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老攻仍在睡。

从裴衍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老攻露在被子外边的金黄色头发。

裴衍眼中滑过一抹柔软,可等关上房门看向士兵时却一片冰冷。

士兵在前面为裴衍引路。

裴衍下楼梯到达地下一层。

淡淡的血腥气飘入裴衍鼻子。

是审问关押人的地方。

裴衍进到其中一间房间。

看到被捆住手脚,抹布塞住嘴巴的男人。

裴衍对身后的士兵说:“你们出去。”

士兵们离开。

离开时带上房门。

裴衍走到左边靠墙的桌子。

上面摆满各种刀具。

桌子旁边还有一炉烧红的炭,烧红的炭中间埋着一块烙铁。

裴衍这人很讲原则。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是裴衍待人处事的原则。

可涉及自家老攻时,裴衍待人处事的原则会适当变通。

就变成“你动他一根头发,我废掉你一只手”,又或者是“你让他流血,我要你偿命”。

“呜!”

“呜呜!”

男人看着裴衍手中寒光凛凛的刀,绝望地求饶。

裴衍没有兴趣听男人求饶。

裴衍有剧本。

知道男人的姓名,知道男人的身份,也知道男人对自家老攻做了些什么。

裴衍记忆力很好。

在给老攻擦拭身体,帮老攻包扎伤口时,记下了老攻身上的每一处伤。

裴衍下手稳狠准。

在男人身上留下同样的伤。

可下手却不像男人那般有分寸。

没办法,裴衍是娇养的小少爷。

下手难免会重些。

鲜血染红男人身上的衣服,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开来。

男人奄奄一息躺在血泊中。

看着裴衍走到炭火前抽出烧红的烙铁。

“呜!”

“呜呜!”

“呜呜呜!”

男人挣扎着后退。

可怎么可能逃得掉。

烙铁印向男人心口,发出皮肉被烤焦的滋滋声。

男人瞪大眼睛。

疼得失去声音。

男人栽到地上,突破所能承受的痛苦极限昏死过去。

裴衍垂眸看着昏死的男人。

嗤了一声。

丢掉手里的烙铁,起身走出屋子。

对守在门口的士兵道:“给他留一口气。”

士兵颔首:“好的少爷。”

裴衍快步走回卧房。

打开卧房门,看到床上依旧沉睡的老攻,裴衍不自觉弯起唇。

裴衍猛地顿住脚步。

埋头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血腥气。

裴衍去到衣帽间拿一套干净的衣服,再去到浴室冲一个战斗澡。

三下五除二换上衣服。

才走到床边。

裴衍挑了下眉。

刚才老攻面朝他,现在后脑勺对着他。

睡梦中翻身?

还是已经醒了,但却装睡?

裴衍坐到床边。

虽然不明显,可还是看到老攻身体僵了半秒。

裴衍勾起唇。

咕噜噜。

裴衍中午吃了饭,吃得很饱。

因此不是裴衍的肚子叫。

裴衍唇角笑意更深。

起身走到门口。

打开房门对守在门口的仆人小声说:“去厨房拿点吃的过来,”顿了一顿补充,“要容易消化的。”

三分钟后。

裴衍坐在床边。

小口小口吃着软糯的糕点。

见老攻依旧一动不动,裴衍心里叹了口气,妥协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