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517:冷血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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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挽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着疼,庄浩辰说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她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原谅自己呢,那些违心的话只要一说出口,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顾挽故作轻松地吁了一口气,她强忍住泪意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好,那咱们从这里开始,也就算是永别了吧!”
庄浩辰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浑身上去的血液都沸腾着直往脑门儿上冲,愤怒几乎燃烧了他的理智,庄浩辰猩红着双眼,就像来自黑暗中的野兽。
“顾挽,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顾挽好笑地垂下眼帘,手又亲昵地挽在了周珩的臂弯里,“庄先生,你看我现在过得这么惬意,未来也是不会后悔的,还有,即便是我后悔了,我宁可死在外面,也不会回去脏你的眼的。”
顾挽说得决绝,庄浩辰的心也像在潺潺地流血,果然女人狠起来就是个冷血动物,林娜如此,方漪如此,就连顾挽也不会例外!
“好,顾挽,算你狠!”庄浩辰说完这句甩开小蔡转身出了院子,小蔡蹙紧眉头看了顾挽一眼,然后追着庄浩辰离开了。
顾挽看着庄浩辰那落寞逃窜的背影,心里就像拉开了一道口子,难受得不能呼吸,她颓然后退,周珩立马抬手扶住了她。
“挽挽,你没事儿吧?”
顾挽摇头,顺势将周珩的手推开,虽然她之前说了那些话,但她对周珩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周珩,对不起,刚刚拉了你当垫背的,你的脸没什么事吧?”
周珩抬手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嘴角,他咧着嘴刚想笑,却又因为受伤的原因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虽然很疼,但为了不让顾挽有负罪心理,他还是摇了摇头,“没事儿,我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明天就好了。”
顾挽噌怪地刮了周珩一眼,道:“你这西瓜吃得可一点都不划算,这一拳可是实打实的打在了你的脸上,要说不疼我还真的不相信,这样吧,我屋里有医药包,进去我帮你上点药吧!”
周珩瞬间乐了起来,他这一拳挨得可真够值的,能让顾挽亲自为他上药,他这辈子连做梦都没有梦到过这样的事。
“好,那就麻烦挽挽了。”
顾挽歉意地摇了摇头,“不麻烦,倒是害你无缘无故挨一拳,你不怪我就好。”
周珩呵呵尬笑两声,“我倒是希望你说的那些是真的,挽挽,你说假如你没有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咱们能有机会开始吗?”
顾挽垂下眼帘,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再抬眸时,眼底一片沉澈,“周珩,人生哪有什么假如,发生了的事也永远没有办法抹去,这样吧,你就在院子里先坐一会儿,我去取了医药包出来。”
周珩看着顾挽决绝的背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就是嘴贱,这下好了,原本可以进屋看看顾挽住的房间,现在只能在院子里吹东南西北风。
顾挽没一会儿就拿了医药包出来,她坐在周珩旁边的凳子上,然后很有条理地打开医药包,用了消毒水涂在了周珩的伤口上,也许是有点破皮了,周珩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顾挽立马收手,嘟起嘴冲着周珩的伤口呼呼,两条好看的眉毛皱成了一个大写的w,“周珩,很疼吗?”
周珩被顾挽的动作迷住,他有些发痴地看着顾挽,“呵呵…没事儿,不疼!”
顾挽发现自己的失态,她直了直身体,这才又拿出药膏涂抹在周珩破了皮的嘴角上。
而这一幕正好被折返回来的庄浩辰看见,他就那样笔直地站在院子的雕花窗外,两人亲密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从来都不曾因为感情的事儿掉眼泪的男人,在这一刻,他默默流下两行清泪来。
小蔡站在他的身后,心里体会着庄浩辰的难受,他抽出纸巾递到庄浩辰面前,庄浩辰只是垂眸看了一眼,但那一个小小的动作竟让热泪滴落在了雪白的纸巾上。
庄浩辰仰起头,让溢出的眼泪收了回去,“小蔡,走吧,回去吧!”
这个时候庄浩辰才发现,过去的那些年,他就像一个笑话,他为她做的那些事,不过是小丑跳梁,这一次转身他就绝对不会再回头了!
庄浩辰转身时,顾挽眼睛的余光突然扫到院墙上的那扇雕花窗,看着庄浩辰转身的背影,和小蔡那怨恨的目光,顾挽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她想要追出去,想要跟庄浩辰解释,可脚下却像有千斤一般,根本无法挪动半分。
顺着顾挽的视线,周珩看见了庄浩辰和他的手下,周珩抬手放在顾挽的肩膀上,又轻轻地捏了捏以示安慰,可这个时候的顾挽却冷得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她撇开周珩的手,很快将医药包整理好,然后抬眸冷冷地看着周珩,“周珩,我想休息一下,你先回去吧!”
周珩看着顾挽,脸上的神情也一本正经起来,“挽挽,不然我留下来陪你吧,你要是想哭,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靠靠。”
顾挽眼神有些冷,语调也不如之前的温和,大概是心里难受,她对周珩也失去了好耐心,此刻她真的只想一个人静静,一个人将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周珩,我不需要你的肩膀,请你回去吧,如果继续待在这里,咱们可能连最普通的朋友都没得做了。”
周珩哪里肯跟顾挽断绝关系呢,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顾挽,他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份缘分的。
“好,挽挽你不要生气,我这就走,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就给我打电话,我保证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
“谢谢!”
顾挽说完这两个字也就不再开口了,只是眼睛直直地盯着周珩,直到周珩觉得浑身不自在,这才抬脚出了院子。
顾挽走过去将院门关上,这才拿了医药包往里屋走去,她关了房门,脱了鞋,医药包就随便丢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她将自己捂进被窝里,任由泪水打湿脸颊,打湿被子,似乎这样才能发泄她心中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