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高悬,吉时已到。

新郎与“新娘”却没有拜天地入洞房。

府内兵荒马乱、鸡飞狗跳,乱成了一锅粥。

太医心惊胆颤地诊了慕容惊鸿的脉,却查不到慕容惊鸿昏倒的原因,背后的衣服被冷汗浸湿了一大片,正搜肠刮肚地想说辞,却听一旁的慕容千秋冷冷地问:“太子为何会昏倒?”

太医千锤百炼的心脏抖了好几抖,颤巍巍地朝宛如大冰山般嗖嗖释放冷气的慕容千秋作了个揖,勉强地挤出轻松的笑:“太子脉象平稳,许是近几日太过操劳,我先给太子开一副药服下,等太子苏醒过后,我详细询问太子有何症状后,再为太子因症下药。”

慕容千秋冷声:“下去开药。”

太医如蒙大赦,忙快步退去。

慕容千秋冰冷眼神扫向守着慕容惊鸿的随从郑青:“你也下去。”

郑青攥紧拳头咬牙道:“今日是三殿下的成亲之日,您现在应该去陪——”

“下去,”慕容千秋定定地凝住护住的郑青,不屑地嗤笑,“今日我并未邀请他,他不请而来,还无缘无故地昏倒,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了父皇的耳中,若他再在我的府上出点什么事,我谋害兄长的罪行怕是要坐实了。”

郑青脸色白了几个度,看了看床上昏死的慕容惊鸿,不甘地退了出去。

慕容千秋走向悬在墙上的仕女图,伸手卷起仕女图,转动藏于其中的花瓶。

墙壁缓缓开启,露出供一人通过的暗道。

藏身于暗道中的裴衍听到动静,连忙疾步走出暗道。

迎着慕容千秋眼中的心疼,裴衍抬手搂住慕容千秋的脖子,啾了一口自家老攻的唇:“我没事。”

说完拉着慕容千秋的手,快步走向床上的慕容惊鸿。

在床边站住脚。

朝视线牢牢黏在自己身上的慕容千秋软绵绵地笑:“接下来我会用催眠术消除他之前在我窗外看到听到的一切,你不要害怕。”

催眠术……是什么?

慕容千秋心中涌出恐慌,死死地攥紧裴衍的手:“我不怕,衍衍什么样子我都不怕。”

裴衍安抚地回握了下慕容千秋的手:“我在。”

坐到床沿边。

冷睨无耻偷听的慕容惊鸿。

伸出食指触到慕容惊鸿胳膊上的某个位置重重按下。

慕容惊鸿被生生疼醒,映入眼帘的是一颗晃动的圆球,慕容惊鸿的眼睛逐渐变得茫然、混沌……

“殿下您醒了?!”

“太医!太医快来!”

又是一番兵荒马乱,慕容惊鸿揉了揉浆糊般的脑袋,应是昨夜看书太晚,太过劳累昏了过去。

他看向一旁的郑青:“我昏了多久?”

郑青答:“三个时辰。”

慕容惊鸿想起什么,一把掀开被子弯身穿鞋,大步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道:“我三弟跟三弟妹因我的昏倒,怕是没能好好拜堂,我理应去向他们赔礼。”

刚走出门口,就看到款步走近的慕容千秋,慕容惊鸿愣了一愣,报以歉意的笑:“搅乱你跟弟妹的婚事,为兄必须跟你说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