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九延看着她黑色瞳仁,那么亮,那么深邃,仿佛住了一个星河。

可为什么偏偏是她要是黑鬼指定的细作?

“你不想喝药,可以不喝。”他轻飘飘道。

金熙熙跟见了鬼一样瞅着他,不可思议地问:“真的,真的,真的吗?你该不会是假的九爷吧?”

九爷有这么好说话?

一定是太阳从西边出来,黄河水从天降。

她揉了揉眼珠子,想确认眼前的男人是不是她如假包换的霸道总裁。

滕九延骤然一个箭步上前,大掌抓住她手腕,咬牙:“难道老子在你心里是不讲理的?”

金熙熙眼皮子快眨掉了。

太特么玄幻,这男人大姨爸来了吗?

九爷岂止是不讲理,简直是非常非常非常(无数个非常).不讲理。

不讲理的九爷是晟京大佬,更加剧了他的霸道蛮横。

谁敢拂他逆鳞。

这会儿莫非是系统抽风,霸道总裁意识到自己的霸道是错误的?

接下来一句话,让她意识到,上面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不讲理你也给老子受着,老子还不改了。”滕九延切齿道。

金熙熙狐狸眸弯起好看的弧度,小脑袋跟鸡啄米似的。

她拍了拍他胸膛,笑道:“嗯,九爷,我受得住,你继续霸道,霸道得好,霸道得妙,霸道得呱呱叫。嘿嘿,哎哎,不,不是,我是说,九爷一直挺好的,不霸道不九爷不是?”

凌厉的视线随着她话语越发的冷寂。

金熙熙咂舌。

难道她说错什么了吗?

本来就是嘛,万一哪天滕九延早上温柔似水的在她身边低语:“熙熙,偶们起床哈,一起吃饭饭”

她一定会吐血而亡的。

还是眼前动不动发怒,动不动想捏她,揉她,逼她的男人更现实,她不用踹着心思琢磨他的心。

滕九延抓住她的手,对她道:“你月经期淋雨,导致你子宫受伤,所以后期你必须在医院待一阵子,配合医生的治疗,不许出现昨晚的事,否则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恶虎山的老虎好久没伴儿了。”

老,老虎?

金熙熙瞪大了眼睛,脑袋摆起花儿来。

“不,不,绝对不会再跑,再苦的药,我当糖水灌下去,九爷千万别放老虎咬我,我没几斤肉,不经吃的,塞牙缝儿都不够啊。”

上次滕九延被老虎抓伤的事儿,她记忆犹新,至今在他后背还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她现在晕老虎!

滕九延怕她好了伤疤忘了痛,甩她一记冷眼道:“你最好别忘记你自己说过的话。”

说着,他转身朝外走去。

金熙熙一脸懵逼。

貌似她说过很多话,他到底指的哪一句啊?

思索不透,她便躺回床上,掏出手机玩耍。

无聊的她,不得不重新拿起手机,开始做直播。

滕九延交代狂枭调整药方,不要太苦,或者换个方式弄给金熙熙吃,离开了医院。

十多分钟后。

研究所。

“什么?你开启了咸味?真的吗,啊啊啊,我要疯了,终于,终于你的味觉开始彻底走向复苏的道路。看来我们曾经研究的方向都错了。”风叔大叫。

滕九延瞅着他,淡定得好像风叔说的不是自己。

“九爷,我看你还是不要再吃我们的定制餐,直接跟正常人一样饮食,说不定会让你其他几味也归位。”风叔建议道。

滕九延睨着他。

小野焦急道:“风叔,万一九爷吃得跟老树皮一样,岂不是又回到解放前?”

风叔愣住,好半晌才道:“那就看九爷的女人厉不厉害了她的功力应该够深厚吧,不然怎么会让九爷恢复甜和咸?”

滕九延沉默不语。

医院里。

金熙熙撅嘴卖萌:“宝宝们,熙哥这么卖力地卖惨,咋没人给熙哥送点啥呢?你们真是坏死了,一点也不可爱,都要人家说明白。”

她捂住肚子看了看底下的留言。

熙哥小棉袄:熙哥,你就流个血而已,住个院岂不是亏死?做直播的钱全搭进去,你不心疼吗?金熙熙看到这条留言,寻思半晌说道:“好像我不花钱很久了,这里应该没人跟我结账吧?哎呦,万一有人跟我结账,肿么办?我干脆跑路也不行,万一被我家男人逮着正着,我就要去喂老虎,罢罢罢,横

竖都是以死,我继续躺尸,你们就当没看过我直播。”

关掉手机,金熙熙忽然惴惴不安起来。

说起钱这档子事儿,她好像全忘记了,也没什么地方需要花钱的,什么都有人准备好,连她的姨妈巾也装了一仓库,一辈子不愁

可万一滕九延看了她直播,想起要跟她结账,以他抠门的本性还是做得出来的,那她岂不是死翘翘?

忽然好后悔做这场直播啊。

这时候狂枭走进来,带着一群医生给她复查。

金熙熙不停朝狂枭甩眼色。

“干什么?有话直说,别抛媚眼儿,被你男人发现,我还要不要活了?”狂枭瞪她。

金熙熙翻白眼。

这家伙真是吃硬不吃软啊。

“狂枭,我问你我住院的账单谁来结?”她大声道。

一众医生眼皮子抽了抽。

住院的账单这种事儿,还用她发愁?

九爷恨不得把医院也送给她,担心劳什子的账单啊。

狂枭笑了。

他朝医生们摆摆手,让他们出去。

等医生一走,狂枭搬来一张椅子坐下,同时又暗中掐断了这间病房的监控录音。

“你担心什么?”他问。

这女人脑子是不是短路了?

竟然问起这种幼稚的问题。

金熙熙狂翻白眼,看白痴一样瞅着他,爆出一句:“我没买保险。”

“哈哈哈哈哈!”

狂枭跟听了世纪大笑话一样狂笑不止。

“你笑什么,本来就是啊,我没买保险,而且身无分文,我的钱全被九爷掏空了,一分存款也没有。”她吐槽道。

就算有那么一丁点的钱,也是不够住一次院的。

狂枭不笑了。

他静静看着金熙熙,在思索她话的真实性。

“你看什么看,老娘的血汗钱本来就被九爷讹光了,我还骗你不成。”金熙熙狂躁了几分。

想起这事,她还老不爽快了。

狂枭不语,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来。

九爷怕是已经对她

蹭蹭蹭。

病房的门被推开。小野带着哈蟆镜踱步进来,手底下是几张账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