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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之门外

陈康直呼其名可以,李破军作为储君也可以直呼其名,但是这个人他却是不可以的,特别是私下里的时候,因为柴绍是李破军的亲族长辈,是他的姑父。

听得陈康的话,李破军挑眉说道:“噢?那么说来这胡校尉是柴姑父的人了”。

“是的”。

“丘吉,你待会儿去拜见一下霍国公,让他把这胡校尉给调走,随便换个勤恳的人来”。李破军笑了笑直说道。

陈康几人一愣,丘吉直应着。

李破军笑道:“这胡校尉本是守卫宫门的,看见我了却是擅离岗位,呵呵,跑过来套近乎,好歹也是禁军校尉,却是舔着脸过来牵马坠蹬,阿谀奉承,这马屁拍的是天花乱坠的,呵呵,这样的人才给我守门,我晚上怕是该睡不着觉了,在眼前晃悠看着都嫌恶心”。

陈康听了也是直点头,那胡校尉那副嘴脸,他看着可是恶心了。

一旁总是默不作声的史进却是忽的说道:“郎君是说胡校尉不好嘛?可是憨娃觉得他倒是挺好啊,总是给我糖果零嘴吃呢”。

李破军听得一愣,继而和陈康对视一眼,都是笑了。

这胡校尉倒是个妙人,他这贿赂倒是廉价,也是有点聪明,仅仅是一些糖果零嘴便是把李破军最为亲近的最为相信的亲卫给讨好了。

李破军笑问道:“那要是给你糖果零嘴对你好的人想要杀我怎么办?”

陈康一愣,但是憨娃却是没愣,咣的一拍,抓出腰间的两个大棒槌一碰,“那我砸死他”。憨娃直挥舞着大棒槌说道。

李破军见状也是笑了,直说道:“憨娃你以后要是没了零嘴吃了,就去找李正或者秋儿姐姐要,他们会给你的,不能要别人的吃的,听见没有?”

憨娃听了也是乖乖的应着。

李破军见了笑着踢踢马,一溜跑出去了。看着这傻愣愣的憨娃,陈康也是羡慕的很,他知道,在殿下心里,首要最信任的一个武人,一定是憨娃无疑了,因为憨娃是绝对不可能对他不利的。

到了芳林苑,临近禁苑的那一大片尘土飞扬的营地就是玄甲军驻营了,没有其他各卫那样有专门的衙门,只有行军一样的军营,军官士卒都住在军营里,各种补给自有人送来。

现在玄甲军也不过区区几千人,除了训练出操守卫宫门也没那么多琐事,可以说不要文官都行,不像其他各卫那样还要遥领天下六百多军府,衙门里天天出出进进的忙碌的很。

现在尉迟程秦三人都是封了一卫大将军,这玄甲军也划归了尉迟恭麾下,但是尉迟程秦三人现在都是不经常来玄甲军的,都是翟长孙负责统领,所以说翟长孙的地位,说高也高,比较是玄甲军的实权直接领导,但是说低也低,只是个检校负责的统领而已,职位还在尉迟恭几人之下,只能算是个清贵闲职。

近得玄甲军驻地五十步,便是有人呵斥住了,“玄甲军驻地,来人止步”。

李破军等人闻言只得停住。

继而有一名小卒上前来问:“来着何人?可有手令?”

李破军一愣,笑了笑,还没说话,陈康直说道:“太子殿下驾到。还不见礼?”

话音刚落,这时也是来了一个百夫长,见得李破军,一惊,忙是上前拜道:“见过太子殿下”。

看来这名百夫长是认识李破军的,李破军自不会倨傲马上,也是下马扶起道:“这位将军有礼了”。

那百夫长见得太子亲自扶起也是激动,直说道:“不知殿下前来,可有何事?”

李破军直说道:“呵呵,我来找翟将军有些事相商,走吧,进营再说”。说着便要抬步向前。

那百夫长听得此话,却是面色略有为难之色,李破军脚步一滞,眉头一皱。

那百夫长直低头拱手道:“不知殿下可有进营手令?”

李破军一愣,但是陈康没有愣,直喝道:“大胆,太子大驾也敢阻拦”。李破军伸出手止住了陈康。

那百夫长直跪拜道:“殿下恕罪,玄甲军军规,军中只闻将军令,玄甲军营无盖印手令,无四统领之一引进,不得进营,即便……即便陛下来了亦是如此”。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挑,笑了。

那百夫长以为李破军是气急而笑,虽是心慌,却是不改颜色,只是拱手低着头,一副谨遵军规的模样。

李破军自不会生气的,笑着扶起百夫长,“军营自当如此,军营若是随便出入如那菜市场一般,成何体统。玄甲军军规严谨,佩服之至啊,将军守令,何罪之有啊。那这样,我在此等候,劳烦将军进去通禀翟将军一声如何?”

那百夫长听了忙是抬起头,行礼道:“谢殿下体谅,请殿下稍待”。说罢便是一溜烟的跑回去通禀翟长孙去了。

李破军看着整齐化一的营寨,里面尘土飞扬,伴有马蹄之声,应是玄甲军在操练了,直赞叹说道:“不愧雄军也”。

陈康虽是方才呵斥了那百夫长,但是这是主辱臣死,他作为亲卫必须发声,但是作为一名军人,他是非常敬佩哪位百夫长的,甚至觉得那名百夫长跟自己有点像。

百夫长不畏李破军的威势,没有手令,没有统领引进,不符合军规的话都不让太子殿下进营了,太子殿下都只得在营外等后,有骨气,自己当初不也是因为不服那个垃圾上级,天生骨头硬,这才得罪上官不得升迁的。

不一会儿,营门大开,翟长孙一身戎装奔马而来,在李破军身前十步下马,跑过来便是拜道:“未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殿下恕罪”。

翟长孙自是知道自家军规的,丝毫没有怪罪那名百夫长的意思,只是请罪没有远迎,而且丝毫没有提及那名属下,有意无意不说此事,而是揽到自己身上。

那名百夫长听了心中也是一暖,虽说太子风评一向很好,但是自己一个小卒这般把他拒之门外,对于储君来说可称的上是大辱了,虽说自己有理,确实是谨遵军规,可是人家毕竟是君,万一太子发飙,一气之下杀了自己,自己也是没处申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