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乐洲也不做过多停留,当即便闪身离开,两人相约,在伏乐洲取到天火器回来后便会放出信号弹,届时暮云卿到山门口处接伏乐洲即可,肃介峰内阵法极多,非萧氏一族之人不可入内,若是没有暮云卿去接,哪怕伏乐洲回来也无法进来。

暮云卿独坐于屋檐上方,看夜空中繁星漫天,皎月当空,眺望群山暮云卿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壶烈酒。

月下独酌的情景实在是让人赏心悦目,奈何暮云卿嘴角噙着的冰冷笑意让空气中弥漫其萧索的肃杀之气,月光打在暮云卿的身上,略显凉薄,就在此处暮云卿就着烈酒等着黑暗褪去迎来第二天初升的太阳。

山巅之上,风幽温寒,寂静如斯。

暮云卿侧卧于冰冷生硬的屋檐之上,手中的酒壶随着手的动作轻轻摇晃,洁白如雪的长袍在周围的琉璃瓦上,如墨的长发肆意锤散着,肆意慵懒。

一道黑影快速飞上战堂的屋檐之上,端坐于暮云卿身侧,与暮云卿的慵懒相比那人的身影可谓端庄雅正。

来人正是萧括,萧括见暮云卿手中拿着烈酒叹了口气幽声说道:“卿儿,更深露重为何不回去休息?”

暮云卿抿唇一笑,将酒壶送至唇边,许是倒的太急未入口的烈酒沿着下颚流至脖颈处。

“睡不着,与其在帐篷内虚度时光不如在这看看风景。”

萧括问道:“你带回的那位公子怎没与你在一处?”

“他替我回平海皇城取东西去了。”

萧括也不在说什么就静静的待在暮云卿身边,他怎会看不出暮云卿的情绪低落,此时不论说什么都会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不如就这么静静的待着。

“括叔,你怨我吗?”

暮云卿沉默一阵后说道。

萧括难以置信的看着暮云卿,见她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萧括叹了口气“从未,也不会。”

“若是没有我,萧氏一族便不会有此大难。”

萧括一直以来对暮云卿的关怀她不是感觉不出来,她也不和他整那些虚的。

萧括凝视远方说道:“卿儿,这世上之事有因必有果,哪怕没有你,我们尚古萧氏一族也会是天巢之人大举进攻大陆的绊脚石,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能置身事外,既然如此又与你何干”。

“虽是如此说,但我依旧是这场浩劫的源头。”

萧括轻笑道:“卿儿,先祖曾与私下与我说过一些万魔之境的事情,万魔之境众人野心勃勃,妄图称霸世界,你以为他们会放过天元大陆这块肉不成?哪怕没有你,这万魔之境也会率军攻占大陆,只不过是时间的快慢罢了。”

暮云卿将视线定格在萧括脸上轻笑道:“括叔,谢谢你”。

“是我要跟你说谢谢,卿儿,谢谢你和幕儿的出现,让我们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渺小,数万年的高位优越感让尚古萧氏一族早已失去了骨子里的铁血,你和幕儿的出现唤醒了我们骨子里的高傲和热血,让我们知道于这世界而言我们不过是沧海一粟。”

暮云卿翻身坐起,话语中的玩笑尽数敛去。

“括叔,我不似你想象中的那般光明,我自私自利,残暴嗜血,为了一己之私枉顾他人生死,阴险狡诈也罢,残暴无度也罢,天下于我而言不值一提,更何况我本就并非什么良善之人,只要挡了我的路,来一个我便杀一个。”

萧括看着暮云卿的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

“卿儿又必如此妄自菲薄,若真如你所说天下不值一提你又何必为除邪祟不顾自身安危四处奔走,卿儿,公道自在人心,你所做的一切别人的看在眼里。”

暮云卿不再多说什么,萧括总是这么无条件的包容她的一切。

朝阳初升,太阳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大地之上,暮云卿眼皮微动挣扎了一会儿后睁开了双眼。

萧括不知何时离开了,此处唯有她一人,暮云卿迎着朝阳舒展了下四肢,宿醉加上侧卧于房顶之上让她觉得腰酸背痛。

脚尖轻点,暮云卿的身影消失在原地,莫不是留在房顶上的那个酒壶,都要怀疑是否是自己眼花。

暮云卿回到异兽场时见一群年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孩子分成两个方阵,每个方阵都是六排六列,每个孩子面上的神情都极为严肃。

“注意力集中,让自己与周遭的环境相融合,开始打坐。”

为首的男人背着自己的双手在两个方阵中走动着。

尚古萧氏一族对于通过审视礼的孩子都会进行这种集中式的训练,直到其到达可参加内院选拔赛的年纪。

萧无羡不曾参加过这种集中式的训练觉得此情此景甚是有趣,不觉让自己回到了和他们相同的年纪,在战堂四处闯祸的模样。

“卿儿。”

一道久违的男声在暮云卿心底响起。

“窗黎,你醒了?”

暮云卿的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欣喜说道。

“让你久等了。”

水窗黎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想是水波一般在暮云卿的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水窗黎的苏醒无疑是给了暮云卿一道有力的强心针。

“卿儿,萧寻所说的两三个月是他肉体不溃散的时间却不是他的生魂可回到躯体的时间。”

暮云卿眉峰微动“这话是什么意思?”

“生魂离体时间若是过长,哪怕是将阴魂收付后生魂也无法重新回到躯体内。”

暮云卿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如此,若水窗黎两三个月后才苏醒,那么就算自己将阴魂给收走了这萧寻怕是也无法复活了。

“可有办法?”

此时水窗黎的远古传承至今的记忆对暮云卿而言尤为重要,白泽晓天下之事,若水窗黎都不知带如何解决的话怕就算真的没有办法了。

“制造人偶,暂时让萧寻的生魂寄居于人偶内,给生魂创造出一个还在自己躯体内的假象。”

水窗黎说的简单,但实际执行起来却相当复杂,要做成一个与人躯体极为相像的人偶难度无疑是与制造阴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