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舒果果倏地涨红了脸,心跳莫名其妙加快了节奏,只好掩饰地扭过了头去:“你走开!”

这副慌乱不安的样子落在云飞扬那不安分的眼睛里,被他自作主张地理解为女孩的半推半就和欲拒还迎。

他立即感到自己刚刚冷却了一点的身体又像是被点燃了火药库,一触即发,于是十分理所当然地弯身抱起舒果果:“宝贝,我们去床上。”

没想到舒果果此刻却突然爆发出了惊憾人心的力量,她奋力从他怀里跳了下来,就那样用他的衣服包裹着自己,打着赤脚走到窗边,脸色冰寒,语气决绝:“云飞扬,你如果再敢对我乱来一下,我就立马从这二十八楼跳下去!”

看着她那义无反顾毅然决然的模样,云飞扬背上登时炸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轻举妄动,蹙紧了浓黑的剑眉说:“果果,你何必这么固执?快过来!”

“我就是这么固执!”舒果果的声音更加尖锐,眼圈却情不自禁地泛红,泪光在她那乌黑美丽的大眼睛里莹然闪烁,却始终没有掉下来:“云飞扬,你今天已经把我玩弄够了也侮辱够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让我陪你上床,做你一辈子的玩偶吗?不可能!我宁愿去死!”

女孩那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表情让云飞扬又恼又痛,不由挫败地握紧了自己的双拳,胸口一阵郁积发堵。

他不过是想得到她,从身到心地拥有她,并没有什么十恶不赦的坏心。却不曾想,让两个人都这么痛苦难受……

“果果,你怎么还是不明白?”终于,云飞扬深深地叹了口气,低沉地说道:“我不是玩弄你,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欺负你。我只想要保护你,好好地爱护你照顾你,真心实意地对你好。像今天这样,我也只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真心把你当做我未来的妻子。”

“妻子你会捆住她的手吗?妻子你会不顾她的意愿强行乱来吗?那谁要是当了你的妻子,可真够悲哀的!”舒果果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心中却因为他这几句坦诚又不失深情的话语轻轻波动了一下。

“那时是我错了,我向你赔礼道歉。”云飞扬这一刻的态度十分好,略微停顿了一下,又小声地嘀咕着说:“再说,我不是也给你快乐了吗?那会儿你也挺享受的。”

“胡说八道!”舒果果顿时面红耳赤,神情激烈愤慨的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的小猫:“我根本没有享受好不好!只觉得是煎熬是折磨!”

“呃,我也是第一次跟人这样。”云飞扬揉了揉下巴,一本正经地说:“果果,可能这事,咱们俩还需要多多磨合练习。”

“呸!鬼才跟你磨合练习!”舒果果的脸颊再度飞上了艳丽的红霞,然而莫名其妙的,心底却又升起了一丝微妙的涟漪,好像有些安慰似的。

只因为,听说了他也是第一次跟人这样……

看着女孩脸上的表情比刚才多了几分软融,云飞扬不由微微舒了口气,走过去想要搂住她:“好了,别生气了,下次换你捆我的手。”

他一靠近,舒果果却又恢复了所有的理智,满脸厌恶地竖起了全身利刺:“你别碰我!”

“果果,你为什么非要弄得大家都不高兴呢?”云飞扬放下了手臂,忍耐地说:“不要无理取闹。”

真的,他还从来没有在谁的面前这么低声下气过。

好言好语跟她说了那么久的好话,她却还是不领情。任他脾气再好,也有些不耐烦了。

“不知谁在无理取闹?我本来就不高兴,难道还有什么必要讨你的欢心吗?”舒果果冷冷地说:“你也别指望我看到你会高兴,因为我现在,只觉得你恶心!”

是的,也许原本她对他,还有着几分说不清楚的特殊感觉。

可是经过了今天下午,经过了刚才那样一场难以启齿的难堪经历,她觉得自己像足了他的一个玩物,什么美好温情的感觉都没有了……

“难道跟我在一起,就那么不可忍受吗?”云飞扬的语气微微冷沉下来,神情中仿佛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伤痛,不过稍纵即逝,谁也捕捉不到。

“是!”舒果果简单利落地吐出一个字,冷若冰霜地扭过头去:“云总,请你打电话让人给我送一套衣服过来,我要马上离开这里!”

云飞扬紧锁双眉凝视着她,黑眸中的色彩阴晴不定地变幻了好几种,好半天才咬咬牙说:“好!我打电话。”

他不再看舒果果,漠无表情地走到办公桌边坐下,随手拨了一个电话吩咐下去,然后便开始处理公务。好像又回复到了紧张有序的工作时间,变身为铁面无私的冷傲总裁,再也没有搭理舒果果一句。

舒果果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彻底放下心来。

凭着她与云飞扬的多次激烈过招,她知道,只要他摆出了这么一副人家欠了他的债没还的样子,就是不打算再招惹她了。

看来这个贪得无厌的变态色狼,今天终于打算放过她了……

虽然危险暂时得以解除,可是眼前这种情况却着实令人尴尬,尤其是在舒果果还衣不蔽体的情况之下。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度过这段等待衣服送过来的难捱时间?原本准备走到沙发边坐下,可是一想到刚才……,她就仿佛有了心理障碍。不愿意再坐那张承载了她的屈辱经历的宽大沙发,甚至连看都不愿再看一眼那边。

于是,舒果果只好裹着云飞扬的衣服又走回到了窗边,故作平静地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其实,她的心里一点儿也不能平静。就好像塞满了千头万绪的乱麻绳似的,找不到一丝丝头绪,沮丧懊恼极了。

因为,经过了今天下午的这件事情。她和云飞扬之间,似乎就更加牵扯不清了,几乎可以说是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不对,他并没有脱光,他一直还是衣冠楚楚的。所以,她并没有看到他赤身果体的样子。

说来说去,还是她亏大了。而那个恶心变态的坏男人,一星半点的损失也没有,只是又占到了她的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