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此时,太子闻皇上已醒,匆匆赶过来,请安过后,却见自己的父皇满脸深思地看着自己。

“睿睿,你长大了。”似赞赏,似叹息,叶阳宸颢摸了摸儿子的头,儿子的脸庞是阴柔俊美了点,但是眉宇间不缺少男子的英气,短短几年,在他特意的训练静以及儿子难得的天赋之下,此时就是将皇位禅让于他也没有任何不妥了。

叶阳子睿低着头,有些不解父皇语气中的叹息,从母后失踪之后,他就很少在父皇的脸上看到笑容,之后,腾庆道出实情,父皇的脸上又时不时的带着一丝自责。

母后,你究竟身处何方?

“父皇,您的身体真的无碍了吗?”虽然父皇与自己道明了事情的原委,但是他的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担心,他已经失去了母亲,此刻已经不能再失去这个最温暖的依靠的父亲,父皇是他心灵上最强大的靠山。

叶阳宸颢淡淡一笑,牵起儿子的手一同坐在了床上,“睿睿,父皇让你处理的事情你可都办妥了?”

叶阳子睿想了想,然后很坚定的点点头。

“很好,那么睿睿最近感觉如何,可有很令自己困扰的事情?”

两个一大一小的男人就那么彼此相靠着,聊聊家常,谁道帝王家中无真情,谁言男儿不话家常?无论国事家事,其实沟通起来,就都是大事,分享也要,求谋良策也罢,多一个人聆听自己的心事总是对的。

“儿臣近日总是在做着同样的一个梦。”叶阳子睿想起了那个深令自己困惑的梦,那梦中的人,梦中的事,在梦境里,他仿佛就是那主角,可是,他犹记得,那之中的人,是大人,而自己,至多就算是一个小小少年儿。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听到那个女人的哭泣声,他的胸口就不住的疼痛着,每当听见那个女人银铃般的笑声,他便感觉莫名的感动,一天一个场景,却一次次在他即将看清那女人的脸时,梦醒了……

“哦,是什么样的梦?”叶阳宸颢本来并未放在心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思也梦,梦本就是生活之中的一部分,睡觉做梦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看着儿子十分认真的表情,他不得不重视。

叶阳子睿摇摇头,“一时之间,儿臣也说不清楚,儿臣还有事要做,就先告退了,父皇你身体刚刚恢复,要多多休息。”行了一个礼,他退了出去。

何时,他才能够看得见那个无论哭笑都能够牵动他心弦的女人的面目?

黑夜,成为了夜行者最好的遮护天使,让夜行者在夜中畅行无阻!宫墙虽高,却挡不住轻功高的人,江湖人物,行走天涯从来不是传说。

只是,你见过一个背上背一个,怀中抱一个,在屋顶上跳跃的夜行者吗?

不知道这苦命者到底是何人,所能够知道的是,夜行者背上的,怀里的,分别就是叶阳扬、威两个兄弟。

“小飞飞,你到底懂不懂路嘛?”夜行者背上的扬扬变得不耐烦了,冷声说道,小飞飞答应带着他们来皇宫,可是,他已经在这高高的屋顶上转了好几个圈子了,怎么还是找不到父皇的住处呢?

“小飞飞,你不要紧张喔,咱们可以慢慢找,总会找到的哇!”夜行者怀中的威威笑得眯着眼睛,一边说着安抚夜行者的话语,一边还伸出小手很哥们地拍拍他的胸口,其实小飞飞这么飞来飞去的挺好的啊,可舒服着呢!

二哥真是不懂得享受!

叶阳子扬伸出手,朝着自己弟弟伸过来的脚板毫不犹豫地捏着,“肥鸡,你不觉得有些饿吗?”想他们一路朝皇宫而来,已经好几个时辰过去了啊,肚子都压扁了……

闻言,叶阳子威伸出小手,朝着小肚子上一按,很得意地大笑,摸摸自己又被阿烟箭得只剩几根毛在前面的滑溜溜的脑袋,“你这笨蛋,我自备干粮,来时的途中早充饥了。”还好阿烟给自己做的小背心上有个小兜兜。

“那……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吃?”叶阳子扬闷闷地问道。

“我问你啊,你自己说不饿的,不饿那还给你吃干嘛,我很饿啊!”阿烟说,做人要懂得尊重别人的选择,是二哥自己说不饿的,不饿再吃东西那肚子可是会坏掉的啊,“小飞飞,笨蛋二哥饿了,你知道皇宫哪里有吃的吗?”

找不到皇帝的寝宫,但是夜行者卢飞对皇宫的“厨房”路线却十分的熟悉,为什么呢?

因为经常来偷吃啊!皇宫御厨房,是山珍海味的聚集地!凭借他的轻功如此了得,偶尔路过,总得进来填饱肚子再上路不是吗!

“哇……好多桂花糕!”叶阳子威两眼放光的一边吞咽着口水,一边伸出肥肥的小手,朝着他魂牵梦萦的桂花糕抓去,而叶阳子扬则是很有风度的保持了沉默,做贼就得有做贼的低调,来偷吃了还那么大惊大叫,怕没有人知道他们躲在这儿偷吃吗?

这笨肥鸡!

“小少爷,这不叫桂花糕,这是绿豆糕。此时正逢天气炎热,这种糕点又比较容易做,也不是很贵,所以,宫里的人也都可以吃到,估计是太晚了吧,否则还会有各种各样的糕点。”卢飞伸出大掌,拭去了叶阳子威嘴角那一丝糕屑,宠溺地看着他们两个狼吞虎咽的摸样,他一介武夫,心思不够细腻,还真的忘了这两娃儿早该给肚子填点东西了。

“没关系啊,管它什么糕,好吃就行。明天他们继续来吃啊!”叶阳子威满足地将手中吃得剩下一半的糕点放回原位,抬起小脸朝着卢飞笑着,“我们去找父皇吧!”

“肥鸡,你少说一个字了,就算是明天再来吃,那也还是偷吃!”叶阳子扬朝着自己的弟弟义正言辞的说道,换来了弟弟的一个白眼。

叶阳子威非常不满哥哥的这个态度,“那本来就是咱们家的东西,才不是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