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一楼郝好专门建了供人玩乐的地方,不过较为隐蔽,里面有台球、乒乓球,和一些较为常见的以及男人喜欢的比较刺激的游戏,但是郝好可是有规定的,不得出人命,不得过季,也不能使阴招。总之规矩奇多,但架不住欧阳靖等这些作为首长贴身近侍的警卫员,他们也是从枪林弹雨中过来的,多少年不摸枪了,手有些痒,可私下用枪会受处分,可正常间的切磋可是允许的,即使不在郝好建的的场地,他们也会在空地上玩玩。

郝好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不得而知。此时,欧阳靖刚刚伺候老首长午休,他走出房间,轻手轻脚的关好门,随手扣了一顶由马丽从港市带来的较为时髦的帽子,帽子是深口的带着帽舌,带上后只露出一段挺拔鼻梁和麦色的下颔。他双手却保持着当兵时的样子,双手合十扣在裤腿十字线上,然后低头轻车熟路地扎进了郝好建的娱乐室。

嗷——

还未靠近,就听见震耳的,掌声、喝彩、口哨,幸得建的深,墙上贴了许多的东西,要不然整个房顶都会被掀翻了个。

“刚走了几步 就被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男子,箭步上前,一把欧阳靖的手重重的拍着,亢奋的声音响彻全场:“欧阳来了,快快让开!”

不到一秒喧嚣的声音如潮水般极速退去,只留下带着兴奋急促的呼吸声。

“你们这是干什么?”欧阳靖冷着脸,不明所以的开口询问。

“欧阳既然来了,就得露一手,我们都知道你近身术练得最好,我们想一饱眼福。”拉着欧阳靖的男子一脸坏笑,同时暗暗的加油添醋的拱起人们的好奇好胜心来,可语气却是玩笑居多。

“好啊。”欧阳靖也不是个善茬,能做老首长的警卫员,没有点真本事可是难以说服自己和别人的,再说了现在来了下河村,这个村子安详宁和,但人就是个矛盾体,越是安静祥和,就越想来点刺激的,所以当同事用明则恭维,实则添油加火的法子,他见多了,所以他冷眼睥睨一周看热闹的人,而那个煽风点火的人,暗暗骂骂咧咧向后退了一步,很快脸上的笑消失了,余光瞥见看热闹的人们,忽然脸色一僵,原来他自以为会让欧阳靖丢脸,可谁成想,原来被看笑话的竟是自己,果然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真是傻的可以。

在大家兴高采烈的同时,他穿过看热闹的人群,穿过较为拥挤玩乐工具时,来到角落处。欧阳靖脱下外套,顺手挂在衣架上,举手间军绿色的背心勾勒出了精瘦又流畅的线条。

“你会不会狠狠的出手?”和欧阳靖关系较好的男子,长相刚毅,气质也突出,把两杯水往他面前一推,人靠在桌球的一侧,慵懒又惬意的看着又恢复了热闹的人群,心不在焉的问。

那只端着杯子的手修长,骨节分明,只是撇去手上暗伤外,就更加完美了。

欧阳靖依旧不动声色,摘掉帽子,又撤掉多余累赘的衣服,懒懒的抬头看向自己的好友,当捕捉到他幸灾乐祸的眼神时,深深的呼了口气,,低头脱鞋,神情不为所动:“你就爱看热闹,一会我们比比。”

“嗨呀——你这个人!”男子一脸便秘的表情,强行把他肩膀拉近了点,推心置腹道:“我就是不喜欢雷子,心眼多,人爱计较,心胸又狭窄,你说我们都是十几年的同事了,他还处处这样,你这次要好好收拾一下,让他知道天高地厚怎么写。”

欧阳靖抓着他的手从自己肩上挪开,拍了拍那带着伤的手背,嫌弃的开口。

“你还是自己上的好,我不喜欢出风头。”

男子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住,眼睁睁见他转身往训练的地方去。

“你,你,欧阳你这个小气鬼,你不去我就出去到处宣扬你的糗事,想来你那美女女朋友会很敢兴趣。”男子跳着脚,气急败坏的道。

男子嘴角抽了几秒,陡然瞥见衣架上那个好看的黑色鸭舌帽,不由羡慕嫉妒恨:“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有了女朋友就忘记我们十几年的兄弟情了,你忘了你十几岁……!”

