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裴衍一点都不柔弱。

能拥有一把修成人形的剑,怎么可能柔弱?

吾厝两千多年前就开始梦到裴衍。

可怀里的裴衍,这只表面柔弱的兔妖,却只有一百多岁。

吾厝突然开口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酿酒?”

昨晚裴衍对云祺说,他酿酒时一直想着一个人,把对那人的喜欢全都酿进了酒里。

那人是谁?

是他吗?吾厝不确定。

可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告诉吾厝,裴衍所说的那人就是他。

毫无缘由,毫无逻辑。

就是他。

“是你。”裴衍答。

是他。

吾厝唇角微微扬起,抬手抱住怀里的裴衍。

他说:“我信。”

只要裴衍说,他就信。

“不别扭了?”裴衍支起脑袋,打量自家老攻。

吾厝看一眼笑眯眯的裴衍,别开脸冷冷地道:“他跟你长得很像。”

裴衍:“……”

吾厝很酸:“他只是你的剑,为什么跟你长得像?”

裴衍:“…………”

吾厝炒鸡酸:“他刚才就朝你笑了一下,你就知道他是想要出入宫殿的令牌,他跟你心意相通,你们唔……”

裴衍简单粗暴封住吾厝的嘴。

用行动向吾厝证明,他跟谁最亲密。

证明费时费力,证明完后,裴衍手脚发软,懒洋洋地歪在吾厝怀里。

哑着嗓音笑:“当父亲的吃儿子的醋,羞不羞?”

吾厝垂下眼眸。

裴衍颜色潮红,眼睛里蒙着水光,涟漪勾人。

吾厝克制地滚了滚喉咙。

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硬邦邦地道:“他不是我儿子。”

裴衍怔住。

吾厝继续说:“我有你就够了,才不要什么烦人的儿子女儿。”

裴衍静了两秒,笑出了声。

好可爱。

好想rua。

“那如果,”裴衍心里憋笑,面上一本正经,“我想要儿子或者女儿呢?”

吾厝眼神微僵。

良久才道:“你真想要?”

声音很小,很轻。

小心翼翼,故作镇定。

“傻瓜,”裴衍心软得一塌糊涂,抱着惹人怜惜的吾厝亲了好几口,“我才不想要儿子或者女儿,我只要你。”

裴衍很自私。

即使自己或者老攻能生孩子,裴衍也不要孩子。

裴衍并不会因为那是自己跟老攻的孩子,而爱屋及乌喜欢那个孩子。

在遇到老攻之前,裴衍只爱自己。

在遇到老攻之前,裴衍除了爱自己,还爱自家老攻。

裴衍不需要多个孩子夹在自己跟老攻之间。

裴衍不愿,自家老攻也不愿。

裴衍打了个呵欠,脑袋轻蹭吾厝脸颊,软软糯糯道:“我困了,抱我去睡觉。”

吾厝感受到裴衍对自己的依赖。

心仿佛泡进了蜜罐。

他抱起裴衍走回大床。

脱掉裴衍的鞋子、外衣,同裴衍抱到一起躺进被子。

裴衍手手脚脚缠住吾厝。

快要睡着时,隐约听到吾厝叫自己。

裴衍没有睁眼,“嗯?”了一声。

“……没事。”吾厝不再庸人自扰,亲了亲裴衍额头,“睡吧。”

下午四点,裴衍醒来。

身侧被窝塌了下去。

裴衍从床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