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敌人了吗,敌人正在不要命的冲过來,你们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全力进攻。”

面对二白的拼命,杜亮自然不能软弱,修士间的战争主要便是以对攻为主,由于修士能够使用术法以及能够飞行等特性,注定了这样的战争与凡人的战斗有着本质的区别,若是此时杜亮选择退却,那么敌方士气一高涨,便会打出铺天盖地的术法之海,换句话说,修士间的战争,比凡人更残酷,

轰,

又一轮对攻,此时大部分的修士已然沒了法宝,经过雪摇城之战后,本就已经损坏了许多低阶的法宝,而稍微好些之物在方才激烈的拼斗时业已基本损坏,再加上双方此时亦是沒了灵宝,对攻的主要武器便是术法,

“白玉,你情况如何,能否再來一式玄冰雨。”

白玉道人在负伤的情况下使出了玄冰雨,至此之后便一直在休息,虽说伤得不重,但是玄冰雨做为白玉道人看家本领耗费的灵力亦是非常的巨大,体虚之时发动更是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影响,

“再让我汲取点灵力。”

白玉道人此时为了恢复损耗的灵力,只能在人群中旁观,但是若说他心中不急那是假的,在战场上,不畏惧生死的敌人是最可怕的,虽说二白杀死逃兵的举动对军心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但是眼下杜亮愈发猛烈的攻势却也同时激起了对方的拼死意志,,若是不战,便只有死,术法是无情的,

砰,,

巨响以及惨叫声持续不断的在雪流城中传出,但是杜亮知道这样的情况不会持续很久,因为这些修士此时的勇悍并非出自真心,而是逼不得已,杜亮知道如何解除敌人这样的状态,解除的关键,是一个人,而这个人的,此时深深的嵌在杜亮的瞳孔中,

“是时候了。”

砰,

沈天再次与大白对轰一拳,此时他脸色惨白,呼吸已然愈发的粗重,四肢沉重的感觉很清楚的告诉他,距离脱力已然不远了,

“小天天,你终于肯逃跑了。”

梦儿此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一方面沈天在四白快要加入战团要与大白围攻自己的时候抽身向后逃跑,但另一方面,沈天此时体内灵力的空虚,不知道还能够维持他飞行多久,

“沈天,你今天跑不了。”

四白知道沈天定然会料到自己会回來,但是他却又无法阻止自己这样做,,兄弟之情,对于八白杀來说,实在是太重了,而就是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令四白火冒三丈,人总会有莫名的怒火,但是实际上却都有其原因,只是那原因深藏在内心中,难以探寻罢了,

“梦儿,你能够帮给我制造多少距离。”

沈天此时身无长物,唯一能够寄予希望的便只有小草了,

“多久,嗯,你是想甩开他们进入翠梦之境么,但是我感觉以我如今的灵力,似乎不足以……”

“尽量。”

沈天并沒有多说,而是丢下一句话,开始降低速度,梦儿此时反应亦是很快,沒有多问,在沈天话音刚落后,便开始施放绿色波纹,黏稠的感觉立刻出现在了大白以及四白的身周,这种泄滞之感令他们不得不减慢了速度,

“沈天,沒用的,你自己也知道你体内的灵力所剩无几,你想通过这奇怪的术法做什么,延缓自己的死亡,哈哈,很可惜,到最后你的结局都是死。”

四白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本來南线的战事本应该一边倒的向他这边倾斜的,但是战局却接二连三的发生变化,事到如今,就连此时身在雪流城的二白是否无恙他都不知道,这种被人戏耍的感觉,不用说是四白,即便是换成沈天被人如此设计玩弄,他也会怒发冲冠,

“梦儿,辛苦了。”

沈天看着身后的情况不禁皱眉,若是只有大白一人,沈天还有信心以断心诀拼死大白,但是此时多了一个四白,沈天却只能选择逃跑了,

“沒事,小天天,我会尽力的,不过,也不能再坚持多久了。”

虽然看不见梦儿的表情,但是听她的声音便知道此时她定然在咬牙坚持着施放绿色波纹,

“梦儿,停下。”

此时由于梦儿的努力,沈天与大白二人的距离已然拉开了有数丈远,而就在沈天传音给梦儿叫她停手时,沈天忽然变换身形,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调转了方向,向着雪流城的方向飞去,,

“嗯,。”

四白沒有想到沈天会有这样突如其來的变故,措手不及之下,竟是顿了一顿,即便立刻做出反应向着沈天追去,但是与沈天之间的距离,却是越來越远,

“你别想逃,我看你还有多少灵力,即便是满脑子都是阴谋诡计,沒有灵力的你,依然会死在我的手上。”

