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进入监狱大门,把这一批案犯赶了下来,

押车的少校跟一位管理监狱的军官交接在押人员档案,

而后,那辆运送特殊劳动力的囚车便开走了。

他们被荷枪实弹的军警监视着站在牢房外草场上,

陆非不清楚接下来要对他们做什么,便听到一位手持花名册的小军官大声向他们宣布着,要对他们进行体质和卫生状况的测查。

看来想要进监狱,也不是那么顺溜,如果要下地狱呢?

陆非还是想明白了,

监狱虽然暗无天日,但对于金汤监狱来说,可是非常关注在押人员的体质的,因为他们绝大多数人要被赶去矿山挖山采石,那种重体力劳动,没有一副好的身体却是不可能的。

所以说,给在押人员进行身体检查,千万别认为这是监狱的人道主义,

如果一位重疾缠身,没有劳动能力的人员来到这里,监狱会不会白白地供他吃饭?

其实,这种例行公事的体质与卫生情况的检测很简捷。

口令传达完毕,他们被带到每日放风的草场一端,

带队的小军官命令道:

“脱光衣服,站好队!快!”

这他妈妈的,还要脱光衣服。

围住犯人的军警橡皮子弹枪的枪口立即对准了每个人的身体,

什么也别说了,赶紧脱吧,很快的,全都脱得精光,

可是谁都不明白,为什么晴天白日之下,非要亮亮白条?

接着,就知道要他们做什么了,

见草场的两端各有一队严阵以待的军警,

手持花名册的军官先念出了五个名字,让他们立即站在一条起跑线上,

原来这所谓的体质检测就是光腚奔跑!

这时见到几名身穿囚服的原在押犯人,抱着喷雾器,开始对每堆脱下的衣服喷洒消毒剂和杀虫剂,人们的鼻子眼里立即闻到浓烈的药水的臭味,这才是让他们脱光衣服的用意。

第一拨接受体质检测的犯人在听候发令:

“瘟猪们,给我听好!目标正前方,预备,跑!”

五名光腚党挣着命的向前飞奔而去,生怕跑慢了会有什么倒霉的事在等着。

当跑到对面,便有两名凶神恶煞,手持荆条的军警,挥着荆鞭对每个囚犯的屁股狠抽,

那荆鞭打在肉上,轻则一条白印,重则一条血印,

黑人和棕色人种的皮肤不容易看出白色印记,那只好让它带血了,

用这印记来证明每个瘟猪跑完了一半路程,被刻上荆条印记的囚犯又开始往回跑。

几乎在此同时,展现在这里的一道风景就被另一面的人注意上了,

这个院子,属于男监区,

被一带两层楼高的围墙隔开的另一面,是女子监狱,

在那幢五层楼房中,似乎人人心有灵犀,

就在此刻,女监面临男监这一面的三、四、五层每一扇焊着铁栅栏的窗口都挤满了梳着齐耳短发的脑袋,

在这让她们心冷如铁的牢房里,能欣赏到一群赤裸的异性在玩命般奔跑,

对心灵焦渴难耐,久已寂寞的她们来说,比一顿国际大宴都让她们兴奋,比任何美剧大片都让她们深感刺激而发狂!

陆非是第二批,同样屁股被抽了一荆鞭,但有幸没有出血。

第一番活动圆满结束。

这时有一辆物品车开到到草场,

军警开始点名,叫每个新来的瘟猪领取监狱配给的衣服行李,他们开始穿上带着标牌号码的囚服,

接下来就要在个人物品清单上签字。

很快陆非又看明白了,虽然都是新来的,这衣服却不是一样。

金汤监狱虽然关着几千在押人员,却有区别,

一类就是刑事案犯,按罪行程度分为重刑犯,普通案犯,

另一类则是被抓来的流浪者,

还有一类,则是到死都说不清为什么会被关进监狱的所谓的不服从者。

囚服就是按上述分类发放,

重刑犯要穿橙红色囚服,以表明此人危险,且勿靠近。

普通案犯则是灰色囚服,表示这类瘟猪介于人与鬼之间的灰色地带。

另两类则穿蓝色囚服,

流浪者穿的是深蓝色,表示他们如同海水一样容易到处泛滥,

不服从者只能穿浅蓝色的囚服,说明这类瘟猪中毒不深。

陆非分到一套灰色服饰,幸好没分给他一套橙红,虽说挖坟盗墓在三不管地区是重罪,但他属于盗墓未遂,按轻量级处理。

以上三类四等的在押人员,须分配到不同的监区关押。

极危险的重犯是被关在一处叫做“重案监区”的监狱中,

那身穿橙红色囚服的瘟猪,却可享受着一种特殊的待遇,就是不会让他们上山采矿。

铁灰色囚服,蓝色囚服,对不起了,你们苦力的干活!

囚服上,左胸口和后背的位置都有一块显眼的深色标志,上面印着号码,

陆非是3553号,

从现在起,他们的名字都被丢进了历史的垃圾堆,在监押期间,他们只配有一个号码。

陆非穿上囚服,拿起铺盖,

由军警带着他朝囚室走了进去。

通过一道铁门,然后再穿过一道较窄的铁门,便到了牢房内部,

这个牢房的结构除了铁丝网,就是铁栅栏,

栏杆后面是一双双冷漠的眼睛。

在监狱这样一个极度压抑的地方,被很多双眼睛注视着,一般人的心里都会发毛,

但对于陆非,可没有发毛,

因为在他心里,仍把自己看做一个普通的人,那么在他之外的他们,只能算个活物!

难道人还会惧怕活物的目光吗?

在此阴暗的牢笼里,他冷漠地昂起了头,尽管表现得不甚凶悍,但足以让那些世上另类的东西不敢轻易小瞧。

“停下,面朝牢房。”那军警向他发出命令,

他停了下来,面对着自己的牢房,双手捧着自己的被褥,一动不动。

他看到,这是一间双人牢房,因为里面已经有一个东西了,

那是一个黑人,看起来三十左右岁,坐在了床上不怀好意地瞥了他一眼。

“166号牢房,开门。”军警嘴冲别在胸前的对讲机发出命令,

牢门是集中监控着的,

接着见面前的铁门“嘎”的一声响打开了,

“进去!”

他朝前迈了一步,走进了囚室。

祝各位读者朋友,各位书友2020金秋双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