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在抗拒着这个召唤,但是身体对未来自由的渴望,让肖锦程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战战兢兢跟在他的后面,向船尾走去。

船老大说会亲自送肖锦程过去,到时候千万别忘了承诺。船老大看着肖锦程同时拍了下鼓鼓的腰间!

放心只要将我送过去,肯定不会少了你的,肖锦程挤了个笑脸说道!

在船尾有一艘小汽艇,两个人走上去,船老大解开缆绳,冲船上招了招手,说了一声,坐好。

打开油门猛地一拉。可能声音低肖锦程没有听明白,一个踉跄坐到了甲板上。

哈,哈……,船老大发出豪迈的声音,在海风中的鼓荡下四下扩展开来,很快消失在平静的海面上。

王八蛋!肖锦程在心中暗骂道,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心里巨大的落差,让他有种悔不该当初的感觉。

在强劲的海风吹拂下,他们很快安全的到达目的地,踩在松软的沙滩的上,悬吊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到了踏实的位置。

肖锦程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应该走的路至少已经完成了一半。

摸了摸贴身保存的护照和机票,只要熬过今天,这剩下的路也会很快的走完。

怎么样现在踏实了吧!船老大在一旁说道。

谢谢,实在太感谢了,肖锦程转过头看着对方,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告诉对方找个地方待一会儿,等到银行一开门就带船老大取钱。

可是船老却用玩味的目光看着他,随后说不值得感谢,他还要好好谢谢肖锦程!

借着晨曦的微光,肖锦程看见对方的嘴角,露出一丝令他胆寒的笑容,

肖锦程的心咯噔一下,急向后退了好几步,带着惊恐的神情看着对方,问船老大想要干什么?

船老大干笑了几声,说他没想要干什么,只不过想从肖锦程的身上得到点富贵。

肖锦程的心瞬间被提溜起来,惊恐的看着对方,而船老大看见他惊恐的表情,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说话效果。

双手抱在胸口,仿佛看见一个肥美的猎物已经掉进了自己的陷阱。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答应给你的东西肯定给你,但是你也要讲信用,我可是要报警的!

肖锦程慌乱的脚步向后退着,刚才还松软的沙滩,此刻却成为他逃离的桎梏,急切中脚下一绊,整个人倒在沙滩上。

他刚才的一番话,就像与非洲食人族讲文明,实在起不到任何的效果,只能成为对方嘴里的食物!

肖锦程手忙脚乱的往起站,忽然看见眼前多了好几双大脚,抬起头看见自己的面前站了几个绝非善类的人,望向他眼神中露出残忍而又贪婪的目光。

那目光让他从骨头缝里都冒出了寒气!这几个人的目光,活像一辈子没见过女人老光棍,忽然眼前出现寸缕未挂的美女一般!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们千万别乱来,我要报警的。肖锦程语无伦次的说着,想要震慑对方,却招致这些人的嘲笑。

摇摇晃晃站起来,慌乱的跑着,可一股力道从胸口传来,嘴里一声惨叫,重重的摔在沙滩上!

紧跟着就被人死死摁在沙滩上,耳朵,鼻子,耳朵里全都灌满了沙子!

你们特么的干什么,搞不好这老小子挂了,咱们连根毛都捞不到,快点天快亮了,把他带走。

肖锦程被好几个有力的臂膀,从沙滩上抓起来,想挣扎,可根本动弹不得!

你们要干什么,救命啊!救…,没等他喊出第二声,一团带着腥臭的破布堵在自己的嘴里。

那味道熏的他肚里面翻江倒海想吐,可嘴被死死地塞住,眼泪和鼻涕流了满脸。

尽管拼命挣扎,可被人塞到一辆面包车里,向着远方开去…。

蒙在眼睛上的布子被扯开,还没等他眨眼适应周围的环境,背后就有股大力传来,身体踉踉跄跄跌进房间里。紧跟着传来砰地一声,房门被紧紧锁死。

使劲揉了揉眼睛,适应了周围的昏暗,看到身处一间不到六平米的小空间,除了一张床外再无别的东西。

在对面墙上开了一个小小的窗户。目测了一下,就算窗户开在自己能够爬上去的位置,就算自己再瘦成皮包骨头的程度,也无论如何也爬不出去,更何况上面还焊这好几根钢筋。

可能是嘴里塞得破布在一路上适应了,这个时候到忘了往出掏。

过了好一会,伸出自己的手艰难的掏了出来,这群王八蛋塞得真的好紧。

随后看到布子上,泛着黑幽幽的光芒,再也忍受不住,翻江倒海般佝偻着腰使劲呕吐起来。就连隔年还未来得及消化的东西,都让他一点不剩搜刮的干干净净。

好不容易抬起那张面色苍白的脸,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好像被抽光,带着最后仅有残余的力气爬上床,尽管看上去那块令他恶心不以的破布,似乎是从这张床的床单上撕下来的。

