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真的是你!”随着熟悉又亲近的声音,那匹疾奔中的骏马霍然止步,一个矫捷挺拔的人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原来是慕西辰。

“三哥,你怎么来了?”孟朵朵十分意外,讶然张大了双眼。

“你跑到哪儿去了?”慕西辰熄灭了火把随意扔到一边,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英俊袭人的脸容上满是还未消退的焦虑和松了一口气的嗔责:“这么晚,你怎能一声不吭就独自出府?”

“我,有点事情要办……”孟朵朵垂下眼帘,支吾着说。

“什么事?”慕西辰显然不相信她这敷衍了事的回答,拧紧了浓黑的双眉灼灼有力地看住她。

孟朵朵心虚地抿抿嘴唇,只好说:“街上新开了一家算命馆,我觉得挺好玩的,就想来看看。”

“那也不能一个人这么晚出来。”慕西辰既无奈又无语,将女孩柔软温热的小手包裹在掌心握得更紧更珍惜:“知不知道,回府没有看到你的人影,连问小米都不知道你去了哪儿?我有多担心,又有多着急?”

“对不起,三哥,以后我不会这样了,你别生气了。”孟朵朵明白他是在真正地关心自己,当即老老实实地认错。

慕西辰微微叹息一声,轻轻拥她入怀,低沉而郑重地说:“我没有生你的气,朵儿,我永远也不会对你生气。只是,近些日子京城乱得很,万万不可大意,尤其是夜间。如果你真的想出来玩,一定要记得告知我,我会陪你一起。”

“可是你每天都那么忙。”孟朵朵不禁嘟了嘟嘴巴,靠在他的胸前小声地嘀咕:“哪里有时间陪我?”

“再忙我也会护着你的安危。”慕西辰满目宠溺地笑了,说道:“陪着你,总好过我一人留在府里,为了你心神不定担惊受怕的好。”

孟朵朵的心甜滋滋的一动,好像泛起了一阵激荡而欢快的涟漪。

“谢谢三哥。”她有些不好意思,再度垂下了纤长浓密的眼睫,不敢面对慕西辰那双燃烧着炽热火焰的深情黑眸。

慕西辰却不允许她逃避,伸手抬起她纤巧秀丽的下巴,低低地发布命令:“朵儿,看着我。”

孟朵朵被动地抬起头,傻傻地看住慕西辰,一颗心“怦怦怦”在胸腔中蹦跳得不像样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慕西辰用力搂了搂她,低哑地在她耳畔做出承诺:“快了,朵朵,明年我一定娶你。”

“三哥,你会永远对我这么好吗?”孟朵朵的心似乎漂浮在五彩缤纷的半空之中,晕晕乎乎地问了一句傻话。

“当然,你难道还不相信我?”慕西辰唇角扬起了更为深浓的笑意,不假思索地说:“朵朵,我会对你比对我自己还要好。”

孟朵朵充满幸福地点点头:“三哥,我信你。”

“走,回府,小米在家里也该着急了。”慕西辰说着,将她牵到马前问:“骑马回去,怕不怕?”

“不怕。”孟朵朵弯了弯眉眼,顽皮地笑道:“我从前经常骑马呢。”

是的,以前在现代,爸爸孟非凡有空又来了兴致时,时常会带着全家到马场去玩。

虽然妈妈胆子小,从来不敢真的骑马,但是他们几兄妹,却每次都玩得十分尽兴,不亦可乎。

“从前经常骑马?”慕西辰微微蹙了蹙俊朗挺拔的眉峰,正色问道:“我怎么从不知道?”

呃,孟朵朵揉揉头发,笑着做了个鬼脸:“三哥,我和你逗着玩的啦,不过,我真的蛮喜欢骑马的。”

“呵呵,过去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慕西辰不以为意地笑笑,细心地把她扶上马坐好,自己也跃身上马,又道:“幼时我说带你出去骑马,你说你才不要,躲了几天不肯见我。”

“我真的有这样说过呀?”孟朵朵暗自吐吐舌头,说道:“我现在不一样了,自从那天从轿子里摔出来,我的胆子就好像变大了。”

“我也觉得你跟从前有所不同,不过,无论你怎么改变,都是我最爱最爱的朵朵。”慕西辰在她耳边柔声地说着,护好胸前的女孩,驾马前行。

自从那一天之后,孟朵朵和慕西辰之间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升华,变得更为心有灵犀,情投意合。

但是,在门第清高家规甚严的相府里,两人还是十分注意影响,平日里并不会表现得太过亲近。

这个秘密,就连终日里同孟朵朵形影不离的慕小米,都还一直没能察觉。

而从那天开始,孟朵朵就时常关注着街边那个勾起了她无限好奇与疑惑的二十一世纪算命馆。

只要有机会,她总会借故走到算命馆门前去溜达一圈看一看,然而令她失望的是,那家算命馆,真的就像只是单纯摆个样子而已。每日都大门紧闭,从来没有正常营业过。

这一天午后,趁着大家都在午睡,孟朵朵悄悄地从相府里溜出来,又来到了算命馆。

她惊喜地发现,算命馆的大门竟然难得是大大敞开着的。

耶,看来今天是来对了,那个神秘又懒散的老板这时准在。孟朵朵大喜过望,顾不得多想,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进去。

不大的算命馆里布置得简单而又随意,外间只坐了一个安静的小男生,正是上次孟朵朵打过交道的那个童子。

他的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线装书,貌似在认真地看书,不过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的上下眼皮直打架,正在偷偷打盹。

孟朵朵暗自好笑,走过去轻轻敲了敲他面前的桌面:“嗨,你好。”

童子听到声音睁开眼睛,见到是孟朵朵便不客气地说:“怎么又是你?”

“是呀,我们又见面了。”孟朵朵毫不介意,对他绽开一个热情洋溢的笑靥,有些讨好地问:“你家主人今天应该在吧?”

扬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小童子肯定也知道,那严肃不耐的面色稍许缓和了几许,不过还是直白地说:“主人这会儿不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