再一次的被戏耍,四白已然怒至极点,

吼,,

大白亦是发出了恐怖的咆哮声來宣泄心中的怒火,吼叫是一种野兽最喜欢的宣泄情感方式,但是人在某些时候,亦是喜爱如此,,

“杀。”

喊杀声震耳欲聋,面对二白发起的进攻,杜亮以及一众散修的回应便是更猛烈的进攻,但是即便是如此,在雪摇城一役中,杜横一方死的化虚中期修士实在是太多,做为这支修士军队的中坚力量,化虚中期修士的数量的稀少,直接就造成了对攻上的劣势,,

砰,,

由于攻击力的不足,即便是前面占尽优势击杀了三杜军许多修士,但是那些身亡的大多是化虚初期的修士,如今敌方化虚中期修士重整旗鼓,对攻立刻陷入了苦战,

“牛兄。”

杜亮轻轻的呼唤了一声,此时在杜亮不远处的杜牛闻听见后,点了点头,两人沒有看对方,但是都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以及决心,正因为如此,他们此时瞳孔中显示出的,乃是同一人,

“受死吧。”

吼,,两声低喝带着两声咆哮,两只巨犬扑到了二白的身前,抬起巨爪当头拍下,

砰,,

二白抬手挡住一爪,但是另外的一爪他却已然无法躲避,,

啊,,

二白吃痛,发出大喊,由于疼痛所激发出來的力量竟将两只巨犬暂时给甩开,二白战斗至今,身上的伤痕已然数不胜数,无论是大是小,每一道伤口,都给二白带來了痛苦,但二白却一直咬牙坚持冲在最前线战斗,可惜的是,巨犬的这一击拍击,如雪上加霜,虽说他将两只巨犬甩开,但是只有二白自己知道,那发软的双腿以及模糊的意识,险些令他摔倒在地,

“大哥,四弟,原谅我。”

吼,,二白对着夜空咆哮一声,血红的双眼中,竟是有一丝决绝,

最后悲凉的看了一眼夜空,最后看了一眼那沾染了无尽鲜血的白雪,那决绝的眼神渐渐的消失,转而替换之的是,狂暴,

吼,,

禁法,继大白之后,二白在此等生死关头,再次使出了禁法,虬结的肌肉开始缓缓的膨胀,体积迅速变大带來的痛苦令大白从嗓子中发出低沉的吼叫,那种野性的气息逐渐在人群中扩散开來,就算是三杜军的修士,此时都不敢再靠近二白,

“趁现在快攻击,多少能够占先优势。”

杜亮和杜牛却沒被这禁法给镇住,相反做为二白的敌人,他们此时心中极为冷静,他们知道此时要做的是趁着二白禁法还未完全使出时尽量的攻击,

砰,砰,

两声沉闷的响声传來,杜亮以及杜牛两只命兽的巨爪狠狠的拍在了二白的前胸以及后背,即便是使用了禁法的二白肉身此时也渗出了血迹,但是也仅仅是渗出了血迹,而且,也仅仅是两爪,

“给,我,死……”

这句话,似乎用尽了二白所剩无几的神智,而话音刚落,二白便爆发了,,

吼,,

粗壮有力的双手向着四周一甩,杜亮以及杜牛的命兽便被重重的甩飞,而二白的攻击却还未停止,,

砰,,

“唔。”

杜亮被甩飞的命兽被逼无奈,只能与二白对拼了一击,而由于二白此时肉身力量太大,杜亮间接的受了些影响,

“胜负在此一搏,全力杀死二白。”

此时二白使用了禁法,战局的发展已经非常的明朗,

砰,,

“如何。”

巨大的爆炸声不断的传入三名受到四白命令回防雪流城的修士耳中,此时他们落在地面,静静的在城下观察着战场,

“二统领使用了禁法,其余的化虚后期修士皆是重伤,其中更有一人,已接近死亡,但是我方化虚中期大军却压制了敌方。”

另一个人冷冷的说,眉头紧锁,不知道是在发愁战况的发展不尽人意抑或是其它,

“那……”

另一名修士颇有深意的说了一个“那”字,却沒有再往下说其它,只是同时瞟了瞟另外两人,

沉默,三人都沒有说话,眼下雪流城的战况可以说非常不乐观,事实上,三杜军也并非一定会输,但是三人却沒有考虑到那么多,此时他们脑中思考的,都是自身的利益,做为化虚后期修士的他们,此时若是加入战斗,会给他们带來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