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余雷的呼救声,我不敢怠慢,当即从床上一跃而起,身子一掠,已经到了走廊上。

在楼道的转角处,我发现张全和李飞达等十多个保镖,正将余雷围在了正中间。

只见李飞达手里拿着一把砍刀,指着余雷尖声说道:“姓余的,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你就别喊叫了,好好的受死吧!”

听了李飞达的话,我的心往下一沉。

这个余雷是不是眼见的事情解决差不多了,想当着保镖们的面赖账,惹起了众怒,一恼之下对他起了杀心?

在这些人当中,张全和李飞达两人都是余雷的贴身保镖,也最为忠心,如果不是把他们伤得太狠的话,李飞达不会轻易说这种话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姓余的就太不是东西了,不管怎么说,在这一段时间以来,这些保镖都是提着脑袋在保护他啊。

不过,杀了姓余的也不是事,那是一条人命案子啊!

“住手……”

为了阻止一场即将要发生的血案,我立马赶上前去,大声喝止道。

可是,我的话音刚落,当即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我发现那些保镖目光呆滞,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像控线木偶一般,在他们的身上看不出任何的人气。

尤其是李飞达,尽管他说话的语气非常强硬,可整个人的一举一动,却显得十分死板。

望着缠绕在他们身上的黑气,我顿时一惊,这些保镖中煞了!

好在他们体内的煞毒还没有完全爆发出来,否则,不等我赶出来,余雷就被他们杀了。

啪!

我冲上前去,直接一巴掌把李飞达打晕在了地上。

“夜十三,这些保镖是怎么了?”

这时,陆雅茹赶上前来,急切地问道。

我告诉她,这些家伙都是中了煞,让她学着我的手法,用巴掌直接把他们都要招呼晕过去。

陆雅茹是特种军人出身,动作敏捷,出手强悍,她冲上前去,就好像分花拂柳,一连串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十多个保镖瞬间都静静地躺在地上了。

“谢谢夜先生,你赶来的真是及时啊,”

余雷扑嗵一下子就跪在了我的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他那模样,整个人都崩溃了,“再迟来一步,我这条命就没了!”

我问余雷是怎么发生这种事的。

余雷告诉我说,他刚吃了张全送来的丹药,浑身就有了精神气,下了床,要赶到我这里当面向我表示感谢。

他住在楼下的,哪知刚爬上楼,张全等人突然扑上来,将他围住了,扬言要把他杀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余雷吓得半死,他不得不大声呼救。

我来到李飞达身边,拿出短刀,割破他的手指,放出一丝污血来,凑上前去嗅了一下。

一缕淡淡的腥臭气扑鼻而来。

我眉头微微一皱,说道:“他们是昨天在港口湾水库那里中的煞毒!”

陆雅茹听了我的话,不禁好奇地扬了扬秀眉,问道:“我和他们在一起,怎么没中这种煞毒呢?”

我朝她身上的穿着看了一眼,笑着说道:“你身上穿了我奶奶这一套黑色皮装,那种煞毒是根本侵入不了你体内的!”

“你不提,我还真忘了!”

陆雅茹微微一笑,又扫了一眼地上的那些保镖,“夜十三,这些人应该怎么办?”

我从袋子里取了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取出十几粒丹药,交给她说道:“你在宾馆里找两个人,把这些丹药化成水,给这些保镖灌下,他们体内的煞毒很快就会被逼出来的!”

拿出这些丹药,我心像被刀扎了似的难受。

这都是我爷爷炼制的去煞丹,真的不多了,一下子动用了这么多,不心疼才怪呢!

也不知道笑开颜能不能制作这种类似的丹药,如果可以的话,改天让他多给我弄一些。

让我自己炼制这些丹药,光原材料就很难弄到了。

当陆雅茹去叫人的时候,我让余雷跟我到房间里来一趟,我有要紧的事情问他。

在我看来,港口湾水库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如果我半途撤手的话,不用多久,灾难还会缠上余雷的。

到了我的房间里,我开门见山地向余雷问道:“余总,你实话告诉我,自从水姑和所有送亲的人,在港口湾水库出了事后,剩下来余家村的人,怎么一个个都搬走了?”

“另外,我在棋盘镇寻找了一些当地的老人,向他们打听余家村的旧事时,他们都面显惶恐,顾左右而言他,莫不讳莫如深,这又是为什么?”

听了我的问话,余雷的脸色变得一片苍白,额上汗如浆出。

他迟疑了片刻,擦着脸上的汗水支吾道:“夜先生,这与二十多年前,村里人参加了水姑喜宴有关系!”

我立即想到了死人宴。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我隐隐猜测到其中的原因,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余雷吧哒了几下两片厚嘴唇,说道:“二十多年前,虽然我在外面打拼,没有回来参加水姑的婚礼,但后来我听说,早在水姑出嫁的头一天晚上,水姑和那些送亲的人,都已经睡梦中死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又想到在水神庙大殿两侧所看到的壁画,都是那条大黑蛇整死了那些人。

“可村上那些参加喜宴的人,都不知道,一直到水姑等人出事后,他们这才陆续知道了其中的真相,更有人说水神即黑蛇精!”

“没过多久,村里剩下的那些人,都在睡梦中得到水神的警告,谁敢把黑蛇精娶妻一事泄露出去,水神会让他一家人死于雷击!”

“起先,还有人不信,对外提起水姑等人死的冤,哪知那一家老小果然遭到雷击,无一生还!”

“村里人吓得对这事噤若寒蝉,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人再也不敢在村里居住了,一个个开始往外迁移!”

我突然想起建在水姑屋里的那座坟墓,问道:“余总,水姑屋里的那座坟墓,是不是由村民们自发建起来的?”

听我提到这座坟墓,余雷的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额角上的汗珠成串地滚落下来。

“那……那座坟墓是我建的!”

余雷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泪水顿时夺眶而出,他突然扑嗵跪在了地上,嚎啕痛哭道,“水姑他们的死,都是因我而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