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鐘声响起,班上又恢復了一贯的吵闹,而江可凌也如预期地被陆易恆找去办公室。

「为什么这么说?」陆易恆质问道,虽然他说这句话时非常的温柔,但此刻看在江可凌眼里,无非就是质问。

「不为什么。」江可凌轻轻别过头,不让自己的目光和他的相对。

「不要说不为甚么。」陆易恆拉过江可凌,强迫她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与他对视。

「不然要怎样?难道要我说谎吗?」江可凌从刚才开始无处发洩的怒气终于爆炸,对着陆易恆就是一阵吼。

「我说的句句属实,不然呢?那群人确实欺负我,身处在这样的班级里三年,我一点都不觉得我该庆幸,我非常厌恶,比恨我爸还要厌恶,比恨钟羽絜还要厌恶!」江可凌气喘吁吁地吼完这些,才发现陆易恆正用一种惊吓后的脸看着自己,也突然意识到自己都讲了些什么。

眼泪就这样无情地落下,江可凌试图用衣袖抹去,可是却只换到更多的眼泪。

「你......」陆易恆惊讶地想安抚江可凌,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江可凌很懊恼,也很生气,满腹的委屈一次爆发,这是连在陆尹枫面前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对了,还没告诉他自己在学校被霸凌的事情呢。

「对不起......」江可凌小小声地说道,而陆易恆就这样顺着江可凌的道歉而继续他的"辅导"。

「你不用道歉。」陆易恆柔声说着,让江可凌不小心又红了眼眶。

「这不是你的错不是吗?你只是个被害者。」

人们总是在最无助的时候需要人的陪伴,而江可凌亲自验证了这一点。

她也惊讶地发现,自己无形中确实对他產生了极大的信任,否则不会在他面前放肆地大哭。

「那就帮我制裁他们阿!」江可凌可怜的吸了吸鼻子,说出了三年以来一直想说出的请託。

「对不起。」陆易恆艰难地露出了一抹招牌微笑,又道:「学校这边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就一般来讲我们不能随意制裁他们。」

江可凌一听,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又降了下去,失望的感觉已经无法言喻。

「不过那些纸条可以成为一部份的证据。」陆易恆说着,温柔的眼神看着江可凌,递上了面纸给她,而江可凌在接过面纸的同时兴奋地跳了起来,「这可以成为一部份的证据!所有的纸条我都留着!」

「没错。」陆易恆露出笑容,「我们还只差一点,就能蒐集足够的证据了。」

「差一点?甚么意思?」江可凌好奇地问,此刻心理是非常兴奋的。

报復,谁不想?但是报復可以有很多种,现在这种方式是所有方法中江可凌最乐见的,也是三年来最不敢踏出的一步。

「这个我暂时不能说,毕竟也是要看那群人的反应如何了。」陆易恆一个耸肩,拿出了手机,「这将成为最好的蒐证工具。」说着,他扬起了充满自信地笑容,而这样的情绪也成功感染了江可凌。

「到底是什么啊?」江可凌笑着问道,心里也清楚陆易恆是不会说的。

「给我你的电话号码。」陆易恆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江可凌措手不及。

「啊?」

「电话呀,这样我们方便联络。」语毕,陆易恆露出他的招牌笑容。

「哦哦......」江可凌想想也对,于是便交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给陆易恆,事后陆易恆便放江可凌回去。

「记住,手机这阵子都别离身。」陆易恆在打开办公室门的那剎那补充道。

「知道了。」江可凌虽然不解,但看在终于有老师愿意帮助自己的份上,也就不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