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凝神盯着她看了半天,忽然幽冷地一挑唇角,手指轻佻地扯开她的睡衣扣子:“真累了吗?果果,你好像忘了,只要我想要,你一样得满足我。”

舒果果心里一惊,急忙用手按住自己已经散开一半的衣衫,近乎哀恳地说:“别,我今天真的不想……”

“可是我想!”云飞扬似乎被她一再推拒的态度激怒了,手掌骤然用力,衣帛撕裂的声音在空气中无情划过,舒果果身上的那件纯棉睡衣被全数扯下,重重甩到一边。

“云飞扬,你为什么不能尊重我一下?”舒果果觉得自己郁积了一晚上的烦闷都要爆炸了,一边想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一边气愤地吼道。

“你已经是我的了,里里外外从上到下都是,还装什么清高?”云飞扬的心情同样不好,暴躁地回敬道。

他的大脑和身体本来就被酒精灼烧得火热膨胀,上午时去墓地又使他清晰地回想起了曾经那些发生在他记忆中的,血淋淋的事实!

是的,舒利斌是他这辈子最痛恨也最憎恶,恨不能亲手将他置之死地而后快的人。

可是,他竟然爱上了他的女儿!而且爱得那么深那么迷恋,简直无可自拔!

竟然因为他女儿的一次其实谈不上有多么诚恳的请求而放了他一马!放弃了这个可以轻易将舒利斌置于绝境永不翻身的机会!

爱情怎么是那么莫名其妙不分青红皂白的?连他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

他恨舒家的一切!更恨的却是他自己!

晚上舒果果不在,出去吃饭他有意灌了自己那么多酒,脑子却一点儿都没有被酒麻醉。一整晚他最想念的,居然还是这个让他又爱又恨根本也放不下的女人!

舒果果还在抗拒着他的亲热,云飞扬却再也无法克制体内那汹涌燃烧的热望,黑沉的眼眸越发幽深暗沉,有着像野兽一样的危险光芒。

他没有再跟显然不想让他靠近的女孩讲客气,近乎粗暴地覆盖上她的身体……

一瞬间,舒果果又想了粘在他衬衣上的口红印,想起了乔胜男和他之间那些暧昧不清的一举一动。所有的这些,就像最讽刺扎心的幻灯片,从她的眼前冷冷冰冰地掠过。

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凉透了,用尽全身的气力说了一句:“云飞扬,你真让我恶心!”

这满含厌恶的话语和神态,越发激怒了正处在沸腾热火顶端上的云飞扬。

“恶心吗?”他重重地道:“那你说谁这样弄你不恶心?钟子安?还是另外别的男人?”

舒果果满面倦怠地闭上了双眼,不想再看到这张霸道又狂肆的俊脸,默默地承受着他狂风暴雨一样的剧烈侵占。

“你说话!”云飞扬却格外受不了她这样无知无觉不声不响的反应,近乎咬牙切齿地问:“为什么不敢睁开眼睛看我?你这时在想谁?”

舒果果咬紧了嘴唇,冷冷地说:“反正不是想你,你觉得我在想谁就是想谁吧。”

“嗬,很好!不管你心里想的是谁,这时候,还不是得乖乖地躺在我的身下被我占有?”云飞扬怒极反笑。

舒果果硬是忍着没有让自己发出声音。

是的,他现在,就像一头受了刺激的野兽。跟野兽,又怎么能讲人的道理?

她索性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当自己是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头人吧……

原本这样的事情,他们两个已经配合得十分融洽,几乎可以说是达到了完美的地步。

可是现在,却只让她觉得无比的屈辱和愤怒,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被一个毫无感情的人强暴一样,只是在受折磨和煎熬……

她紧咬嘴唇忍耐着,不说话,更没有掉一滴眼泪,仿若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已经变得冰凉彻骨,再也燃不起一丝火花了……

云飞扬后来大约是心满意足了,终于安分下来。

舒果果冷冷地说:“你完了没有?完了就请下去,我要去洗澡了。”

云飞扬吃饱喝足以后就变得很听话了,把她搂进怀里说:“一起去洗澡。”

舒果果皱了皱秀丽的双眉,不客气地推开他:“我没那个雅兴!”

“生气了?”云飞扬这才仿佛意识到他的粗暴索要让舒果果不高兴了,转过黑亮如玉的眼眸深深地凝视着她。

舒果果咬咬牙齿,什么也没有说,不过却把脸扭到了一边,根本不想看他。

云飞扬刚才完全是凭着自己那满身满腔抑制不住的酒意在胡来,这会儿清醒了一些,自然就知道情况不好,急忙又把她抱了过来:“我是太喜欢你了才会这样,宝贝别生气。”

“你的这种喜欢我可承受不起!”舒果果越发火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说:“别叫我宝贝!谁是你宝贝?”

“呵呵,当然是你,也只有你才能当我的公主和女皇。”云飞扬自知理亏,一边讨好地吻着她的面颊一边说:“我今天是不是弄疼你了?”

舒果果冷然哼了一声,又转过了身去不理他。

“果果,你看我平时对你不也挺温柔的嘛,偶尔像今天这样凶猛一次,你就别计较了好不好?”云飞扬此时变成了老实听话的小学生,一个劲地同她说着好话。

“你这只叫凶猛吗?”舒果果忍不住了,怒目圆睁地瞪着他道:“简直就像几百年没见过女人的变态一样!还好意思说只是凶猛?”

“呃,也没那么夸张吧。”云飞扬理屈地揉了揉头发,仿若有点汗颜了:“只是比平时稍微猛了一点点,我觉得蛮爽的,怎么你会不喜欢呢?”

“我的骨头都快被你折腾散架了,能喜欢吗?”舒果果看着他那无赖又还装无知的样子实在是胸闷气躁,没好气地说。

“那我抱你去洗澡。”云飞扬又开始讨好她。

“免了,我自己去。”舒果果丝毫也不领情,推开他那只依然在她身上不安好心四处游走的魔爪坐了起来。

“果果,你可以自己洗,可是我不行,需要你帮忙啊。”见这一招行不通,云飞扬索性换了个策略,也坐起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