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嘴里没有甘甜,只有苦涩,咸咸的苦涩,在**的灯光下,我看见李菲儿那张精致的脸庞……。

早晨,我看了看身边空空的床铺,几丝青丝,淡淡的余香,似乎在提醒我那不是梦。

一张素笺,上面几行秀气的字迹,“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李菲儿走了,其实她起来的时候我已经醒了,但我一直没有动,直到房间的门被轻轻关上。

我手中拿着信笺,忽然想起温庭筠写的《梦江南》。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

走了,她走了,不知何年才想见,我忽然想冲出去,把她拦住,可是拦住又能如何?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忽然感觉脸上凉凉的,用手一摸,一片湿润……。

我回到了河西县,就像我当初离开的那样,没有什么变化,不对应该有变化。

那就是齐斌要求曹云峰重开县长办公会,要求让我处理农药厂的事情,可是曹云峰很直接地拒绝了。

就因为这个事情,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大吵一架,最后齐斌气哼哼的走了。

这些都是何玉成告诉我的,还有就是农药厂的职工说如果再不解决他们的问题,他们准备到市里上访。

我微微笑了笑,将手头工作布置了一下,给曹云峰打了一个电话,两个人说了几句话,结束了通话。

上午有一个会议,是我主持,县里科级以及科级以上单位的一把手参加,说是九点钟开会,可是到了九点十分人还没有到齐。

差不多九点半人才到齐,我很不客气的让迟到的人做出说明,这些人都是单位一把手,好歹也是县里面的头面人物,可是当众做出说明,脸上有些挂不住。

不过还是乖乖地作出说明,不管借口合理不合理,我都算过了。

但是还有几个人并没有,而是让二把手,甚至办公室主任过来,我当时就很生气。

直接让那几个人二把手和办公室主任离开会场。

在会议上,我还说了刘平在唐利生那里吃瘪的事情,说个别文教卫生的干部,竟然说外行领导内行,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的水平高,这个位置你来做才合适?

用不用我跟上面说一声,把位置让给你……。

我的措辞非常严厉,开会的人都低着头,而且相互之间交换着眼色,我话语说的很明白文教卫生系统的干部干部,人们都很清楚我说得是谁,基本上相当于点名了。

开完会之后,刘平来到我的办公室,直接拿了两条好烟,嘴里说是外地出差带回来让我尝尝,可实际上是一种感谢。

到了下午卫生局局长郝兴盛过来,向我检讨,说自己以前的态度有问题。

估计这小子也跟刘平甩过脸子,现在有些害怕了,过来承认错误。

我跟他说,工作归工作,私人感情归私人感情,工作上不能马虎,私下里开玩笑称兄道弟都行。

我又给他倒了一杯水,郝兴盛看起来挺感激,我又跟他聊了聊,发现这个人挺有工作思路。

最后我说,去跟刘县长道个歉,就这样郝兴盛走了!

接着派单位二把手或者办公室主任来开会的单位一把手,也跑到我的办公室道歉,说有事情走不开,希望我能原谅。

我说有事情可以请假,履行正常手续,谁也能理解,接着又说了一下劳动纪律,最后表示过去的事情过去了,今后注意。

可是唐利生没有来,而且就是他派了个办公室主任来开会,我笑了笑,正好缺一只鸡,送上门来,不宰白不宰。

我直接去了曹云峰办公室,将情况跟曹云峰进行了沟通,曹云峰觉得这股歪风邪气也应该杀一杀,就这样我们达成了共识。

第二天上午开常委会,在会上我直接拿出唐利生的事情,并且说这样的事情必须严肃处理。

而且曹云峰紧跟着表态,,说如果唐利生这种行为不严肃处理,下面人有样学样,工作还要不要干了。

紧跟着张俊义也说,唐利生这种行为确实应该严肃处理,更应该狠狠抓一下机关作风。

说实话,关于张俊义说要处理唐利生,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因为在这一段接触中,张俊义的地位很超脱,似乎本着你们凡人打架,我不参与的态度,这一次的表态,让我挺吃惊。

