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咯。”一个个身着黑色服务服装的年轻服务人员,端着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来到宾客们所在得位置。

“真香!这菜式也很少见。”有人伸长脖子,看着服务员手里的菜,喉头微动,舌根分泌出打量唾液,鼻子也不听使唤,一个劲的耸动。

有夸张的竟站起身体,全然不顾自己的行为是否好看。

“生意不怕不好。”郝好笑着道。

饭店生意火爆,宾客吃的热火朝天,郝好抱着甜甜正在品尝一款新出炉的草莓甜点,听说后厨有个师傅,早年在国外待过,很喜欢外国的一些茶点,今日正好有新鲜草莓,以及蔬菜,面粉,他用烤箱烘焙出的简单糕点。

大师终究是大师,多年的经验以及手法,加之上等的食材,让他做出了出乎意料的食物。

虽说眼前的糕点很不起眼,但色香味搭配方面做的恰到好处,仿佛一个模特,服饰、动作,妆容以及今日的好运气一般,走出了惊人的效果是一样的道理。

徐海招呼了一圈,便笑着来到郝好身边。

“怎么样?”他笑得更加开心了,说话时余角扫了一眼后面的二人,随即点头示意,短暂的交流后,便和郝好聊了起来。

“很不错,这师傅做的菜太好吃了。你可是深藏不露呢。”郝好将草莓喂给了甜甜,自己吃掉了剩下的一口,缓慢又自然的拿起布巾,擦了擦嘴,一脸偷噎,眉眼弯弯,笑容恬淡,静静的注视着徐海。

“是师傅厉害不是我厉害,我只是听从了你的建议,随意发挥的。”徐海谦虚的摆摆手,随即替郝好夹了菜,又贴心了倒了水。

本想着多聊几句,谁知中年胖大叔和他耳语后,徐海报以歉意,起身匆匆离去了。

中年胖大叔笑着点头致意,随即也跟着去了。

郝好也不再多想,安安静静的用完饭,和田润秋隔空对视一眼,随即起身往外走。

收到信号的二人,忙不迭的拎着东西冲出了大厅。

热闹的寒暄声渐渐远去,郝好抱着甜甜,看着大厅外,明媚的天空,一时间有些惆怅。

微热的风带着一丝燥意,拂过她的长裙,裙摆掀起好看的弧度。

刚刚出门的田润生正好捕捉到了这一幕。

忽然,他的大脑闪电般的晃过一些画面,快的他抓不住分毫,冥冥之中好似他也见过这样的场景。

“嫂子,我们回家吗?”田润秋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吃饱喝足后该好好谈谈了。

“润秋你抱着甜甜去车里,我和你哥聊聊。”郝好知道许多事情都需要静下心来谈谈,拖的时间越长,越容易出问题。

“好。”田润秋接过甜甜,揣着几分好奇和疑惑,一步三回头的走向车的方向。

饭店对面的马路上三五成群的人结伴而行,有说笑的男女,也有脚步匆匆的赶路人,更有步履蹒跚的老人。

郝好抬脚往台阶下走去。

就在此时,田润生眼疾手快,疾步来到她身边,伸手搀扶着她的左胳膊,动作自然又亲密,郝好也没有拒绝。

田润生放松了下来,搀扶着她走到一片绿茵下,柳树有三米多高,在河提旁并排垂着柳枝,微风拂过,柳枝左右摇摆纤细的腰肢,像极了婀娜多姿的美少女。

郝好定定的看着河面,河水潺潺,微黄的水面倒影出虚幻的身影,偶尔游过几只鸭子,发出嘎嘎的叫声。

气氛有些尴尬,郝好的嘴巴动了好几次,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就在气氛僵到冰点,两人同时扭头叫道。

“你……”

“你……”

忽然,他们笑了,只是对视了一眼,就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熟悉与喜悦。

郝好转身,快速移动,很快扑进了田润生的怀里,这个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一点犹豫。

田润生惊讶之后,便是欢喜。

当他们相互拥抱在一起的时候,种种熟悉感迎面而来,就像离乡的游子回到魂牵梦绕的故乡时,即使两鬓白发,依旧会觉得熟悉,安宁与踏实,更多的是归属感。

郝好鼻尖全是田润生的气息,精壮有力的臂膀,强烈的心跳,坚实的怀抱,以及冷冽又安全的气息,这几个月每当在梦里时,她时常和他拥抱。

田润生漂泊的一颗心彻彻底底的落在了肚里,他紧紧的抱着郝好,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一点点的摩挲着。

