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自己主人的呼喊,晓白“呼啦”一声,用最快的速度冲到苏静雅的身边。

晓白第一次来沙滩上时,不知道“螃蟹”是什么东西,它用狗爪子小心翼翼去挠时,被一只螃蟹用钢钎狠狠地夹了,于是……深仇大恨,由此拉开了序幕。

之后,但凡瞧见螃蟹,晓白便情绪激动围着它,龇牙咧嘴的“汪汪”地狂吠叫嚣。

扑腾半天,却没有胆子再上前。

苏静雅从篮子里把螃蟹刚一放到沙滩上,晓白立马扯开嗓子就“汪汪”地叫。

这只螃蟹,不似之前的,着地就打洞遁逃,而是朝着晓白飞快地横爬而去。

晓白见了,夹着尾巴“呜呜”地逃开,绕了一大圈绕到她身边,不停地用爪子挠她,寻求抱抱。

苏静雅蹲下身,认真地盯着它的脸。

见它可怜巴巴的样子,她认真地说道:“晓白,你胆子太小了,我有点鄙视你。一直螃蟹,都能把你吓成这样。”

“呜呜……呜呜……”晓白发出委屈的声音。

苏静雅冲着它眉开眼笑,被它的模样,实在萌得满世界都是粉红色的小花。

抱着它,苏静雅继续往前走。

她要找最漂亮的贝壳,穿一串最漂亮的项链。

她现在缩在的这个小渔村,是在一个小岛上,这里还没有开发出来,所以……来这里旅游的游客不多,大多都是土著居民。

所以,在偌大的沙滩上,突然看见一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好像死了一般,换成是谁,都会心惊肉跳吧。

苏静雅也不例外。

而站在她脚边的晓白,先是安静了片刻,随即……扯开嗓子,凶神恶煞冲着那人,狂吠嚎叫着。

苏静雅不明白晓白为什么会叫得这么厉害。

晓白是贵宾犬,本来性子就温和,从来不会轻易地咬人的,除非……它是真的发现那个人很危险。

原本苏静雅想要领着晓白绕道不加理会的。

事实是:她的确是绕道,并且走了很长一段距离。

可是,善良如她,还是折了回去。

哪怕是坏人,如果对方真的受伤,或是遭遇其它不测,她就这样离开,死掉了怎么办?!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脏,缓慢靠近。

然,靠得越紧,她越觉得不对劲儿,因为她觉得那张脸,越来越熟悉,越来越眼熟。

直到彻彻底底看清那个人的模样时,苏静雅这才惊恐地大吼出声:“欢欢?!”

她扑过去,不停地推着皇甫御:“欢欢,你怎么了?!欢欢?!你别不动啊,欢欢……”

晓白不敢靠近,直接坐得远远的,继续龇牙咧嘴冲着皇甫御吼叫。

皇甫御皱了皱眉,觉得耳畔实在太吵。

狗吠声,女孩子的哭叫声。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刺目的阳光,晃得他睁不开。

本能地抬手挡住眼睛。

等到适应阳光之后,他这才缓慢睁开眼眸。

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苏静雅逆着光,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在彻彻底底看清她模样的时候,皇甫御皱眉,沙哑地开口:“你是在哭丧吗?!”

“……”见皇甫御醒过来,苏静雅这才稍稍地松了口气,不过却依旧惊魂未定。

尤其瞅见他纹丝不动地躺在沙发上,任由她怎么喊,都没反应的时候,她真的害怕极了。

她害怕,他已经……死了。

苏静雅撅着小嘴,委屈地跪坐在皇甫御的身边,小声问道:“欢欢,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会躺在沙发上?!”

对于这两个问题,皇甫御选择了忽视。

原本,他来这个渔村,打算回春城的时候,遇到下暴雨。

找不到避雨的地方,他就干干地坐在沙滩上,任由大雨冲刷。

好不容易雨停,他原计划在沙滩上躺一会儿,晒会太阳。毕竟,每天只有两班渡轮,是下午五点的。

反正,他去码头,也找不到事情可做。

结果,在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

从沙滩上爬起身,皇甫御想要去码头,乘船回春城。

然,刚刚站起身,一阵空前眩晕就凶猛袭来。

他当即眼前黑光一闪,脑袋沉得差点一头栽下去。

“欢欢!!!”苏静雅赶忙扶着他,瞅见他脸色难看,连嘴唇都褪去血色,她本能抬手摸向他的额头。

不摸不要紧,一抹:烫死她了。

“欢欢,你*好烫,你发烧了。”苏静雅惊呼出声,神情担忧地望着皇甫御。

皇甫御却打死不承认自己淋雨淋发烧了,狰狞着面孔,没好气地大吼道:“你才发烧了!!我怎么可能发烧?!你以为我是你?!”

他平日很注重锻炼,*很好。

淋雨,他又不是头一次。

怎么可能发烧?!

尽管,他的确是觉得*不舒服。

但是,绝对不是发烧!!!!

苏静雅被他那么一吼,顿时委屈不已,原本想要强调他的确生病了,但是感受到皇甫御那恨不得杀人的目光,恶狠狠地剜着她,她哪里还敢吱声?!

皇甫御从小就霸道。

一旦他认定的事情,哪怕是错误的,也必须是对的。

你敢跟他争论,你简直是自取其辱、自寻死路,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简直就是活、腻、了。

所以苏静雅保持沉默。

默默地抱着晓白跟在皇甫御的身后。

好不容易走到码头,皇甫御压低脑袋去买船.票的时候,售票员却极为不耐烦地说:“什么一张去春城的船票?!没看见窗口旁边的通知吗?!”

皇甫御听了,连忙别过俊脸去看。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尊重的旅客朋友们,由于客船临时出故障,为保证大家的安全,16日下午返回春城的航船取消,17日上午恢复正常,给大家造成的不便,请多多见谅。“

一看这消息,皇甫御顿时炸了,血红着双目,冲着售票员怒发冲冠地咆哮:“你们就只有一艘客船吗?!只有一艘客船,你弄什么运输?!一艘就算了,居然还是破的?!”

售票员见皇甫御态度这般恶劣,态度更不友善了。

丝毫不为皇甫御的模样所吓,直接狂吼回去:“既然嫌弃我们的客船破旧,有本事你自己去买一艘新的啊?!如果没本事,就不要在这里唧唧歪歪,凶给谁看呢?!你以为就你知道凶吗?!你不知道我是本村‘悍妇一棵树’吗?!屹立在这个村,几十年都不倒,居然敢对本老娘咋咋忽忽,你信不信我分分钟就让你躺着明天都没力气滚回去?!”

“……”皇甫御哪里听得那番赤.果.果羞辱的言辞?!他长这么大,从来都只有他羞辱别人的份儿,还轮不到别人来讥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