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他启动机关,厚实的墙壁,立即缓慢挪开。

把苏静雅推进去的那一瞬,刘总管抹黑,掏出身上的一把枪,重重的放在皇甫亿念的手里,很郑重地说:“小少爷,你已经长大了,从现在开始,你要学会保护妈咪和妹妹。你能平安把他们带出去吗?!”

皇甫亿念,一言不发,黑暗中,他只是垂眸,看向自己掌心中那把散发着阵阵寒芒的*。

“刘总管,你去把爷爷叫来,我们一起走。”苏静雅哭着说。

她心里很清楚,皇甫御,虽然时时刻刻都在顶撞皇甫本,但是,她知道,皇甫本在他心里跟她一样,很重要很重要,不可分割。

如果皇甫本今晚出事,皇甫御知道了,他会很难过,很痛苦。

她不想看他那么痛苦,那么难受。

“少夫人,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老爷,哪怕死,也会护他周全。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小少爷和肖小姐离开,懂吗?!没时间了,赶快走吧。”

听着别墅外,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嘹亮的枪声,刘总管索性卯足全力把苏静雅他们往里面一推,然后启动机关把墙壁关上。

关上的那一瞬,他目光泛寒,一拳把开关给砸坏了。

秋季的暴风雨,来得迅猛,也去得迅速。

凌晨两点二十四分,暴风雨,已经完完全全停歇了。

整个世界,分外的宁静,平静。

只是,被暴风雨狠狠席卷的地方,却满是残枝败叶,狼狈不堪,满目疮痍。

平日,富华奢侈的皇城,死寂到极点,听不见丝毫的声响,仿佛……一场暴雨过后,便变成了可怕骇人的坟地。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泥土和青草气息,但是,更浓郁的,却是血腥和死亡气息。

主宅前方又宽又阔的花园。

六盏千瓦的大灯,突然在同一时间打开。

花园,顷刻间,罩得雪亮。

皇甫本和刘总管,被衣着统一的保镖,狠狠推倒在地。

另一.波.训练有素的保镖,动作麻利从主宅将名贵的沙发抬出,安放在距离皇甫本足足五米远的地方。

黄傅卫,一声凛冽黑衣,从密密麻麻的保镖人群中走出,然后……气场强大的往沙发上一坐,翘着二郎腿,以最终胜利的王者姿态,居高临下俯瞰着皇甫本。

睥睨半晌,他方才展露出一抹很是淡然的浅笑,悠悠闷哼:“二伯,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呸”刘总管气愤万千,一口唾沫,毫不客气朝黄傅卫吐去,“你这个家族叛徒的余孽,有资格用这语气跟老爷讲话吗?!有资格叫他二叔吗?!滚出皇城,否则,我刘晔迟早把你碎尸万段。”

黄傅卫,嘴角的笑意,非但不减,反而加深。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依然缓慢富有节奏的敲打着扶手。

半晌,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毫不在意一个管家谩骂时,“倏~”的一声,黄傅卫,快如猎豹般从沙发一跃而起,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到刘晔面前,一脚狠狠踹在他的*口。

当场,刘晔狼狈摔倒在地,狠狠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叛徒?!家族叛徒?!”黄傅卫,双目腥红骇人地死死剜着刘晔,面庞分外狰狞可怖,他一脚狠狠踩在刘晔的*口,用力拧了拧,咬牙切齿说,“你居然还有脸在我面前提‘叛徒’二字?!到底,谁才是叛徒?!谁才罪该万死?!谁才应该彻彻底底滚出皇城?!你比谁都清楚!!”

黄傅卫的脚劲儿很大,刘晔觉得自己*口的肋骨,仿佛都要被他活生生给踩碎,痛苦的拧巴着脸庞,却因为是军人出身,所以他硬是一个痛苦的呻.吟都没发出。

看着他倔强强忍的样子,黄傅卫嘴角凶残的笑意加深,目光却分外森冷冰霜,他讥讽出声:“不错,还真是个铁铮铮的汉子,真是令人钦佩,只是:我倒是想看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的手段……更胜一筹。”

言毕,黄傅卫猛然松开踩着刘晔的脚,冲着保镖使了个眼神。

保镖会意,立即将五花大绑的刘晔从地上粗鲁的架起,转而把他拖至一旁的草丛。

一分钟后,凄惨无比的嚎叫,撕碎死寂透着森冷的夜幕。

再次被拖出来时,刘晔,已经奄奄一息,双手,不知被什么东西咬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极其地惨不忍睹。

被重重地往地上一推,刘晔狼狈地摔倒在地。

疼痛的刺激,使得他全身不停地抽搐,然后像一只虾米一样,蜷缩起来。

“刘总管!!”皇甫本,血红着眼睛,看着刘晔,惊呼道。

刘晔整张脸的青筋,全部狠狠暴起,他用绝望痛苦的眼睛望着皇甫本,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他痛得已然失声,一个微弱的字符,都发不出。

最终,他只是张了张嘴,蠕.动了几下唇瓣,然后没了气息,死不瞑目。

“刘晔,刘总管!!”皇甫本哽咽着大声呼喊。

看着被啃咬得血肉模糊的双手,嫣红粘稠的鲜血,淙淙蔓延而开,皇甫本双目冲血,目光如炬,满是仇恨与不能浇灭的愤怒。

“黄傅卫,有什么手段,尽管冲我来,这是我欠你们的,不是他们欠你的。”皇甫本,卯足全力的咆哮。

或许是太过怒火中烧,或许是咆哮得太惊天动地,他的吼声,都喑哑了。

看着他雷霆万钧的模样,黄傅卫,淡淡地笑着,很是儒雅,很是云淡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