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样说,舒果果的心头倏然间涌起了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滋味,靠在他的胸前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

“果果,我今天把我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你。”钟子安将她拥得紧了一点,继续说道:“你只要知道,我最爱的女孩,从来没有变过,那就是你!从始至终,我的心中,都只有唯一的一个你。”

舒果果咬了咬嘴唇问:“那为什么我们现在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你还要让我等?”

“因为我有特殊缘由。”钟子安急切地说:“但是果果,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我们能更幸福地在一起。”

舒果果一时无言以对,过了好久,才又闷闷地问了句:“那你准备还要让我等多久?”

钟子安沉默片刻,温柔地吻了吻她清香柔顺的长发:“不会太久,也许马上就可以了。”

舒果果的心情更为复杂难言,抬手抚了抚自己被他吻过的头发,坐直了身体说:“我今天有点累,想休息了。”

钟子安看了看她,认真地问:“那你答应我没有?”

“答应你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舒果果此时非常不愿意和他继续谈论这个话题,随口敷衍了一句就想站起身。

可是钟子安却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神色十分庄重:“答应我不要那么快爱上别人!不要再和云飞扬在一起纠缠不清!”

舒果果低垂下眼帘想了一会儿,极轻地吐出一个字:“好。”

“我的好果果!”钟子安如释重负,激动不已地抱紧了她:“我就知道,你还是只属于我的果果,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相对于他的欣喜若狂,舒果果却显得十分平静,甚至有些淡漠:“子安哥,我真的想睡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看到她如此平淡,钟子安虽然心中有所失落,但是毕竟他今天过来,已经达成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目的。

所以他没有再过多说什么,微笑地起身告辞:“那我先走了,果果,你好好休息。”

“嗯,晚安。”舒果果点点头说。

“晚安。”钟子安温和地注视着自己险些失去的美丽女孩,很想再在她那粉艳甜润的唇上留下一个轻吻,可是看着她那无精打采的脸色,他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钟子安走了,屋里又剩下一室空荡荡的寂寥与清冷。

舒果果怔怔地坐了一会儿,拿了换洗衣服去浴室里洗澡,走到盥洗台前时,她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一张清新秀美但却黯然失神的脸庞,仿佛真的疲累不堪。

一对晶亮清澈的如水黑眸,也透着几丝明显的烦恼和忧郁,看不到从前的顾盼神飞。

我怎么了?她不由纠结地问自己:子安哥终于对我说出了他的真心话,我也终于可以甜甜蜜蜜地和他在一起,长久以来的最大心愿终于可以圆满实现,不是应该很开心很快乐吗?可是为什么现在,我却似乎一点儿也不高兴?反而心里乱糟糟的……

默默地思索了片刻,她觉得自己可能还是因为太疲劳了精神不好,简单冲洗了一下便准备上床去躺着了。

舒果果一向有自己的一套精神减压法,遇到想不通的事情她习惯先放在一边,然后该干嘛干嘛,也许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走到床边的时候,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下车前云飞扬专门嘱咐她的那句话:果果,睡觉前记得再吃一次药。

她愣了愣神,又走回客厅倒水吃药。

打开包包拿出今天云飞扬帮她买的两盒药,舒果果仿佛又看到了云飞扬那张夺人心魂的俊美面容,也同时想起了中午,他细心地让人给她熬红豆粥,耐心地喂她吃药……

心再度不安地乱了一下,她烦恼地甩了甩头,仿佛要甩掉心中那股奇异的不安感,强迫自己安心入睡。

然而那一个晚上,舒果果还是睡得很不踏实。

她做了无数个杂乱无章的梦,有时是梦见妈妈,有时是梦见钟子安。然而还有更多的时候,却是梦见和云飞扬在一起……

在梦中,他们就像一对最温馨和睦的恋人一样,深情地相拥,甜蜜地亲吻……

可是转眼间,云飞扬却恶狠狠地推开了她,那冰冷而愤怒的目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凌迟撕碎:舒果果,原来你也只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边和我在一起,一边又惦记着别的男人。你滚吧,滚到你的子安哥那里去,我永远不会再相信你,也永远不会再爱你……

“啊,不是的……”舒果果大汗淋漓地从梦中惊醒,然后陷入彻底的失眠。

第二天起床后,舒果果的精神状态明显更为不好,即使化了妆都不能掩饰憔悴的脸色和乌黑的眼圈。

她真想就在家里好好睡一天不去上班了,可是想到自己才是刚刚过去锦越集团,而且也不知该跟谁请假,最终她还是强打精神去了办公室。

今天她就没那么轻松了,刚刚倒了一杯水把药吃下,锦越那边负责度假村建设的总工程师就让人把她叫了过去,对她的设计稿提出了一大堆详细精确的意见,让她尽快依照他们的提议修改完善。

舒果果抱着设计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开始认认真真地绘图。

她工作起来很投入,也暂时忘记了自己的满腹心事,不知不觉,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直到门上传来两下轻轻的叩击声,舒果果才从电脑前抬起头,看到云飞扬正潇潇洒洒地站在门边,含着几许调侃的微笑看着她:“果果,你忙到废寝忘食了吗?”

他今天穿着天蓝色的条纹衬衫,浅色的休闲西裤,俊逸夺人,风采翩翩。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英俊王子,令人看一眼便忍不住要怦然心动。

舒果果的心果然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竟然有些莫名的紧张,只能掩饰地继续去看电脑:“张总工让我尽快把设计稿改好,我当然不能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