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冰冷着声调说了句:“算了,我来喂你。”

舒果果愣了一下说:“不用,我自己来!”

“就你这么吃,只怕吃到下午也吃不完!”云飞扬突然间就发了火,重重夺过她手中的勺子,舀了一勺稀饭喂到她的嘴边,恶声恶气地说:“张嘴!”

舒果果咬了咬嘴唇,不想再跟他争执,老老实实地将稀饭吃了。

有了云飞扬帮忙,就吃得顺利多了。

他还会时不时夹一筷子清淡小菜喂给她吃,和舒果果刚才自己一个人笨手笨脚地吃饭夹菜相比,简直是从地狱到了天堂般的待遇。

不一会儿,那碗稀饭就吃完了。

云飞扬将空碗放回到桌上,淡淡然地问:“还吃不吃?”

“不吃了。”舒果果摇摇头,拿起了纸巾擦嘴:“谢谢你,我吃饱了。”

云飞扬默默地注视着她:“怎么又病了?”

“还不是都怪你!”舒果果想起周五那天下午的事情,一时心头火起,想也不想就说:“我那天从你办公室出来,晚上就受凉了。”

“怪我?”云飞扬微微愕然了一下,听到她后面一句话立马就明白过来,目光情不自禁又飘到她身上那处让他疯狂沉迷想往的地方,低沉地问:“还疼吗?”

舒果果以为他是在问自己的腿,便说:“上了药好多了。”

“我是问你这里。”云飞扬抬起手指了指她漂亮的短裙,今天一直阴云密布的脸上终于浮起了一丝促狭,有点坏坏的:“就我那天碰过的那个位置,你还疼不疼?”

舒果果蓦地醒过神来,粉嫩的脸颊一下子变成了煮熟的龙虾色。

丫丫的,呸!他在跟她讨论什么啊?她是不是智商下降到负数了?居然还一本正经地跟他一问一答!真是疯了!

她的脸皮实在做不到他那么厚,霍然站起身就要走开:“云飞扬,你别又惹我烦!”

云飞扬也紧跟着她站了起来,张开双臂把她牢牢地搂入怀中,叹息着在她耳边低语:“怎么办?果果,我发现我还是不能放开你!即使明知道不能爱你,可我还是无法不爱你。”

舒果果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用力想要挣脱他。

“果果……”云飞扬低低地唤了她一声,晶亮黝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乎在极力压制某种情绪:“不要离开我,不要去别的男人身边……”

舒果果错愕地怔住了,他这是,在恳求她吗?

第一次,听到他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第一次发现,他好像也有平常人的脆弱和无可奈何……

云飞扬用唇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又低哑着嗓音说了句:“果果,留在我这里,我会对你好……”

舒果果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感觉像是重新才认识了他这个人一次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样的云飞扬,太让她惊讶,太让她意外,也太让她无所适从了……

在她愣神的时间,云飞扬已经俯下脸来,轻柔地吻上了她清凉的还没有多少血色的嘴唇:“果果,我爱你!”

如同被他强大的磁场和深邃如夜的眼神蛊惑了一般,舒果果竟然忘了反应,也忘了推开他。

他的唇,有着淡淡的烟草气息,还有一种薄荷味的芳香。

他的吻,反反复复又缠缠绵绵,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柔与耐心。就好像她的口唇是此刻世界上最香甜可口的美味,他怎么样也舍不得放开……

在他如火如荼的攻势之下,舒果果再也无力分心去思考别的。

如同陷入了一场迷离梦幻的七彩世界,不由自主回应着他,迷失在他火一般炽烈的热情里。

两人越吻越投入,云飞扬的呼吸开始粗重。

这样亲密多情的接触,使他无可抑制地回想起那日在办公室里,品尝到女孩身体的销魂滋味。他有些管不住自己了……

舒果果倏忽间打了个激灵,仿若从飘然欲飞的云端骤然跌落地面,一下子回复了全部理智。

那天的事情,也许对于云飞扬来说,是回味无穷的美妙记忆。但是对于舒果果来说,却只是像做了一场荒诞恶梦一样的难受。

她奋力地拦住了他那只不老实的大手,语气激烈坚决:“别碰我!”

“果果……”云飞扬压抑得真是够辛苦,好言好语地恳求着。

舒果果的脸颊轰的一烫,像是燃起了两朵热辣辣的红云,却还是坚定无比地摇了摇头:“不行!”

云飞扬忍耐地叹了口气,只有先退让了一步:“就只摸一下好不好?”

“也不行!”舒果果被这无赖又无耻的男人逼得快要疯了,面红耳赤地护住自己的衣裙不让他得逞:“你别忘了这是餐馆,许辉他们都要等急了。”

“不会有人来的。”萧禹辰再也无可克制,手掌蛮横地探索过去。

“云飞扬!”极度屈辱悲愤的感觉再度齐刷刷地涌上心头,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声音尖利得吓人:“我现在是子安哥的女朋友!我们已经说好永远在一起了!你要是再对我做出那种禽兽不如事情,我会永远恨你的!”

就好像一瓢冰冷的雪水猛然泼入了沸腾的热水之中,空气中“刺啦啦”一片乱响,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云飞扬的手指僵硬地顿住,仿若不能置信一般,神情冰冷,不带丝毫温度地瞪视着她。

刚才还热焰燃烧的黑亮星眸里,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寒与冷酷……

就这样沉沉郁郁地注视了她很久,他松开了还被他牢牢箍在怀中的女孩,唇角浮起一丝浅淡的讥诮,清晰而又无情:“决定了对吗?还是要选择和钟子安在一起?”

舒果果不愿与他几乎可以凌迟她一般的冷锐目光对视,低下头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裙,从唇间轻轻地逸出一个字:“是。”

“好!很好!”云飞扬森寒地咬了咬牙齿,笑得冷然而残酷:“果果,跟着你的子安哥去吧!我只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

说罢,他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大踏步走出了这个只让他感到无比狂躁和烦闷的农庄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