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感觉不公平。

不经过我允许就闯入我的梦。

拉着我高强度运动。

我猛地凑近江舫问:“你昨上做梦吗?”

江舫摇头:“不做。”

反问我:“你做了什么梦吗?”

我:“……没有!”

从今天晚上开始,我就不再梦到你。

以后都不要再梦到你。

“……你生气了?”江舫小心翼翼问。

我:“…………”

这么明显的么。

我把脸转向窗外。

硬邦邦地道:“没有生气。”

两秒后补充:“不关你的事。”

是我要梦到你。

就算生气,也应该生自己的气。

不该生你的气。

不该迁怒你。

“……其实,”江舫的声音很近,说话间呼出的热气一下一下喷洒在我的后脖,我顿时僵住身形,只能听到江舫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我做梦了。”

我心跳漏了一拍。

听江舫继续小小小小声道:“我梦到了你。”

我没出声。

无法出声。

笑意涌到嘴边。

我不能笑。

起码不能在江舫面前笑。

我点了点头。

勉强挤出一个“嗯”,示意自己知道了。

车子猛然一个急转弯。

我猝不及防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只觉得腰间多了一只手臂,紧接着便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

我到了江舫的怀里。

跟江舫贴得极尽。

只需要稍微探一下头,就能亲到江舫的唇。

咕咚。

我吞了口口水。

我听到了。

江舫也听到了。

我面无表情起身,面无表情道:“我饿了。”

江舫嗓音含着笑:“听出来了。”

我:!!!

我转脸怒瞪江舫。

江舫却一脸纯良。

我:“……”

电光石火间,我的心中浮出一个可能。

一个很荒诞的可能。

江舫是装的。

红着眼睛泪汪汪是装的。

黏糊糊大狗勾也是装的。

羞涩纯情更是装的。

我意识到自己上了当。

我,我……我一头扎进江舫颈窝。

啊呜叼一口肉。

重重咬下。

江舫嗓子里溢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可活该。

见第一面就压我。

还在我面前装。

活该疼。

看着我留在江舫颈间的牙印,我想到梦里江舫在我身上留的痕迹。

层层叠叠,密密麻麻。

我只在江舫颈间留一个牙印已经够仁慈的了。

我右手勾住江舫脖子。

整个人埋进江舫怀里。

骗子。

坏蛋。

可——

我嘴角勾起冷笑。

江舫能骗我。

我也能骗他。

大家都是骗子,看谁技高一筹。

我嘴唇贴着江舫烧红的耳朵问:“你梦到我什么了?”

江舫不说话。

呼吸却乱了。

我蹭蹭江舫面颊。

乖乖偎在江舫怀里。

还有出租车师傅在,等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再继续。

二十分钟后。

我跟江舫面对面坐在包间。

服务生刚刚拿着菜单离去。

我眼睛直直撷住江舫,柔着嗓音道:“你说你梦到了我,你梦到我什么了?”

江舫眼睛乱瞟,不敢看我。

含混道:“没梦到什么。”

我心中冷笑。

装得还挺像的。

有本事一直装下去。

“你没梦到什么么,”我垂下眼眸掩住戏谑,软糯糯道,“可我梦到了你,还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