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搬家,少更两章,周一更四章补上。≥

***********************************

王琬擅自渡河来抓李世民的消息传到大营之中,窦建德吃了一惊,大骂道:“这个王琬,实在太鲁莽,来呀,快随我到前边去看看。”

众将簇拥着窦建德一路来到岸边,定睛看过去,正是王琬被擒,部下人马落荒而逃,沿着河岸向东溃散而去之时。

“这可如何是好。”窦建德气急败坏的道。

一旁凌策见了,忙道:“大王,李世民这支人马远离本阵,咱们正是有机可乘的时候。不如马上派兵过去截击。”

窦建德点头道:“说的是,咱们过来攻打,如何能叫他这么狂妄嚣张。刘雅,曹湛,你们这就带三千人前去堵截,非得把他们都给我杀了才泄我心头之恨。”

刘雅和曹湛立刻点上一队骑兵,一路向东,追随而去,寻找河水浅处渡河攻击**。两军的大队人马按兵部队,小队的骑兵却动静颇大的在两岸来回的叫骂对战,倒也是一桩奇观。

此刻日头当午,阳光充裕,洒在两岸的青草地上,**的战马经过一个上午的觅食,都已经吃饱了,被骑兵们慢慢的牵回阵中,披挂好防具。精神抖擞的玄甲精骑主力五千人隐藏在步兵阵后,随时准备出致命的一击。

窦建德这边从早晨就在河边列阵,准备攻打**的牧马之地,接过**反应奇快,立刻就结成了阵势,进行阻截,一个上午下来,不但没有取得战略上的优势,反而使得军心疲惫。一上午没吃饭的夏军饥渴难耐,有人自去河边取水喝,骑兵则牵马到河边去饮马,竟然还有人就在河边给马洗澡。至于呼朋唤友在草地上一坐,兵器衣甲胡乱丢在一边聊天的士兵不知凡几。和对岸的**比起来,两边治军的高下一目了然。

李世民在对岸见了,眼睛一亮,抚掌笑道:“窦建德治国宽厚,河北百姓人皆称道,如今一看,果不其然。不过用治民之法来治军,宽而无度,纪律松弛,实在大错特错啊。”

尉迟恭一旁忙道:“皇上,既然如此,咱们什么时候出击?”

李世民道:“他们士气已泄,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说罢,操起象征最高指挥权的红旗,迎风一招。身后的步兵阵立刻让开一条通路,玄甲精骑飞马冲出。

“尉迟恭,翟长孙,秦武通,庞玉,张亮,刘弘基,白士让,杨武威,你们分成八队,立刻过河,攻打窦建德。”李世民高声道。

身后八名唐将齐声应是,振作精神,高举兵器,呼喊部下,很快分成了八支队伍,每队八百余人,一起涌向汜水。

**一出,如同猛虎出笼,战马在汜水之中践踏而起的水花在空中形成一道绚烂的水幕,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出七彩的光华来。

目瞪口呆的夏军根本没有想到**会突然动攻击,眼睁睁的看着**的战马踏过汜水,冲到岸上。

“快给我挡住。”窦建德等人此刻正在夏军的第一道防线之后,距离冲过汜水的玄甲精骑只有不到五百步远。而在最前线直面**的是夏军的大将孟柱和王琮,两人一见**如狼似虎的突然杀过来,大惊失色,一面匆匆组织人马抵抗,一面叫人去后方求援。

**第一猛将尉迟恭一马当先,一条铁枪威猛无比,所到之处,夏军官兵惨叫连连,血流遍地,无人能当。孟柱见了,大吼一声:“来者可是尉迟恭吗?”他手持两只铁鞭,纵马而来,照尉迟恭的面上一鞭打来,力道之大,挟带风雷之声。

尉迟恭见他来的凶猛,不敢轻敌,横枪一架,只觉得手腕一麻,不禁笑道:“好大的力气,有点意思。”

孟柱乃是窦建德部下有名的猛将,力大无比,在河北无人能敌。此刻见尉迟恭硬接自己一鞭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也知道遇到了对手,不禁放声高吼道:“好个尉迟恭,来来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尉迟恭得遇强敌,也是十分兴奋,大枪一摇,也不多说,一枪戳了过去。孟柱叫了声:“来的好。”双鞭一展,向大枪砸去,喀嚓锁住了尉迟恭的铁枪。两人都是大力士,这一下金铁交鸣,当真是如雷贯耳。一招接过,两人平分秋色,心里一边赞叹对方的勇猛,一边策马再战。

尉迟恭和孟柱那边战的火花四溅,这边翟长孙率领骑兵飞马冲击夏军的阵型。夏军的士兵仓惶的从地上爬起来,事情出的太急,有些人连盔甲兵器都来不及拿起来,就丧命在**的铁蹄之下。眼看前边战友被杀,后边的夏军士兵吓的肝胆俱裂,不顾王琮的拼命呼喊,转身就逃。

王琮见有人溃退,心中大怒,飞马追上几个逃兵,连斩几刀,砍死数人,大声疾呼道:“临阵脱逃者,杀!”

