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诚心求问:“你对我有意见?”

陆泽瞥裴衍一眼,声音冷淡:“没有。”

裴衍呵呵。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挺强的。

裴衍回忆自己之前有没有得罪过陆泽?

“……”裴衍僵住了。

把狗仔丢给陆泽,应该算是得罪。

可自家老攻好像……没这么小气。

搞不懂。

裴衍知错就改:“上次把狗仔甩给你,对不起。”

陆泽顿了顿,平静地道:“没事。”

裴衍无声地爆了声“草”。

忽地站起,箭步冲到陆泽面前。

“……你,”陆泽惊讶道,“你别离我这么近……”

“我就离你这么近了!”裴·强抢良家妇男·衍一把薅住陆泽的手腕,黑亮的眼珠直直地钉住面露错愕的陆泽,“王导应该告诉了你,荼白这个角色由我出演,而荼白跟你饰演的青禾不止有吻戏,还有船戏,可你却对我爱答不理。”

裴衍停下话语,摇头纠正:“不是爱答不理,是冷淡疏离,冷淡疏离之下还隐隐透出轻视与敌意,我到底哪儿惹到你了?”

陆泽否认:“我没有——”

“没有?”裴衍食指重重地点一下陆泽的心口,冷冷笑道,“你扪心自问,真的没有鄙夷我?没有敌视我?”

“……我没有。”陆泽别开脸去。

摆明了不愿与裴衍交流。

裴衍……不生气。

一点都不生气。

气出病了受罪的是自己。

裴衍一遍又遍地告诉自己,老攻失了忆,自己对老攻而言是陌生人。

下巴忽地被抬起。

对上陆泽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脸。

“我们搭一下戏吧,”陆泽莫名其妙地开口,“荼白引诱青禾,两人第一次接吻的那一场戏。”

裴衍:“……”

如果不是陆泽的眼神严肃正经,不沾半分欲念,裴衍都怀疑陆泽是借演戏的由头跟自己接吻。

裴衍,大概懂了。

懂了陆泽为何对自己冷淡疏离,懂了陆泽冷淡疏离下隐隐的轻视与敌意。

原来,自家老攻视演戏为信仰。

不容许任何人将演戏视为儿戏。

“行,我们搭一下戏。”

裴衍右手勾住陆泽的脖子,顺势坐到了陆泽的大腿上,整个人柔弱无骨地依偎在陆泽的怀里。

左手食指温柔地描摹陆泽的眉毛、眼睛、鼻子、下巴,蜿蜒进睡袍之中。

两汪水眸盛满赤忱天真的爱意,而那爱意的中心,是陆泽。

裴衍虔诚地吻上陆泽的唇:“我爱——”

房门砰地一声打开,伴随着蒂娜轻快的话语:“吃晚饭……”

“了”字卡到喉咙。

蒂娜左手颤巍巍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很疼。

不是在做梦。

???

!!!

不!

她一定是在做梦!

做的还是噩梦!

“麻烦让一让。”

蒂娜浑浑噩噩地往旁边挪了两步,清心寡欲、耳尖泛红的陆泽快步走出房门。

还顺手关上了门。

裴衍回味与陆泽短暂的吻,瞥一眼遭受剧烈冲击的蒂娜,语气很是幽怨:“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亲陆泽的时候闯进来。”

蒂娜如梦初醒。

龙卷风般冲到裴衍面前。

瞳孔地震、怀疑人生:“你、你们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