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如何?”

“听说毒素积于经脉,他的内力多年毫无寸进,所以只要听说哪里有可解奇毒的灵药,他就亲自前去寻药,不知散了多少家财。”

“寻药?”陆见微挑眉,“难道他是听说宝藏里有灵药才奔波而来?”

张伯:“应是如此。”

陆见微觉得哪里不对:“是不是太巧了?”

“哪里巧?”

“若流言真是吕曹二人传出,他们只说有藏宝图便可,何必添油加醋?”

张伯蹙眉思忖:“武林中人,一求武功,二求宝藏,三求救命灵药,许是他们认为这样说能吸引更多的人。”

陆见微沉吟:“也有可能。”

“你的掌法练得如何了?”

张伯露出笑意:“属下已参悟第三式,横波掌果然高深非常。”

若非他有几十年的练掌经验,对掌法的感悟极为深刻,不会学得这么快。

陆见微笑道:“那就好。没有其他事,你就先下去吧。”

张伯告退离开。

陆见微问小客:“你之前检测等级,温著之的反复横跳,是不是跟毒有关?”

小客:“有可能。”

“以你的能力,能否检测出他中的什么毒?”

“别试图激我逃掉检测费。”

陆见微无奈:“行吧,检测费多少?”

“一百两。”

“……你抢钱吧。”

小客给她画大饼:“你应该知道温著之多么有钱,他身上一块玉都超过你所有身家,只要你能解了他的毒,救了他的命,他绝对不会少了你的报酬,到时候,一百两又算得了什么?”

“骗鬼呢。”陆见微不上它的当,“真要那么好治,凭他的财力,早八百年就治好了。”

小客:“你可以在商城买药啊。”

陆见微:“真有?”

“检测完就知道了。”

“呵呵。”

陆见微拒绝,系统肯定是想骗她氪金,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如果什么解药都能在商城买到,系统又何必推荐她学习《春秋药经》?

难道只是为了从她身上薅羊毛?

她刚才买茶叶时,就发现从商城购买名贵之物,会有数量上的限制。

比如白绸香屏,她一年内最多只能买五罐。

限制的存在应该是为了平衡。

寻常的衣物首饰,只是样式较为新颖,商城并不会限制数量。

因为从工艺上讲,它们没有过分超出这个时代的技术水平。

系统是有限制的,她不能过分依赖系统,她必须要强大自身。

“你还测不测?”小客催促。

陆见微冷漠脸:“不测了,我突然失去了兴趣。”

小客:“……”

第25章

◎大家都坐下谈嘛(三更)◎

新客到来, 引起二楼旧客密切关注。

“是金刀商行的少东,还有个坐轮椅的,带着一个小仆。”矮小灰衣使透过窗户窥探,“嘿, 有钱人就是会享受, 看那轮椅, 都镶着金子!”

青衣使端坐桌旁, 沉默片刻道:“坐轮椅,又同金破霄,应该是江南首富温著之。”

“他们好端端来这儿干什么?”高壮灰衣使问, “莫非也是为了藏宝图?”

青衣使猜测:“金刀商行的商队走遍天下, 温著之富甲四方, 皆非贪财之辈。传言温著之此人多年寻药未果, 许是为了宝藏中的灵药而来。”

“原来如此。”矮小灰衣使问,“上使,岳殊和老仆是白鹤山庄案的苦主,也是侦破此案的关键人物,如今却遭多方觊觎,咱们该如何?”

青衣使眉头拧起。

“等。”

“等什么?”

“信已送回司里, 司里定会再派人来。”

高壮灰衣使道:“八方客栈打定主意要保他们,要是不愿意让司里插手,便是紫衣使大人亲临,也……”

他不敢冒犯上官,后头的话消了音。

“八方客栈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矮小灰衣使颇感困惑,“那晚的绝顶高手又是什么人?”

楼下少年的争吵声传来, 三人听了一耳朵。

“嚯, 客栈竟还有白绸香屏卖!还一卖就一罐!”矮小灰衣使目露惊讶。

但已见过那夜的可怖场景, 他的阈值已经提升许多,只是些微讶异罢了。

白绸香屏虽非贡品,可它没入选贡品不是因为品质比贡品低,而是当今圣上口味偏好。

此茶极受达官贵人喜爱,在京城,一两茶叶都能炒出天价。

这偏远荒僻的客栈,出手竟如此阔绰!

新客的行为同样落入魏柳陶杨眼中。

“师妹,在这住得越久,我越是发觉客栈不简单,”陶杨面容苦涩道,“山庄参与掳掠藏宝图,而今又不来赔礼,难道真要与客栈为敌?”

山庄武力最高的就是庄主,可庄主也才六级,六级在江湖上称得上一流高手,但与客栈的高人相对,无异于蚍蜉撼树。

魏柳神色平静道:“不会。”

“什么不会?”

“还不到撕破脸面的时候,”魏柳说,“对庄主而言,此事尚有转圜的余地。”

陶杨:“……”

师妹是不是太天真了?

临近午时,薛关河停止修炼,去厨房准备午膳。

一人忽而走进,皱眉扫过料理台面,问:“你们午膳就吃这些?”

薛关河头也不抬:“怎么?”

阿耐轻哼:“我家公子吃食必须要精细,你做的饭菜我家公子吃不惯,客栈就没有其他吃食了?”

“精细?”薛关河不悦,“我做得够精细的了,还要怎么精细?”

他的厨艺是他爹亲自教的,掌柜的和张伯他们都交口称赞,连燕大侠都吃得头也不抬,这人凭什么上来就贬低他?

阿耐震惊:“你把这叫做精细?做菜做傻了吧?”

薛关河眉头一竖:“你才傻了!”

“你是哪里人?”

“本地人。”

“难怪。”

“你什么意思?”

阿耐昂昂下巴:“你怕是从没去过南边吧?见识也就是这一亩三分地,你这样的吃食在我们南州都端不上桌。”

“你——”

“你们店的掌柜也是不挑,这般粗陋的饭菜竟也吃得香,看来是没吃过好吃的。”

薛关河这下不能忍了。

贬低他可以,就是不能贬低他师父!

“你放屁!”他气得口不择言,“掌柜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你一个南州来的懂什么北方吃食?你连掌柜的一根毫毛都比不上!”

“哦?陆掌柜都见过哪些好东西?”

“掌柜的可是能拿出——”许多高深的武技!

薛关河及时止住,目露轻蔑:“反正不是你这种井底之蛙能想象的,你要是看不惯我做的就别点餐。”

饿不死你们!

阿耐翻个白眼,“不点就不点,当我稀罕!”

他气呼呼地回到房间,同自家主人抱怨:“公子,这客栈真是店大欺客,我不过提了些要求,那厨子就对我吹胡子瞪眼。”

温著之无奈:“又与人吵架了?”

“他做的菜那般粗陋,怎能入公子的口?”阿耐担心道,“公子,不如我去问问陆掌柜,看能不能借厨房给我们。”

“你方才都得罪了人,别人若不借你可如何是好?”温著之语重心长道,“你这性子真该改一改了。”

阿耐哭丧着脸:“我又给公子添麻烦了,这下可怎么办?要不我去求求陆掌柜,她瞧着温柔亲切,或许我求求她,她就答应了,我可以给租金的!”

“不必了,出门在外无需这般讲究,随意吃一些便可。”温著之摇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