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一道巴掌声从长长的甬道传来。

众人回首一看,站在门边的竟然是,竟然是——滕九延。

沈天丰狠厉的眼神骤然转向身边的猎豹,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猎豹也是瞪大了眼球,半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明明亲眼看到滕九延躺在地下室里的囚牢里,毒气已经释放了,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监控室里的视频应该还在……

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猎豹自己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惊骇地后退了几步,不敢去看总统那阴森狠辣的眼神。

如刀割一般的凌厉,他浑身都在颤抖。

沈天丰强自镇定,才没让自己露出破绽,他一脸笑道:“滕少,现在是竞选大会的公布仪式,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逐客令下得明显又迫不及待。

每一个人都听出总统不欢迎滕九延来到现场。

然,某位妖孽并不曾止步。

他一步一个台阶,走得稳稳当当,一张布满罡风般的脸,浓眉挑着一道冷意。

浑身比万年冰霜还要冰寒刺骨。

靠近他的人,多有被刺伤,被冻坏的可能。

高大的身影,在无影灯下,照得通透又辉煌。

一件湛蓝色的大衣笔挺又周正,在灯光下闪耀着锋芒毕露的气息。

“怎么,不欢迎老子?哈哈哈,今天老子就是来搅场子的,不把这里弄得满地狼烟,老子他妈就不姓滕。”

滕九延咬牙,切齿。

他迈着稳健又轻盈的步伐,那身影就像地狱来的使者,带着某种使命感,一步步来到高台上。

面对面。

恶意弥漫。

沈天丰脸色微微一变,他警惕道:“滕九延,你别太过分,你也不想想,你滕家现在可没有靠山,你再这么嚣张跋扈,再这么肆无忌惮地破坏选举,是要判处死刑的。”

啪——啪——

滕九延手掌贴合,轻轻拍了两下。

他勾唇,轻笑,道:“听听,你的心思这是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就不知道针对我滕家的这一场计划,到底是从何开始的呢?”

沈天丰脸色大变。

他狠狠甩了甩袖子,一脸怒容道:“听不懂你在胡说什么。”

“胡说?错,老子他妈醒滕,不姓胡,你再这么大帽子扣下来,老子可是有点小脾气的人,那你可就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滕九延道。

“……”众人。

这是胡搅蛮缠?

沈天丰对猎豹道:“吩咐下去,把滕九延清出会场,这种大场面,岂是闲杂人等可以胡闹的?”

猎豹立马上前,带着一群警卫员就过来了。

他们一上前,一脸威严肃穆地对滕九延道:“请——”

阵仗摆开,很分明的意思在其中:若是不走,那就要动用武力了。

“哈哈哈,哈哈哈,闲杂人?很好,那么现在老子给你们看看,你们爱戴拥护的总统到底是什么货色!”滕九延一个闪身。

他手一动。

在高台后背的面墙上,几米高的光幕上弹出一段录音:

“猎豹,事情进展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等少爷当上总统,猎滕计划将会继续进行。”

“很好。”

“把滕九延关押在地牢里,不许他出来,等到竞选结束,我会秘密处决他,绝对不能让他跟福莎皇族联姻,一旦如此,对子豪来说绝对是灭顶之灾,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是!不过属下认为,少爷跟滕九延关系似乎过于密切了些。”

“密切算什么?一旦他当上总统,我还不信他不想把身边一直酣睡的狮子给铲除掉。”

“地下室的毒气已经释放了,再过10分钟,滕九延应该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很好。”

“等这场仪式完毕,我会公布滕九延意外死亡的消息,至于滕贺骏已经是个毫无战斗力的人,一不做二不休,找个机会把他也做掉,斩草除根!”

“那滕九延和欧熙熙的儿子呢?”

“最好是把他们的儿子都给弄死,只要女儿,那就不用管,女流之辈难成大器。”

“那会不会得罪福莎皇室和欧家?”

“管那么多干什么?一两个孩子而已,他们想追究,难道还要开战不成?”

录音里,很分明的,其中一道肃冷又阴森的嗓音便是沈天丰的,而另外一个人则是沈天丰的随侍猎豹。

两人的对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道明他要覆灭滕家的意思。

滕九延道:“老子若不是命大,这会儿真该肠穿肚烂而死吧。”

他是怎么逃脱的,或者说,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筹谋,又怎么会告诉给在座的人得知呢。

但若是沈天丰有这个想法,他不介意私底下偷偷告诉他。

“不,不是我的,你污蔑我,你想制作混乱,想扶植你的傀儡上阵吧?”沈天丰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废了老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咆哮出声。滕九延微微勾唇,他对台下的媒体记者道:“这段录音,等会儿每一家媒体都会得到一份,当然竞选委员会的人,也每一个人都可以拿一份,大家请专家来鉴定,看看老子是不是那种无聊的抠脚大汉,值得

做这么无聊的事儿来污蔑我们的前任总统。”

他又一步步上前,对着沈天丰道:“青鬼,别来无恙啊——”

青,青,青鬼?

这一声称呼,让场下的人纷纷呆住了。

“把他拷下去,把他拷下去!!”沈天丰大声嘶吼着。

他遏制不住的惊骇,在心底掀起狂风大浪。

如果之前是还能勉强镇定住,但滕九延喊出这一声来时,他整个人都慌乱了。

猎豹毫不犹豫地攻向滕九延。

不等猎豹攻打上来,一道凛然的声音传来。

“红鬼,别来无恙啊——”

猎豹一个扑空,跌倒在地板上。

嚓嚓嚓!

从四周奔来两队人马,咔擦咔擦,他们扣动扳机,枪口对准了猎豹和沈天丰两人的脑袋。

警卫员一个个都愣住了。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被滕九延的人一个个撂倒在地。“青鸦三鬼,两支鬼在这高台上站着,就不知道这A国的总统到底是恐怖分子头子,还是万民敬仰的人物呢?”滕九延讽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