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嗤笑着像个小痞子:“我抽烟咯,不买打火机,难道要钻木取火吗?”

韩敏婧皱紧眉头,刚向呵斥一脸不以为然的女儿,突然想起叶知敏上次在她面前提及的事情,她又偏头看向那碗粥,有些事串联起来在她脑海里成了型,她肃着声质问:“早上谁来过了?”

“没有。”

“没有人来,谁给你买的粥?”

“我自己长了两条腿,下去买的行了吧?”

叶知秋懒得跟她吵,咽喉又难受得要命,索性不要打火机了,她甩了拖鞋重新爬上/床,拿过遥控器要开电视。

下一秒,遥控器就被夺走了。

“你是不是跟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来往?”韩敏婧问。

叶知秋把自己裹进被子,一个翻身,背对着床边的韩敏婧,摆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韩敏婧深吸了口气,开口道:“学校里那个帖子说你被老男人包/养,你是不是真跟那些——”

“是又怎么样?”叶知秋蓦地坐起来,看着她铁青的脸色,漠声道:“我喜欢谁那都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韩敏婧进门后的淡定从容出现裂痕。

门口传来的叩门声打断了病房内的争执,叶知秋转头,看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的严舆。

秦时笙说,是严舆在弄堂里救了她。

严舆进来跟韩敏婧问候,叶知秋像老僧入定地坐着,然后听到严舆说:“知秋,我的打火机是不是落在这里了?”

叶知秋抬头,讶异地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这个打火机是你的?”

“刚才走得太急,没留意,半路上才发现,所以特意回来拿。”严舆嘴边噙着浅笑,说得滴水不漏。

韩敏婧的面容缓和,她看了眼叶知秋,把打火机递给严舆:“刚才掉在地上,既然是你的,收起来吧。”

听着他们说话,叶知秋的手指攥紧被子一角。

韩敏婧没再久留,离开前没有带走那个保温盒。

病房门合上,叶知秋抬眼,恰巧对上严舆那双眼睛,她从他眼中看到审度,叶知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该道谢的话她还是说了:“听说是你送我来医院的,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严舆两手还抄在裤袋里,一手还握着那部打火机,指腹能描绘出上面的图案。

前晚,他在商场看到她下楼,明知道她也看见了自己,但她却没为此停留,甚至有些刻意的回避,他还是走到回廊护栏边看她离开的背影,后来发现疑似有人跟着她,像个危险讯号响起在大脑里,撇开下属匆匆追下楼去。

等他追到商场门口,叶知秋乘坐的公交刚开走,那个带鸭舌帽的男人也不见了。

来不及去停车场开车,他拦了辆出租车,却因为吃了几个红灯跟丢公交车,所幸他记得是116路公交,让司机沿着公交线路开,夜间视野不好,但他还是注意着路上的行人,后来在路边远远瞧见了叶知秋的书包。

他下车看到那个摔烂的手机,心跳有顷刻的停滞,那是从未有过的慌张跟害怕。

把浑身狼狈的叶知秋拥入怀里时,那种感觉,像是失而复得了某件珍宝,然而那一声‘小姨父’却盘旋在他耳边挥之不去。

人在生命遇到危险的时候,想要求助的往往是自己最信任最依赖的人。

在医院走廊再见到那个在云南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时,有些事情的答案好像呼之欲出,他第一次知道那个男人叫霍仲骁,然后又从叶韩两家人交谈的话语得知,霍仲骁是韩家的女婿,也就是叶知秋昏迷前一直喊着的‘小姨父’。

小姨父跟外甥女……

他还没来得及往复杂里想,又得知到霍仲骁已经跟韩家的小女儿离婚。

太多巧合,拼凑到一块儿就不再是偶然。

严舆看着床上抱膝而坐的叶知秋,很想问她,你口中的男朋友,是你的前小姨父吗?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叶知秋已经把手伸到他跟前,她抿着唇角,声音沙哑:“打火机还我吧。”

“是他的?”严舆问。

待叶知秋明白过来‘他’指的是谁,她点点头。

严舆从裤袋里拿出打火机递过去,在叶知秋准备拿走时,他突然开口道:“叶,那天晚上,在公车里,你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