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匡祝却犹如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的前仰后合。“不可能,贵客真当我匡祝是第一次赌博吗?虽然我挺赞同你说的,的确,赌是围绕着观,是围绕着‘看’。但是,我匡海坊是开赌场的,不是开慈善机构朝外送钱的,你觉得我们的骰盅会是一般的东西?实话告诉贵客,莫说是您几位了,就是这沣尺大陆上屈指可数的几位大尊亲自前来,他们也休想看到这骰盅里的东西。这骰盅里的反神识禁制,是我匡海坊继承了千年的东西,怎可能让任何人看穿?”

话音落,匡祝手里的骰盅一把掀开。

而其时,墓幺幺的第四个字轻声地刚刚落下:“一,二,三,四。”

匡祝错愕地看着自己的骰子,正正是一二三四。

“观我说完了,其次,就是言了。言就是说,不止是赌谁会看,还要赌谁会说。比如说刚才我说那些,匡二娘你就心急开盅了,对吧。再比如,我说完这些,你就开始疑惑了,你疑惑我到底是不是骗你,你疑惑我到底能不能看穿你那匡海坊祖传的骰盅。”

墓幺幺那并不好听的老妇人声音,在这个空荡荡的密室里响起格外的有种说不出的诡谲。匡祝的表情依然不变,呵呵笑道:“你看到又如何?看不到又如何?我总是会赢。”

“的确。”墓幺幺说道,“我其实,是骗你的。”她停顿了一下,稍微侧了下身子,手指有些颤颤地,有些皱纹的脸上的笑容慈祥而难以捉摸。

“实际上,我根本看不到。”

匡祝一怔。

“你看,你又开始想,我如果看不到,怎么又能猜准的?就是靠猜,一两次对,是运气,全都对,是不是太奇怪了?可你最想不通的是,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乱你的心?”

砰——

一声巨响。

匡祝被这一剧烈的动静吓了一大跳,看着墓幺幺,她竟是如同顽童一样把手里的骰盅猛然砸到了桌上。“是啊。我就是为了要打乱你的心思。”

“不过你不用担心。”墓幺幺扬了扬手指,轻瑶端了一个盘子走到了匡祝身旁。“我们今天不赌用眼看的,我们也不赌用嘴说的。我们赌个特别的……”

匡祝看着那盘子里的东西,起初是疑惑,直至震惊,最后颤抖地想要用手碰那两个东西,却被轻瑶一闪身躲了过去。

一个小蝴蝶枬子,一把长命锁。

“你什么意思??”匡祝的表情犹如一只被触怒的母狮。

“赌博总是围绕眼和嘴,这让我觉得很无聊。”墓幺幺一招手,轻瑶退回到了她的身旁,并且将那枬子和长命锁放在了墓幺幺的面前。又一闪身,下一秒,轻瑶就已再次出现在了匡祝面前,并且递了一个隐隐闪烁着法器光辉的长布条放在了她的面前。

“福儿,满儿。真真的好名字。”墓幺幺拿起那枬子和长命锁,“柯福,柯满,倒是好听。”

“他们不姓柯!”匡祝咬牙切齿。

“对,可是名典上,柯大掌柜只有一个死去的怀孕亡妻,就是说到圣帝那里,没有休书,你也只能他柯家的人。那这样说,他们不姓柯那不是丧祖背伦吗?”

“你……”匡祝深深呼吸了两口气,盯着那两样东西,强迫自己压抑下胸口的怒火。她知道,这个老太婆说的没错,她就是在故意扰乱她的心智,她不能失去心智,只要是赌,只要是赌,她就能赢。

于是她魅然一笑,风情万种地敛发,“这是贵客的桩,贵客想怎么赌都可以,开始吗?”

啪啪——

墓幺幺抚掌,“不愧是赌狂匡二娘。”她扬起手指,那两个骰盅瞬间一左一右的盖住了那两样东西。她掀起眼来,眉目之间,淡淡地柔光潋滟,慈眉善目。

轻瑶来到匡祝身后,拿起那黑色长布为匡祝遮去眼睛,她一下陷入了黑暗,并且神识也无法穿透这块黑布,并且在她左手右手里各自放了一块小纸团。而在陷入黑暗之前,她也看见一直在旁边候着的水倌方明走到墓幺幺身后,为她也带上了一块同样的黑布。

“选一个,我来杀。”

犹如五雷轰顶。

匡祝的身体摇摇晃晃地,几乎差点歪倒。她不敢置信地想要说什么,可是身体突然被一种奇怪的力量封住了穴道,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就连化力都僵硬在经脉里无法流转。

“左边,是枬子,右边,是长命锁。选枬子,就松开左手,选长命锁,就松开右手。我呢,执盅。如果我开出来的是枬子,你猜的也是枬子,那就是你赢了。可如果你猜的是长命锁,我开出来的是枬子,那就是你输了。”老妇人的声音依然柔和慈祥,可听到匡祝耳朵里却犹如蛇蝎。

“哦对了,我知道你想问的那个问题。是的,无论你选或者不选,我都会杀一个。所以,我们今天的赌局实际上就是——”

“小福和小满,你猜我会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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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这个时候,我就得说一句,我家幺幺真的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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