷拉下眼皮睡过去。

简欢替她盖好被子,起身走到窗前望着下面的车来车往,直到叶知秋的夺命call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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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欢一赶到警局,就听到秦时笙哭丧的声音。

“警察叔叔,那真只是个美丽的误会,像我这种遵纪守法的市民怎么会干这种事?”

叶知秋早在门口等着了,见简欢到了立刻迎上来。

“到底怎么回事?”简欢不明白,好好的,秦时笙怎么被警察找上/门了?

“这个笨蛋上网发帖子骂彦氏,结果忘记套马甲,暴露了本尊,”叶知秋双手环胸,朝坐在那一把鼻涕一把泪跟警察哭可怜的秦时笙翻了个白眼,“人家彦氏现在说要起诉他了。”

秦时笙拖着一双人字拖,穿着一套花里胡哨的睡衣,显然是刚被人从床上挖起来。

简欢抚了抚额头,转身边往外走边说:“我去找彦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