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天台上,看到黄博通正躲在旁边偷听,我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他转过身来,将食指竖在唇边“嘘”得一声,示意我安静!

何碧凭栏而立,晚风吹起她金黄色的长发,分外妖娆,从我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她的半边俏脸。

胡非果然跟她上来,就站在她旁边。

胡非说:“真想不到,你会为了他而抛弃学业,离开学校!真是一个现代版的经典爱情故事呀!”

何碧说:“我愿意为他付出,这就意味着,他身上总有吸引我的地方;如果你也有的话,说不定我会跟你的哟。”

胡非说:“我当然有,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何碧说:“遗憾的是,在我没发现你的优点之前,我已经发现你一大堆的缺点。”

胡非说:“那不叫缺点,叫做邪恶,我就是要做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坏到骨头里!坏得掉渣!坏得让人不得不爱!”他说得邪气凛然,辅以手势,如果没听清他的声音,只看到他的动作的话,我还以为他在进行天底下最最光荣的活动呢!

黄博通嘀咕一声:“妈的!没得救了!”

何碧没有说话,看了看手表,她想掌控好自己的时间,因为她是一分钟都不愿多陪他!

胡非说:“你故意引我上来,难道我会不知道?”

何碧觉得时间已经足够了,倒也爽快,不做无谓的辩解,她说:“那你还跟上来?”

胡非说:“他们想跟哈尔先生合作,简直是妄想!我要他们死了这条心!”

何碧说:“世间事没有绝对的!”

胡非说:“根据远扬跟维纳的协议,至少三年之内不可能,三年以后,我会跟哈尔先生续约,他们照样没机会!”

何碧说:“续约?三年后什么都变啦,这么没道理的协议,哈尔先生还会跟你续约?”

胡非说:“我们走着瞧吧!”

何碧无言以对。

胡非说:“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古人的诗写得真好!为什么不能独自凭栏吹风呢?很简单,因为寂寞嘛,有我跟你畅叙幽情,什么都不用怕!”

何碧说:“现在叙完了,我该下去了!”她说着,转身就走。

胡非迅疾无比地拉着她的手,用力一扯,何碧整个人跌进他的怀抱。我和黄博通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

“放开她!老子今晚心情很不好,别再逼我了!”我说。

胡非冷笑着说:“你们跟哈尔先生谈生意,谈得怎么样了?”

公司的拓展计划,是非常机秘的事情,虽然何碧也知道,但她不可能告诉胡非的,他怎么会知道呢?难道说鼎天内部的高层管理人员之中,还有内奸?

想到这里,我有点心寒!

他用手臂箍着何碧的脖子,看得出来他很用力,因为何碧的脸色涨得通红,正因呼吸不畅而咳嗽。她的目光告诉我,她的内心是多么的慌乱!

“放开她!”我说。

胡非说:“你们呀,别老是怪哥们我欺负你们,也不想想,哪次不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的?”

他手上加了把劲,拖着何碧往后走,很快,他的身子碰到了栏杆。

何碧慌得双手胡乱地舞着。

我说:“我警告你,再不放手,你一定会后悔!”

胡非说:“后悔?你也听到了,我要做个彻头彻尾的坏蛋!要打死我是不是?正好!来呀!有她陪葬,我怕什么?而你呢,下辈子坐牢!”

黄博通说:“早知道,我前次非砍死你不可!”

胡非说:“有种再过来啊?”

黄博通说:“疯啦疯啦,你***简直是个疯子!”

胡非“哈哈哈哈”狂笑几声,说:“现在才知道吗?见识见识吧!”

跟一个疯子斗狠,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我心底滑过一丝恐惧,胡非一使劲,何碧半边身子撞在了栏杆上,别说她有掉下去的危险,这一撞之力也够她受的了。

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你死!”

“那你放开她!”

“我要你看着自己心爱的人都死去,然后才轮到你!嘿嘿!”

“我会去死的!我跳楼好不好?”

胡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迟疑了一下,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趁此机会,我飞身向前,紧紧地扣住胡非双手脉门,他的双手顿时无力,我用力一掰,将他从何碧身边掰开来!

何碧失去了依托,身子委顿在地。

黄博通上前扶起她。

胡非脸色微变,想要翻转手腕,可能是我今晚上心情实在不爽,只求发泄出来,早就失去了理智,只知道死死地扣住他的手腕脉门,痛得他上下牙齿打颤。

胡非说:“白市长就快上来了,你还不放手!”

我恨恨地说:“黑市长都救不了你!”

胡非说:“算你狠!”

只听他“啊”地一声狂叫,硬生生地用力一挣,挣脱我的束缚,身子像苍膺一样飞下楼去。何碧吓得尖叫一声,晕倒在黄博通怀里。

胡非落在一棵大树上,摇摇晃晃好几下,重新跳落地面,用衣服裹住手腕的伤口,跑了。

我看看自己的手掌,两个大拇掌上都粘着长长的人皮,手掌里鲜血殷殷。

黄博通说:“***,这种人真变态,我我看了都头晕。”

我苦笑着说:“又让他给跑了。”

黄博通说:“扣得那么紧,他要挣开的话,等于是割腕放血自杀。他对待自己都这么残忍,何况是别人?”

我说:“人体的血液是最珍贵的,最值得珍惜的,他却毫不在乎自己流血!唉,这种人!他要是不残忍,就不会修炼乾元咒了?”我不停地摇着头,虽然故事书上说,有人手臂中毒,为了不让毒性蔓延到全身,毅然断腕,但是,我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黄博通说:“好在阿碧没事,否则,我们亏大啦。”

轻摇何碧的肩膀,她悠悠地醒过来,她说:“我好怕好怕我受不了了。”

我扶着她,安慰她说:“我们下去吧,我会送你回家的。你腰痛不痛?”刚才那一下撞击可不轻。

何碧撑着腰,说:“很痛,走不动了”

我说:“我背你下去吧!”

何碧说:“不太好,楼下很多贵客,不方便让他们看到,你扶着我就行了。”

我扶着她,她说:“我一个人住,有点怕”

亲身经历刚才这一幕,别说是一个弱女子,就是大男子都会害怕。

我说:“要不,你搬到我家来住吧。”

我以为她会满口答应,哪知道她说:“你家太小了,我住不习惯的。”

我说:“那怎么办呢?”

何碧说:“来我家吧,爸地妈咪不在家,你跟阿绢她们一起搬过来住。”

这样以来连房租都省了,岂不是更好?我马上点头同意。

黄博通说:“其实,我也很怕的,我也要跟你们一起住!”

何碧红着脸说:“我不欢迎你”黄博通说:“我才不稀罕呢,新婚在即,二人世界,比你们爽多啦!嘿嘿!”

“你怎么笑得比胡非还阴险?”我说。

“有吗?呃,你怎么拿我跟他比?这不是在污辱我高尚的人格吗?”黄博通说。

我们一起下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