噩梦肯定是噩梦,也许自己一觉醒来,还会坐在那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颐气使指对着那些带着讨好笑容的下属发号施令。

嘴里喃喃的念着不知所云的话语,带着一路上受到的惊吓,伴随着呕吐完之后的无力,沉沉进入到梦乡。

小小的窗户斜射进阳光,给这间狭小的屋子增添了些许亮色,肖锦程从睡梦中醒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确定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目光呆滞的盯着门口,飞机的呼啸声传来,他猛地跳在床上,用手死死抓着冰凉的钢筋,使劲的向往看去。

银白色的飞机在空中渐渐远去,很快由大变小,消失在朵朵浸透了残余红色的云彩中。

看了看腕间手表,本来自己应该搭乘这架飞机到大洋彼岸开启新的生活,但是此刻他却还停留在这里,等待着未知的前路,他能想到这个前路前景应该很暗淡,很暗淡。

刚才的动作,似乎将他睡了一天,积攒下来的精力全部用光。

钢筋的冰凉冷意,似乎刺入他的骨髓,冰冷入骨,手慢慢的松开,身体慢慢的靠着墙一点点滑落。

最后屁股终于在床上找到了支撑点,但是下滑的趋势还没有停止,就这样一点一点继续,直到整个人瘫倒在床上。

此刻的他就像一个露天在寒风中的乞丐,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颤抖着,颤抖着。

忽然他像疯了一样,从床上跳了下来,跑到门口用力敲着,发出咣当咣当的巨响,这个狭小的空间更显得声音震耳欲聋!

机械不停重复,有脚步声,门哗啦一下被打开,肖锦程瑟缩的向后退了两步,还没等他张口,对方一脚直接将他踹翻,紧跟着又是两脚!

蜷缩着身体,雪亮的匕首,手被对方死死踩住,匕首划出一道银光!

等肖锦程被松开,惊恐的看见自己左手小手指,缺了一节,血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惊骇的声音响起,可瞬间脖子被人死死卡住,冷酷的声音告诉他,如果在喊出声的话,会把他所有的指头一根根切下来!

看着对方狰狞的神情,萧景成将嘴里的尖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人走了,他泪水慢慢流淌出来,无声的饮泣慢慢转换为低低的呜咽,呜咽声慢慢升级到低沉的哭声,最后终于在嚎啕上达到了顶峰,狭小的空间里充塞着那份哀伤无助和悔恨。

地上摆着一小盆清水还有两个馒头,他真的吃不下去,看着,看着,忽然他的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嚎。

狠狠一脚将水盆踢飞,用两只脚不停的踩着地上的馒头,似乎这两个馒头就是带给他厄运和屈辱的坏蛋,踩着,使劲踩,最后能将一切全部在他脚下摧毁……!

尽管是9月,但阳光还是很足,很快这个狭小的空间温度快速上升,很快就跟蒸笼似的。

而且周围的铁皮就像是烧红的烙铁一般,碰上去放上去,皮肤灼烧的伤痛!

此刻的他坐在房子里,汗水不停的流淌,手指的伤痛,加上这闷热,让他似乎活在了地狱中!

忽然他开始怀念那盆清水,清爽畅快的怀念,让渴望变得更加强烈!

他想要水喝,可刚才的遭遇,又让他心有余悸,手指的疼痛在不断提醒,老实一点好!

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湿透,集装箱像是蒸笼,而他就是笼屉里的馒头,苦苦的煎熬着!

有人打开门,肖锦程向后退了几步,眯着眼睛看着对方!

进来的人正是船老大,看着他笑了,问他有什么要求?

水,给我水!肖锦程毫不犹豫的说道,他觉得自己要水的样子肯定像一条狗,一条摇着尾巴,祈求主人给两块骨头的狗,而且是最谄媚,最下等的那种狗!

而船老大笑着说道,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