他这边杀了数人,勉强止住了颓势,不过恰好这时,翟长孙的人已经杀到了。翟长孙本来是薛举的部下,马贼出身,马上功夫十分了得,一身武艺也精湛非常,深得李世民的信任。眼看身前的王琮身穿华贵盔甲,翟长孙摘弓搭箭,一箭射出。王琮正在整顿人马,战场之上乱糟糟一团,哪里听得见利箭破空之声,被箭正射中后心,一个倒栽葱从马上落下。

王琮一死,夏军更加乱套了。前线的上万人被**的几千人搅和的好像一锅沸腾的粥,满眼望去,**如同八支巨龙,在夏军一盘散沙的阵中纵横来去,如入无人之境。白士让和杨武威两支人马从侧翼攻击,度最快,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已经突破了夏军的前线,来到了距离窦建德不到三百步远的地方。

窦建德方才刚从前边河岸处回来,就在前线之后不远处召集军中大臣和将领商议如何过河攻击**,数十将领谋士刚刚聚集在窦建德的身前,就听见前方喊声动天,杀声震地,

“怎么回事?”窦建德皱起眉头,“又是哪个不听号令,前去攻打**了吗?”

魏刀儿手搭在额头上,往前看去,只见尘烟滚滚,呐喊声不绝于耳,连忙道;“大王,只怕是**杀过来了。”

窦建德笑道:“**不过两万人,难道敢强渡过来攻打不成?”话音没落,就看见前面的烟尘之中,夏军的士兵落荒逃出来,边逃边大声呼喊,而他们的身后,一身黑甲的玄甲精骑如同旋风一般的冲杀了出来。

窦建德以降所有夏国君臣都傻眼了,**来势如风,闪电一样冲杀过来,眼看不到一百步了,魏刀儿反应最快,大声道:“卫队随我抗敌,大王快调动后军。”说罢飞身上马,带领三百卫队冲了上去,拦在**面前。

窦建德看魏刀儿前去御敌,稍微的安心下来,大声道:“你们快退到后方,叫骑兵队过来。”

令旗摇动,一直在第二线驻扎的夏军骑兵队将领崔元逊和崔也久看见号令,立刻呼喊骑兵们上马前去增援。骑兵们匆忙上马,列成队伍,就要上前迎战。

便在这时,众多朝臣和将领慌乱的向后跑过来,恰好拦在骑兵队的面前。骑兵队不敢冲撞他们,只得向后退去,一时间人流涌动,混杂不堪,两边都进退不得。窦建德一看不妙,忙喊道:“你们快到一边去,叫骑兵先过。”

这么一耽搁,本是小小的延误,却直接导致了整个战争的走向。

魏刀儿的三百近卫和冲过来的**玄甲精骑一碰上,立刻就溃散开来。并不是他们作战不够得力,实在是冲锋起来的玄甲精骑太过凶悍,铁蹄所及,夏军如潮水般让出一条血染的通路来。

本来夏军的前线十分的厚实,一万人的阵型紧密错落,不过突遭玄甲精骑的突击,又是在又乏又饿,纪律松弛,气势松懈的状态下受到攻击,夏军才失去抵抗能力的。

八队**这一冲击,夏军的人马兵败如山倒,蜂拥着向后退却,王琮一死,孟柱和尉迟恭斗的正酣,不分胜败。副将偏将根本控制不住局面,第一道防线一旦被突破,后边的夏军一见**追着自己的战友杀过来,顿时也失去了勇气。就算有人已经披挂好盔甲,拿上武器,可是看到身边的人拔腿就跑,便也没有了抵抗的斗志。这种恶性循环使得一万多夏军根本没有组织起来有效的防御,也并没有给他们身后的窦建德留下什么可供调拨人马组织第二道防线的时间。尽管中路的**被败兵阻隔,一时也杀不过来,侧翼的白士让和杨武威却杀开血路,突破了夏军的前线,正好来到魏刀儿的面前。

魏刀儿早年纵横山东,也是当世有名的大寇,后来归依窦建德,做了大将军,十分骄傲。眼看白士让和杨武威杀过来,顷刻间将三百卫兵冲散,心头大怒,不去重新组织列阵坚守,偏偏逞匹夫之勇,匹马上了上去,想要斩将立功。

从玄甲精骑队伍中飞来的数支羽箭结束了他的狂妄,魏刀儿落马,在凄风血雨的战场上,死个把人不算什么。不过若这人是拦在主帅之前的最后一道防线的指挥官就不同了。

魏刀儿意外战死,三百卫兵立刻溃散开来,白士让和杨武威飞马冲过他们,直接面对百步之外的窦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