“田润生,我很想你。”郝好闷声道。

“我也想你好儿,我虽然忘记了以前的一些东西,可我见到你时,我依旧觉得你很亲切,很熟悉,我特别想你,尤其是你不理我的时候,我紧张害怕的要命。”田润生轻轻的拍着郝好的后背,一点点的摩挲着,感觉到她真正的被自己搂在怀里的时候,他的心很平静。

“我们回家。”郝好仰起头,看着他的脸,这张脸依旧和以前一样,俊朗的面庞,挺拔的鼻梁,好看的唇形,虽然气质有些变化,但他还是他。

情绪来的快,变得也快,前几秒二人就跟陌生人一般,这会又如漆似胶。

等他们回到车上时,甜蜜的笑溢满车厢,隐约有溺死田润秋的意思。不过,田润秋很开心,堂哥堂嫂关系和好,这是所有人的希望。

下河村,下午四点。

果果正在院子里的菜地里,拔小葱,密密麻麻的葱苗挤的不成样子,虽然孙老汉拔了一茬,摘种在旁边的空地上,可没过多久,地里的葱苗又长起来了,挤在一起长不大,又浪费水,还不如她再拔点,晚上做个韭菜盒子吃。或者摊鸡蛋饼都行。

四月多的阳光俨然灼热起来,烤了没多久,便觉得后背都是湿漉漉的。

果果随手摸了一把汗,将拔出来的葱苗放在干净的簸箕里面,起身在水槽旁洗干净手,一屁股坐在了刺梨树下的凳子上。

国宝和小白狼正窝在凳子旁的垫子上睡的正香,不时发出咕噜咕噜的打呼声。

孙老汉蹲坐在房檐下,抽着旱烟,和徐老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就在此时,汪汪的狗叫声传了进来。

“果果去看看咋了?”徐老汉换了一个姿势,收起腿,冲院里的果果喊。

“哎。”果果脆声应答,然后起身一溜烟跑去出去。

“汪汪”

狗叫声一声高过一声,隐约有比赛的意味,两个老汉对视一眼,随即起身。不到一分钟,果果气喘吁吁的折回来,大声叫着。

“叔,快去看看大黑和小黑它们抓回来了一头野猪,还挺肥的。”果果扶着腰身,倚靠在大门口门框上,剧烈的喘息。

“走。”两个老汉同时起身,背着手,叼着烟锅,急匆匆的冲了出去。

果然,果果说的不错,一群狗围着一只黑色的大肥猪,汪汪叫个不停,为首得是两只小山一般高壮的黑色大狗,它们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队伍的最前面,牙齿和脑袋上沾满了黑褐色的血,不时用爪子拍打着偷偷啃咬野猪的四肢的属下。

“吆,这么肥!”两个老汉围着野猪转了一圈,眼底闪过惊讶,随后爱怜的拍拍两只狗的脑袋,内心十分欣慰。

“天热,放不住,你看咋办?”徐老汉随意的擦了把手,刚刚沾染了一些血,他扯了一把树叶随手擦了变丢弃在花园中,然后有些忧愁的看向孙老汉。

孙老汉头发渐渐的黑了许多,他人高马大,即使已过六旬,可身体硬朗,说话时中气十足,如果靠的近的话,便觉得震的耳膜都疼,他眼神锐利,扫了一圈后,便开口了。

“留一部分,一部分给它们吃了吧。”

“这么好的肉。给它们吃了有些可惜,不如再少留点。”徐老汉还是舍不得这么多的肉给狗吃了,他们挨过饿,对粮食有着莫名的执念,即使平时对狗狗们很疼爱,可涉及到自身利益时,便有些动摇。而孙老汉却不这么认为,狗狗们拼尽了全力,猎回来猎物,一来取悦主人,二来就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奖励,如果吝啬只给一点吃的,下次想要它们再捕猎,估计不太可能。

“不行,就听我的。”孙老汉扭头看向徐老汉,眼神坚定,语气也是少有的认真。

徐老汉看了一眼肉,又回头看了一眼孙老汉的脸,两厢对比下,妥协的点头了。

“走,我们去杀猪,今晚吃个丰富的晚饭。”孙老汉大手一挥,原地等到的狗狗,以及果果齐齐叫了出来。

“好。”

“汪汪”

唯独徐老汉脸色有些不太好,可他还是笑了起来。

烧水杀猪,院子里一时间忙碌热闹,狗叫,人吵,以及渐渐驶进村子的卡车轰隆声混合在一起,下河村一时间又热闹起来。

等郝好四人回到家时,院子里飘起来浓浓的肉香味。

“难道是家里来人了?”郝好坐在副驾驶,探出脑袋朝着家的方向张望,发现门口停了一辆军绿色大卡车,卡车上装满了菜,却没有村里围观的小孩子们,这下郝好更加好奇了。

此时,农忙的人们又一次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