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煌,你干什么对客人动手?”欧志峰目光欲裂。

来人正是欧少煌。

三个月没出现的欧家少主。

地板上的南宫飘雪被打得牙龈出血,嘴角挂着一抹血迹。

他爬起来,义愤填膺,挥舞着拳头,道:“欧少主,你凭什么打我?”

南宫兴云一脸怒容。

他和妻子站在一起,看向欧志峰,道:“志峰,我们也是相交多年的兄弟,两个孩子若是小小年纪,也不过是玩笑罢了,但是少煌这般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是不是过分了?”

现场唯有一人不仅不生气,还朝欧少煌不停抛眼波,那就是南宫紫烟。

“爸妈,你们别那么生气,先问问欧少再说嘛。”她嗲声嗲气道。

南宫兴云哪里不明白女儿的心思,但是他脸色依旧难看,等着欧志峰给个说法。

“少煌,快给你南宫伯伯道歉。”欧志峰怒道。

打了人也就打了,欧家也不至于怕谁。

但南宫兴云跟自己是多年的好兄弟,早年在生意场上,还得到过南宫家的帮助,碍着这份旧情,也不想撕破脸。

南宫飘雪虎视眈眈地看着欧少煌,只要他不道歉,今天这件事就没完。

擦了一把血迹,他凶神恶煞地瞅着肇事者。

咳咳——

欧少煌连声咳嗽了一番。

一张帅气逼人的脸,因为咳嗽反而有了一层淡淡的红。

他冷漠地开口:“滚出去!别再用你肮脏的眼神看我家南朵,你再敢对他起一丝的坏心思,看你一次,揍你一顿。”

接着,欧少煌又看向欧志峰,更无情地道:“欧家主,你没资格决定南朵的婚事,你既不是她的监护人,更不是她的什么人,不过是一个二道贩子的大哥,充其量不过是一个称呼,想替她做主,你配吗?”

呼呼!

呼呼呼!

打脸打得那叫一个痛!

欧志峰这辈子从未被人这般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打脸,毫不留情。

颜面扫地。

他勃然大怒。

“你给我滚出去。”他对着儿子大声嘶吼。

南宫兴云见父子闹起来,也知道不宜久留,拉着愤愤不平的儿子和缠缠绵绵的女儿就离开了欧家。

欧少煌没有动。

就算被欧志峰对着脸喷口水,他如松树般的伟岸身姿,依旧不动半分。

“走?我当然要走。离开不过一个字。但是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你敢拿南朵做你生意场上的交易筹码,想都别想。”说着,欧少煌转身朝外走去。

走出门时,看到了躲在外面的慕尚云。

她见欧少煌出来,一脸感激地对他低声道:“谢谢你,少煌。”

对于他们父子之间的争执,她听得一清二楚。

“不客气,二奶奶。”欧少煌脸色这才好看了点,“你先回去,南朵的事儿交给我。”

“嗳,好,好的。”慕尚云一颗心落到实处。

她莫名就觉得,有欧少煌的存在,南朵就能得救了。

“你没事吧?”她见欧少煌脸色嘎白一片,关心地问。

欧少煌摇头。

慕尚云这才转身离开。

她一走,欧少煌带着莫森离开了欧家。

一出欧家大门,欧少煌身子一软,几乎要倒在地板上,幸好莫森及时扶住他。

“快,去古叔那里。”他哑着喉咙道。

“是。”莫森带着他飞奔上了车。

车子一路飞驰,最终抵达古叔在外面的一栋小别墅里。

“古叔,古叔,快下来,我家少主坚持不住了。”莫森大叫。

古庭燎从二楼下来,朝楼梯下大步奔袭。

客厅沙发上,欧少煌脸色苍白,眼皮紧紧闭着,抖一下就很是艰难。

他的身子被莫森放平,躺在真皮沙发上,手指微动。

古庭燎一下来,就给欧少煌把脉,看诊。

“古老,怎么样?少主还有救吗?”莫森问道。

古庭燎沉吟,脸色颇为难看。

好半天,他才道:“把他送到我的病室,给他继续泡药澡,三个小时后再叫我,我再给他放一次血。今天若不动怒,病情堪堪控制住,哎,你们呀,不要命了。”

“好,好的,古老,一定要救救我家少主,他不能死啊。”莫森哀求。

三个月前,少主忽然就病倒了,病情来势汹汹,根本来不及反应。

但是,少主却打死也不让他送医院,坚持来到了古老这里医治。

一来这里,古老就把人送到病室,他在外守护。

白天,他都见不到少主的面,唯有夜晚,古老给少主放完血,才会见到欧少煌的人。

但,依旧是病情堪忧。

三个小时后。

病室的门被关上,欧少煌泡在澡盆里,古庭燎踱步来到他身边。

失去血色的男子,浸泡在黑漆漆的水里,却无损他高贵又内敛的气质,纵使没有半分的人气儿,但神色之间反倒增添了几分病态的帅气。

“你说你,这又是何苦?若是不碰那丫头,你身子骨好好的,不会亏损到这等地步,我倒是小瞧了墨家的魅毒。”古庭燎说道。

墨家一直自称墨毒无解。

一开始,古庭燎倒是不服气,但经过欧少煌这次被中毒,他不得不开始重视起来。

欧少煌淡淡扫了他一眼,眉宇间蕴藏着令人看不清的幽深。

他道:“不悔。”

古庭燎看着他,摇摇头。

陷入爱恋中的男人,真是无可救药,都被毒成这般模样,还不能跟女人那个啥,他有什么好不悔的。

“古老,我有一事相询。”欧少煌忽而开启了紧抿的唇瓣儿。

对于古庭燎割开他手指头放血,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什么事?”古庭燎头也不抬,继续放血。

欧少煌淡淡的嗓音仿若受伤的飞蛾。

“若我要跟南朵在一起,会怎样?”他问了一个非常私密的问题。

古庭燎连连摇头。

这种事,在身体的痛苦下,难道都值得去做吗?

缓缓地,他开口回答:“不是不可以,但是会很痛,痛入骨髓,神魂分裂般地痛。因为她身体里的毒,就是通过你的那一部分进入的,除非彻底解毒,否则你们两个每一次的运动,都会痛死你。” 这样,也要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