齐斌立刻就表示反对,说唐利生是基层跌爬滚打出来的干部,而且工作起来兢兢业业,就因为这一点小事受处理,恐怕会寒了底下人的心。

我接着说道,唐利生的工作成绩不容否认,但工作成绩并不代表着他刻意张扬跋扈,而且再跟刘平副县长下去指导工作,他竟然说出外行指导内行的话语,态度非常糟糕。

今天唐利生说出这样话,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我们不处理,那他胆子会不会更大,会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如果我们一味的抓大放小,任由这些小事自行发展,那总有一天会酿成大事。

齐斌还想说话,但我立刻抢先说道,量变一起质变,量变还好控制,等到了质变那就不好说了!

说完我靠在椅子上,齐斌立刻说我小题大做,危言耸听,既然任用干部就应该相信他们,放心大胆的去使用他们,而不是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

我说,大胆任用他们,并不意味着让他们分不清头大眼小的道理……!

牛满囤问我怎么处理,我很干脆地说到,就地免职!

说出这四个字,其余的人都吃了一惊,曹云峰也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没想到张俊义说,他同意我的意见,作为一个干部不懂得下级服从上级,不懂得令行禁止,就不具备当干部的素质。

听到这句话曹云峰也来劲了,说唐利生尽管在工作上有一套,但下面有很多人反应他作风有问题,,而且在乡党委书记期间有过贪腐行为,光举报信他就收到了好几次。

说完直接从包里掏出几封信放在了桌子上,这无疑是重磅炸弹,说明曹云峰已经下了将唐利生拉下来的决心。

而齐斌的脸色变了一下,不再说话,因为这个时候他再替唐利生辩解,有可能会把自己装进去。

不过用愤怒的目光看着我们两个,我倒是毫不在意,看吧,就算你看得再多,我也不会死!

牛满囤脸色也变了,坐在那里不说话,而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几封信上,小会议室的空气变得压抑起来。

接着众人将目光放在了牛满囤的脸上,等待着他的表态!

过了一两分钟,牛满囤才说,信先留在他这里!

曹云峰有些不甘心,还想说些什么,我用脚轻轻碰了一下他,曹云峰停顿了一下不再说话。

接着牛满囤说起了农药厂的事情,说县里面抓点紧,将农药的厂的事情落在实处。

曹云峰说,这个事情县长临时办公会通过,让齐斌副县长负责,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齐斌却说那天他不在,再说信访工作是我负责,而且前一段时间一直是我负责,他贸贸然上手不如我轻车熟路,所以建议还是这项工作让我负责妥当。

牛满囤问我意见,我说这个没有问题,但是先得让我解决职工的医疗保险和养老保险,以及买断工龄的钱。

这些钱我算过,差不多得一千万,凭空我这里拿走一半的钱,他们当然不乐意。

牛满囤撮了撮牙花子,旁边齐斌说,农药厂是县里,土地也是县里的,再说农药厂红火的那几年,这些人也没少拿工资,所以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他们个人也得承担一半。

听到这句话我笑了,照齐副县长这么说,今天吃饭明天就不用吃饭,以后也不用吃饭了是不是?

齐斌说我胡搅蛮缠,我说我这个人就这样,有理说理,从来不无理搅三分。

齐斌还想说什么,牛满囤看了曹云峰一眼说道,曹县长你怎么看。

曹云峰很直接说他觉得我说的话很有道理,农药厂问题不是交给谁解决,而是能尽快够解决职工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以及工龄买断!

牛满囤想了一下说道,七百万,县里最多能出七百万!

接着问我意见,我耸了耸肩膀,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齐斌说我不是很有办法吗?怎么现在认怂了,还说我张子健省里下派干部不过如此!

我立刻说道,好,七百万就七百万,不过有一条我干什么县里面不要干涉!

我感觉曹云峰在踢我,可我还是这么说了……!

开完会后,曹云峰说我怎么这么着急,七百万哪里够!

我说如果不说话,这七百万也没了!

曹云峰接着问我,刚才为什么踢他。我说狗逼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人,不能逼迫得太紧,更何况事情已经这样了,如果牛满囤不拿出点处理意见,恐怕他这个书记也不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