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政要之外, 好些名流和豪贵也是博弈者和投资者,免不了要结交为好,时不时的共聚一段。

大概是从几十年前开始,宫里渐渐有了白露夜开舞会的习惯。

排成长队的车队停在溯明廷的正门前, 无关游客全部都会被驱散屏退, 连粉丝千万的小明星都会挤破脑袋想混进来。

这儿不仅仅汇集了来自各地的显贵,更有百年佳酿和无数珍宝。

溯明廷早已配备了完整的安保及防火系统,随从们也全都训练有素, 给所有人提供一个放松交谈的地方。

越亦晚之前几年都在英国读书, 去年回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白露夜。

他这次想了半天, 先陪着太子挑完衣服, 然后一头扎进试衣间, 折腾了快三个小时。

几百条领带看哪个都不够搭,西装明明定做了好些这时候也有大大小小的毛病。

花慕之花了一个小时存完稿子,回来发现他还没挑完衣服。

“你……难道,找不到衣服穿吗?”

“……难道我以前都是裸奔去舞会的?”越亦晚也一脸茫然:“怎么没瞧见一件合适的?”

花慕之看向他身后排成几条长龙的移动衣架,默默把腹诽按了回去。

他上前挑了一件,放在他面前比对:“这件还不错?”

“不行,太素了,不够衬我的银发。”

“那这个有暗纹的呢?”

“那件和你的衣服不搭啊……”

花慕之瞅了一眼这些有花纹没花纹收腰型的带垫肩的,决定放弃帮忙参考。

“你还有大概——一个小时。”

“——什么?!”

“等会我们要去陪父皇母后挑瓷盏,以及去前廷确认舞会的场地布置。”花慕之漫不经心道:“这时候你总不会缺席吧?”

其实并没有,母后那边说来不来都随意,早就检查的差不多了。

越亦晚强行提了一口气,花了十分钟选定礼服,又去挑领带袖扣胸针,满脸写着慷慨就义。

等他这一身行头换完,花慕之上下瞧了一眼:“很俊俏,就这套吧。”

“我觉得这个领带,”越亦晚解开了领带结,又想回去换:“还是有点太花哨了——”

太子抬手握住那领带,一抬手便把他牵到自己的面前,侧头吻住他的同时双手重新把那解开的领带打了个温莎结。

花慕之现在深吻的技术越来越好,连舌尖的逗弄都能让人心跳加速。

这一个吻刚结束,他胸前的领带就又绑了回去。

越亦晚可怜巴巴的抬头看着他:“我这不是怕不够好看……”

“不穿最好看。”花慕之抬指擦了一下他的唇角,柔软的指腹纹理感颇为清晰。

“乖,走吧。”

皇后已经换上了晚礼服正试吃着蛋糕,一抬头瞥见晚晚来了,笑着挥了挥手。

是不是天气太热了,空调没开足,这孩子脸颊怎么有点红呢。

真到了第二天的傍晚,一切都盛大而又正式。

明灯高悬在宫城之上,管弦乐团全部就位,处处衣香鬓影美人如云,政要和豪富们笑着交谈饮酒,帝后被簇拥着问候寒暄。

越亦晚虽然不喜欢与太多人交际,此刻也挽着太子跟接客似的一一点头微笑。

去年结婚也没这么累啊……

他看见了高中时的好些朋友,有的成了单身总裁,有的已经生了两个孩子,还有人之前跟太子一起吃过火锅,这时候也笑的有些青涩拘谨。

伴随着小提琴声扬起,一对对的伴侣犹如绽放的鸢尾花般旋入那舞池之中,开始跳起华尔兹来。

越亦晚同花慕之一起跳了两曲,忽然意识到有个问题。

——等会,是肯定要交换舞伴的。

他可以找托词去旁边候场休息,但是花慕之肯定是要同别人跳舞的。

皇室本身就要保持亲和与大度,怎么可能这时候只顾着秀恩爱。

可是竟然——还是有点不开心!

等第二支舞跳完,内阁大臣过来笑着同太子行礼,踩着高跟鞋就把他带走了。

花慕之在转身之际同越亦晚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是在安抚他。

旁边有冶金大亨家的千金怯生生的凑过来,小声问道:“雍王殿下,可以和您跳一曲吗?”

越亦晚笑着拒绝,回休息区闷头吃布丁。

先前花慕之瞧见自己和朋友聊天都吃醋,自己心里还笑他幼稚。

真落到自己头上,根本不是先前想的那样!

道理都懂,也知道他不会跟别人怎么着,可就是心里面那头鹿会疯狂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