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兜破了。

我的五指姑娘越过洞跟大家亲切地打起了招呼。

这下我不是穿麻袋,是裹布条了。

岳梧笑起来:“衣服怎么回事?男主角是农民出身,可也不是衣不蔽体,tony呢?”

tony小爱应声而来,见到岳梧tony慌得口不择言:“首先这个发型还有补救的余地……”

“发型?”岳梧挑眉,神情严肃,“怎么回事?”

我叹口气,转过身,露出后脑勺秃瓢。

洹载一直看着我,我看向一旁,只听岳梧说:“算了,男一号造型我来做,你们去看看其他人。”就把他俩打发出门了。

屋里再次剩下我们仨,不经意间与洹载对视,我又迅速挪开。

气氛又一次变沉寂。

岳梧走向化妆台,轻车熟路挑出几个工具:“过来坐。”

看着新奇,我老实坐下:“岳导还会做造型啊。”

“塑造角色,外形只是其中一步罢了。”

不得不说,岳梧严肃起来还有点看头。

咔嚓咔嚓刀起发落,头发就被裁成随意却有序的形状。

仔细一看,杀马特间带着刚刚成年的男人毛毛躁躁不成熟的气质。

有点乡下男孩狗蛋的感觉了。

洹载忽然道:“你们忙,我先告辞,晚点正式拜访。”

岳梧盯着我的秃头不说话。

我避开镜子里他的视线道:“好。”

终于走了。

我长出一口气,又被岳梧噎住。

岳梧双臂往椅子上一撑,看着镜子里的我问:“门锁找谁报修?”

“后勤吧。”我奇道,“门锁坏了你也要管吗?”

“为你拆掉的门锁,你说我该不该负责?”

“……哈?”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谁的时候,深邃得仿佛是黑洞。

“这套衣服是我构思的其中一版,是不是露腰设计,我还是有点印象的。”

“……”我扯扯嘴角,“农村小伙穿这么先锋派的衣服?”

岳梧无视我插诨打科,轻声问:“我没进来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

他的手指忽然掠上我的嘴唇,微凉的手指为肿胀消去一丝热量。

勾来划去,好像在抹去什么痕迹似的:“不划清界限,就只是给别人可趁之机罢了。”

喉结微动,我冷淡道:“那你呢,岳导?”

岳梧笑得乖张。

“我想追你,我以为你知道。”

“……”

该怎么理解现在的状况?

洹载的表白强吻;岳梧的强撩。

前者我还能找找自身原因,后者就让我异常尴尬地出戏了。

我又想了想,或许这差异就出在,我感觉得到洹载的认真,所以为难只想逃;却明知岳梧在玩,逢场作戏图个乐呵。

可现在我不想演,所以我把岳梧的手拿下,该走就走。眼下我真没心思跟他玩。恰饭才是第一要务。

赶回房间,冯纯不在。

今晚没安排,作为一个标准宅男,洗漱换睡衣完毕,我打开剧本准备研究,门咚咚咚地响起来。

这回我学乖了,从猫眼上看了看,是安然。

我开门:“怎么过来了?”

“哥有没有看到楼下应援车?”

安然眨巴着眼睛,非常乖巧,我忍不住就上手揉他的脑袋。

啊,手感真好。

以后有条件一定要在公司里养一只橘猫。

烦恼简直一扫而光。

我懒洋洋地说:“什么应援车?”

“洹载哥派过来的——”

“——什么?”

我赶忙拉安然进门,拉开客厅窗帘往下望。

三辆应援车整整齐齐停在酒店楼下,横幅大字“祝《青春战记》剧组开机顺利”,隔着十几层楼都看得清清楚楚。

还好,不是我想的那种。

我舒口气放下窗帘:“你怎么知道是洹载送的?”

“洹载哥也要进组客串了,哥不知道吗?”安然惊讶道,“还要唱主题曲呢。”

我印象里没有适合他的角色:“客串谁?”

“剧本没写,可能是新增人物。”安然揉揉鼻子,“洹载哥跟哥关系真好啊,三辆车饮品、水果、小吃,都是哥爱吃的诶。”

“只是凑巧口味一致啦。”

“才不是,哥你喜欢吃辣,可洹载哥……”

门被房卡划开,我和安然齐齐回头,冯纯跟身旁的人言笑晏晏,往旁边稍微一让,洹载就出现了。

一看到洹载,走vocal路线把洹载当榜样的安然眼睛瞬间亮了,直奔门口帮洹载提行李:“洹载哥好!冯纯哥好!”

“噢,安然也来了啊。”冯纯说着把门关上。

我看看那行李,心情复杂。

有时候我把我家经纪人保护得太好了。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引狼入室啊,冯大棒槌。

洹载应付安然问候,完全心不在焉,目光直直望向我,从前他眼中我读不懂的东西,现在全变成莫名的压力,重得我抬不起头。

热情的棒槌完全没意识到我的眼色,嘴巴一开一合就往外冒傻话:“洹载最近在录新专辑,到发歌前的这段时间会在剧组客串,没多余房间就安排在这了。”

“介意我跟你挤一挤吗?”洹载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