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她一脸淫笑,满肚子火,却不敢得罪,只好恳求车内之人,“公子,行行好吧,给点吃的吧。”等了老半天,车内还是毫无动静,众人有些沉不住气了,几个有血性的甚至开口骂道:“什么嘛,不就是一伎子,还好意思摆谱,救人一命,只是举手之劳,卖肉得来的钱施舍一点,又能怎样!”车内之人这时到有了反应,冷冰冰的说道:“抽死无妨。”

车娘如同特赦,放开了手不把人当人,一鞭子就是一道血口,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满地的腥气,不少人本就没有吃饭,又挨不住打,只得滚在地上,虚弱的求饶,车娘还不放手,看准一个最瘦弱的,色心一起,就想用鞭子抽烂那人的衣裤,不料鞭子腾到半空,却被一人用手直直抓住,两人拉锯,都不肯松手,“你,你想死啊,连姑奶奶的鞭子也抢?死要饭的,看我怎么收拾你。”车娘几次想抽出鞭子,可这乞丐个头不大,却有几分力气,鞭子在她手里,楞是拽不出来,只好一个跨步,跳下马车,想要拳脚相加,却被另外一人喝住。

“住手,这大庭广众的,想要害死人命吗?”阳光下一位黑发飘飘的男子提着药包从一家药铺出来,深褐色的眼睛在强烈的光线下,泛着淡黄的光,皮肤是一种不自然的白,脚步很是迟缓,时不时还咳嗽两声,行动如弱柳扶风,病若西子还要胜她三分,可以看出,这人即使是病了,容貌也是上等的,“你怎么样?”这男子来到抓鞭子的乞丐面前,关心的问道,那乞丐摇了摇头,松开了鞭子,男子眼上一瞄,从怀里掏出帕子,也不嫌这乞丐身上脏污,小心翼翼的给她包扎,乞丐因为说不出话,只好感激的一个鞠躬,却被男子扶住了。

车娘见这男子心跳加快,却又不想失去气势,佯装严肃道:“这位公子是何人啊?是乞丐先骚扰我家公子,所以我才会出手阻挠的,还请公子不要多管闲事,躲在一旁,以免我伤及无辜。”这病怏怏的公子一听,反倒笑着说道:“无辜?谁是无辜?这么多百姓难道不无辜,他们本就很是可怜,现在却落下一身伤痕,有些伤重者,说不定都会送掉性命,只不过要些吃食而已,至于往死里打吗?”车娘被质问的语塞,顿时沉默了下来。

车内之人听见这男子的声音,反倒推开车门,一袭华衣,承托出那张精致的容貌,红宝石般的眼睛戏谑的看着病美人,“哟,我说是谁那么仗义呢,来为这些臭乞丐求情,原来是问雪公子,真是好久不见了。”“澜月公子,请你放了他们吧,都是些苦命人。”问雪略带伤感的说道,“请我放?你凭什么身份?是凭你曾经是宜兰香的头牌,还是凭你曾经给多少京城高官睡过?”澜月毒辣的揭着问雪的伤疤,毫不留情,问雪身形微晃,喘了口气,脸色惨白道:“随便你怎么侮辱我,我已然从良,和宜兰香再无瓜葛。”

“哈哈,从良?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事情了,我可是听说,你是因为得病被爹爹赶出去的,何况你那病要用不少值钱的药材,恩....我还听说,你现在可是做野伎啊....不知道是不是啊...”澜月公子故作疑虑的看着问雪,一点也不顾忌问雪听后咳的厉害,几乎快要把肺都吐了出来,旁边的乞丐搀扶着他,给他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