欧阳靖猛地停下来,伸起的手一僵,陡然转身瞪向男子,眼神宛如刀子,估计再厉害些,恐怕得戳死他。

男子含笑的脸立马一僵,嘴巴也不敢动:“……”

虽然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可警卫员这一职业可谓是又危险又神圣,而且也容易得到许多的荣誉和你想要的东西,一般意志力不坚定的人恐怕经守不住诱惑,被金钱美女诱惑,可欧阳靖就是个怪人,他的自律性超级强,而且有这变态的执着和认真,所以这些年下来,除了金钱和地位外,只剩下让人唏嘘的年龄,却也是受人喜欢的年龄,再看看自己他都觉得脸红,果然人外有人。

男子不敢看欧阳靖的眼睛,因为他的目光带着戾气和坚硬,大多数时候都是温和温柔的,甚至可以用柔情似来形容,可当遇到他不喜欢的或者是有人算计自己的,他眼底深处,有些很沉的东西,而且眼神就会犀利如鹰。

“——嗨!我错了!”男子作势往自己棱角分明的脸上拍了下,“你放心,我保证保密,” 说着做了一个拉锁的动作,表明自己的态度。

欧阳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又用下巴示意不远处打台球的地方,人们的吼叫声,堪称沸腾盈天:

“怪不得你没有女朋友。”

男子脸色一僵,气的上牙打下牙,随后恶狠狠的道:“你个乌鸦嘴,下次这样我就给你女朋友去说你的糗事……”

欧阳靖没搭理他,转身穿过人群,径直向无人问津的空地,那里是他喜欢的地方。 那个地方摆了一盆高大的山茶花,山茶花本来每年十月到来年二月开花,可现在竟也有花苞,即使不怎么茂盛,但依旧有好闻的味道

桌球旁主动寻衅的男子,没有得到便宜反而填了一肚子气,他阴沉凶狠的目光紧盯悠闲自得的欧阳靖,直到他热身运动结束后,才收回目光,轻蔑地哼了声。

“一会我要试试。”和男子玩的好的人,笑着道:“雷子别生气,欧阳就是那样的人,常年冷着一张脸,就像人欠他的一样,可他人不错,你也别和他作对,现在首长的生活起居都由他负责,我们呢只干一些琐碎的事情,这样的日子我很喜欢,你也别抱怨了,争强好胜的也不是很好。”

被叫做雷子的人台球杆,轻蔑又不屑的看了眼身旁安慰自己的同事,他很是不服气的反驳。

“人活着不就为了争一口气,你连这个都不争,你觉得你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接着,他将手里的毛巾,顺手往台柱上一扔,啪地亮响。 在同事不赞成的目光中附身瞄准一颗红色的台球。

咚——

台球杆和台球重重一碰,距离他近的男子疾步退开,然后有人发现他浑身带着戾气,赶忙纷纷撤退,顿时间他四周空无一人。

而另一边,有人相约一起比试,围绕在场地上,看热闹的人们,尖利的嘘声跟喝彩轰然响起。

一个身着黑色背心的男子,在打斗前,先是扭扭脖子,再接着活动手腕,在对手开打时,竟先往手心里呸呸吐了两口唾沫,不怀好意地望向自己的对手;而对面的也是个同样神身形的男子,同色背心和同色裤子,低头活动了几下肩膀,几丝黑发滑下额头在眼前晃荡。

“快快上呀!”

“快点打呀”

“哎吆,可真是墨迹。”

……

角落里锻炼的欧阳靖,抬起眼睛,眸光雪亮,刹那间喧嚣声浪退去 他好似回到了枪林弹雨的炮火中。

“啪”枪声不绝于耳,震的心颤又心惊,他像个局外人一般,看着这些来来去去奔跑的人们,又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去,鲜红的血就像滚滚的江水,很快就润染了大片的土地,他们死不瞑目,直勾勾的不能闭眼安详的离去。

他颤抖着伸手去替他们合住死不瞑目的眼睛,可惜他的手从空气中传过去,好似他们间隔了一个透明的看不见的屏障,他不死心,继续试了好多次,依旧是这个结果,后来他才明白这是自己的世。

跟那个真实的战场无关,估计他是留下了心理阴影,可惜这个时代没有人懂得心里方面的治疗方法,要不然他早会去治一治,但是要让他失望了,他这病估计会跟自己一辈子。

另一边,对决依然开始,看热闹的人们屏住呼吸,一个个眼睛睁的老大,就是不想错过一丁点的细节,可惜二人就像是相互逗弄试探着,在大家万般无奈之下,突然有一个出拳了,凛冽的话拳风擦着对手的耳边过去,对手只是险险的躲过,还没来的及出手还击时,就又一次被凛冽的拳风打在了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