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驶向空旷平地的车子爆发惊天巨响,炸开一朵火红的蘑菇云。

卫斯年拍掉粘在身上的泥土跟草屑,看向三米外瘫在地上目露痛苦的裴衍。

卫斯年的心跳无端快了几拍。

朝裴衍疾步走去:“伤到哪儿了?”

裴衍抬起泪汪汪的眼,可怜兮兮地道:“伤到了左脚脚腕,好疼。”

卫斯年蹲下身,伸出手去挽裴衍的裤腿。

却听裴衍急声道:“别摸。”

摸。

暧妹的字眼。

卫斯年伸出的手顿住,耳边响着裴衍害羞的话语:“只有我老攻能摸我,我很保守的。”、

卫斯年转动漆黑的眼睛,平静地凝住羞红脸的裴衍。

蓦地勾起唇角,凉凉地道:“冒充海底捞的员工接近我,挡在我的车门前蛮横无理地让我送你回家,你确定——你很保守?”

裴衍:“……”草!

裴衍愣神之际,卫斯年闪电般扯高裴衍的左裤脚。

脚腕骨节分明、白皙如玉。

卫斯年冷飕飕、阴测测地吐字:“伤得很严重,需要打断骨头——”

裴衍蹭地爬起,哈哈笑着道:“真神奇,脚腕一点都不疼了。”

卫斯年起身往不远处的马路上走。

看也不看裴衍一眼,视裴衍为空气。

被丢下的裴衍对着卫斯年的背影左勾拳、右鞭腿。

明明装得很像,怎么看出来的?!

看破不说破,不知道吗?!

“你走慢点,”裴衍小跑几步追赶走出老远的卫斯年,“等等我,这荒郊野外的,把我一个人丢下,我万一遇到危险——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夜幕。

卫斯年脚步不停。

三分钟后。

亮光照向井底崴了脚的裴衍。

卫斯年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放缓了声音问:“伤到哪儿了?”

裴衍:“……左脚脚腕。”

卫斯年很少笑。

可瞧着掉到井里伤到左脚脚腕的裴衍,卫斯年真的忍不住。

报应来得太快。

卫斯年勉强止住笑意,轻咳了一声道:“我的人快到了,你坚持一下。”

裴衍不想说话,太丢脸了,每多说一个字就多丢一分脸。

半小时后。

裴衍两只脚,不,一只脚落到了平地上。

裴衍一把拽住卫斯年的手,迎着卫斯年暗含警告的冰凉视线,理直气壮地道:“要不是因为你,我不会坐有炸弹的车,不会惊险地跳车,也不会掉到井里,你要扶我到车里,还要送我去医院。”

卫斯年无语:“你这是碰瓷。”

裴衍冷笑:“谁碰瓷了?!你别……嘶,”左脚脚腕传来钻心的痛,裴衍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睛,愤愤地松开无情的卫斯年,朝一旁的卫斯年手下单脚蹦去,“你扶我到车上。”

一条手臂自背后缠住裴衍的腰。

裴衍撞进卫斯年的怀抱。

卫斯年无奈地妥协:“扶你去车上。”

裴衍不去看卫斯年。

依旧气咻咻。

卫斯年忍不住戳了下裴衍因生气鼓起来的脸蛋:“本来就是你自己不小心掉到了没了井盖的下水道井里,怎么怪起我了……”

见裴衍眼睛里蓄起泪水,卫斯年连忙改口:“怪我,都怪我,你……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