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骁喉结微微滚了下,让她休息几秒后,继续再喂,满眼漠然:“知道疼就乖一点,我不想对你动粗。”

“你这还不叫对我动粗……”

古姒声音嘤嘤呜呜的,被灌了满满一碗药,瘫倒在床上,身子还在坚强蠕动挣扎着,“郁骁你这王八蛋,你放开我!”

被叫到名字,郁骁微微一滞,但很快把空碗扣在桌上,抿出沉淡叹息,把她整个人翻过去,给她解开手上的绑。

挣扎得太厉害,皮肤又嫩白得出奇,磨出一片浅浅红痕。

古姒翻身趴在床上,清醒与迷糊各参半,神经麻木,伏在那像浅滩上的鱼,气息薄薄弱弱。

费尽心思喂完药,郁骁衬衫上也沾了不少。

他倒不嫌脏累,把被子给她盖好,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糖在床头,苦得睡不着就吃了,我下午有会要开,先走了。”

古姒凶巴巴:“你走就是,别管我!”

“……”

郁骁抿着薄唇,重新换了身衬衣,随即收拾东西离开。

下楼时,他敲了敲前台的桌子。

前台先生刚刚在外面对付记者,好不容易都散得差不多了,他也满头是汗:“先生,有什么事吗?”

郁骁面无表情:“302的小姐忘记带钥匙,她暂时在我的303号房。”

前台立刻拿起万能房卡:“哦,那我现在就上去……”

“不用。”郁骁抬手制止,“她病了,刚吃过药睡下。过两个小时再去叫她,帮她开门。”

接着,他又叮嘱了一些事,才转身放心离开。

走到一半,又折返回来。

前台有点无可奈何:“先生,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郁骁敛眸想了想,薄唇微提:“如果她问起我的长相,描述得越丑越好,最好是一秃顶龅牙的油腻男。”

前台一脸懵:“……”

这是什么要求?

旅馆门口的记者已经散清,道路恢复平静。

绿化带旁,林墨已经等候多时,他正立在车门旁抽烟,盯着手机短信出神。

郁骁敲了敲车门,林墨这才捻了烟回神:“郁总。”

他上下打量了眼郁骁,疑惑地歪了歪头,记得郁总离开前穿的不是这身衬衫,怎么换衣服了?

“看什么?”郁骁觑他一眼。

林墨立即摇头,“没……”他哪有资格过问这些,只能吞进肚里,好好开他的车。

郁骁别开视线,抽了张车里的酒精棉,淡淡擦拭手表盘:“让苏江查的事有消息了?”

“有了,苏先生在公司等您。”

郁骁颔首:“带我过去吧。”

……

发烧药有安眠的作用,古姒这一觉睡得舒服至极。

她是被用万能房卡进来的女服务生叫醒的。

睁开眼坐起,除了脑袋有点晕,头重脚轻的感觉已经没了。

“古小姐,您的房门已经开了,这是房卡,您可以随时回去。”

盯着房子里突然出现的女孩,古姒反应了一下,有点懵地接过:“哦,好。”

“303的先生还说,您不要出门,会很危险,在房间好好养病。”

服务生拿起桌上的一袋药粉,“这个药,他说回来前,您必须喝完,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

能有什么后果?

古姒不以为意地冷笑一声,捋好头发,彻底清醒了,掀开被子活动活动筋骨:“我知道了,谢谢你。”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古姒叫住服务生:“他人呢?”

女服务生摇摇头:“不知道,他跟我的同事叮嘱完这些就走了。”

古姒眼珠微转,看见房间里放置在桌上的马头,心里一直的疑惑忽然跃入脑海。

她穿好鞋,随着那女服务生出门:“对了,你有没有见到303房客的脸?”

“脸?”女服务生想起同事叮嘱的话,然后笑说,“见到了,他好像没有头发,人比较油腻,还有龅牙,不过人还是挺好的。”

古姒当场有点愣,女服务生的话成功让她脑海里临摹出一幅无比可怕的人像,她承认自己是条颜狗,对小马哥一点点的动心开始摇荡。

“我、我知道了。”

早该知道是这样!连谢萌萌的男嘉宾都没戴头套,只有小马哥戴了,一切还不明显吗!

非要今天问出个答案,才真正死心。

回到自己房间,她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盯着炽白灯光发呆。

房间静谧,嘴里还有残存的苦味,古姒摸着自己的手腕,忽然摸到一圈滚烫。

她低头看去,惊愕地睁大眼——

手腕上一圈深刻的红色。

她清晰记得自己做了个羞耻的梦。

梦里,她的双手被男士皮带捆了起来,那男人捏住她的下巴,逼迫着往她嘴里灌塞苦药。

被逼着喂药时,她看清楚了那人的脸,是郁骁。

吃过药后,她恳求郁骁放开她,可他没有,像在游泳池里那样,他把她整个人翻过去,撕开她的衣衫,指尖滚烫,唇瓣霸烈,就这样捆着她,将她往死里折腾了个遍。

古姒脖子一酥,连忙把袖子扯下来,遮盖住手腕的痕迹。

对于她这样六年多没经情事的女人,到了近三十这个年龄,做这种春梦也无足挂齿。

可偏偏那亲热的对象是郁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