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良出面劝撤诉的法官与妻子离婚案,又有了新消息。城南区法官丈夫又在城南区法院起诉要求离婚了。

法官的妻子给肖玥打电话,约好今天上午面谈。尽管肖玥有些反感法官的妻子,但基于职业的要求和个人名声考虑,肖玥决定见面再谈谈。

忠良立即给柳律师打了电话,并把了解到的情况跟肖玥汇报:“我问过柳律师了,法官这个春节过的很不舒心。法官妻子遇亲逢友,就挑起话题骂柳律师,也是指桑骂槐。法官这次起诉,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征求了柳律师的意见。”

肖玥点点头,感慨道:“我见过的法官妻子的,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女人啊。”

忠良笑了笑:“人都有多面性。法官妻子能到法院找领导闹,到柳律师律所去闹,就足以说明一切,至少不是一个智慧女人,这明摆着是把自己的丈夫往别人怀里推。人嘛,都同情弱者。”

“你的意思是说,男人出轨,妻子忍气吞声就是智慧吗?谬论!”肖玥笑着反驳忠良。

“那也没必要火上浇油。还是那句话,没有爱,互相伤害。一个女人,没张好嘴就没有好命。”忠良又说道。

“你确定他们夫妻之间没有爱了吗?”肖玥问道。

“法官对妻子肯定是没有爱了,否则没必要过了正月就立马起诉。妻子这么做看似不舍得这段感情,其实她是以爱的名义发泄着自己的羞愤和仇恨。”忠良并不掩饰自己的观点。

肖玥看了看忠良,叹服地笑了笑:“忠良,我发现,你对婚姻有独到见解啊。”肖玥又顿了下,看着忠良:“有句话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忠良坦然道:“说吧,没事儿。”

肖玥又迟疑了下,还是笑着说道:“我都听说了,你对前妻很大度,很难得!”肖玥的表情和口气看上去很认真,又说:“对女人的大度,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品行。”

忠良红一脸,不自然地笑笑。忠良是心里有愧啊。

汪晓丽说的没错,忠良的大度其实是装给别人看的,忠良争的就是这种“美德”效果——显得他是一个非常大度的男人,以抵消自己被戴“绿帽子”的难堪。

自己这样做,让汪晓丽承担了更多的骂声,这也让忠良心里时常感到内疚甚至自责。但对于汪晓丽的出轨,忠良确实过不去心里的坎儿。

肖玥看出忠良的尴尬,才觉得把话题扯到忠良身上不太妥当,便又把话题转到案子身上:“这个案子,不管怎么说,法官……从法律角度说,现在也只能说法官有错在先了,婚内出轨,在财产分配上总得有点说道吧。”

“我听柳律师说,这次起诉状是她替法官写的,明确表示净身出亡,财产全部归女方。”忠良回道。

“明确表示净身出户?”肖玥有些惊讶道:“丈夫提出净身出户,说明这是心意已决啊。”

“也许,之所以这样做,是想弥补法官和柳律师两个人在道德上的失分吧。”忠良分析道。

忠良的手机媒体声音响了,忠良看了下,是柳律师发来的短信:“那个该死的女人,刚才又来我们所闹了!陈律师,我提醒你不要和这种人接触,小心惹祸上身!”

忠良一脸的无奈,对肖玥说:“柳律师的短信,法官妻子又到律所去闹了。”说着,把手机递给肖玥。

肖玥看过短信,脸上露出轻蔑的神色:“法官妻子又到柳律师律所去闹,会把别人对她的同情丢尽。有那个必要吗?是输不起了吗?”肖玥有些生气道。

忠良也感慨道:“这叫南辕北辙,求之不得。”

“这个案子,我看算了,我们就不代理了。财产没有什么可争的了,请律师也没什么意义。”肖玥下定了决心,不想代理这个案子。律师,也需要优质的当事人。

“我看也是。”忠良笑道。

“其实,上次我就听她说话不舒服,就不想做她的案子,想用高额律师费挡住她,没想到她也同意了。好在,你活儿干的很漂亮!”肖玥表扬起忠良,又道:“这次,给钱也不做了。有些案子,挣点律师费,都不够闹心操心的。”

忠良点点头:“我看也是。”

肖玥看了忠良一眼,笑着嗔怪道:“行了,别在那‘我看也是’了。”

忠良听了,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肖玥问忠良:“怎么样,这年后没少跟着出庭,手痒不痒啊?想不想自己亲自做个案子啊?”肖玥一脸笑意地望着忠良。

忠良笑了笑:“听领导安排。”

肖玥会意地一笑:“我看你跟刘倩出去开庭的次数多,就先做个交通事故案子吧。交通事故案子,看似简单实则也不简单,麻省虽小,五脏俱全。”

忠良欣然地点点头,又道:“听领导安排。”

肖玥瞅了忠良一眼,假装生气道:“听领导安排是吧?你最近可是没写微信文章了。就写一篇有关婚姻话题的文章吧。”

忠良笑着,站起身:“你这是命题作文呀。”

问过肖玥没事,忠良便转身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