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

枣红烈马慢悠悠地走着。

裴衍东倒西歪地坐在枣红烈马上。

没有像往常般后背靠在战修的胸膛,而是胸膛贴着战修的胸膛。

与战修面对面坐着。

“衍衍坐好。”

“……别扯衣服。”

战修与手下士兵们喝美酒吃大肉,庆祝新年到来,一个没看住,就被裴衍一个人喝光了满满一坛酒。

还是最烈最辣的酒。

裴衍才没有醉。

裴衍可是千杯不醉,区区一坛酒,怎么可能醉?

“你听话!”

裴衍薅住战修拢衣襟的手,另一只手趁机钻进战修的衣襟内。

浪荡嫖客般香一下战修的唇:“摸一下又不会掉一块肉,怎么这么小气?!”

战修:“……”

“我告诉你,”裴衍重重戳两下战修的心口,随即食指与大拇指扭住战修的下巴,眼睛里盛满了醉醺醺的笑,“你是我的人,我想摸你就摸你,”啊呜咬一下战修的唇,“想亲你就亲你,想睡你……”

后脑勺被猛地扣进战修胸膛。

身下枣红烈马骤然加速。

裴衍吓得忙紧紧抱住战修的腰。

“你又吓我!”裴衍从战修胸膛里抬起小脑袋,既后怕又气恼,“你加速都不提前打声招呼……唔……”

呼吸被夺。

裴衍软在了战修怀里。

“衍衍乖,”战修扣紧软成一汪春水的裴衍,哑声道,“再忍一会儿。”

忍?

裴衍眨眨眼。

忍什么?

裴衍晕成浆糊的脑袋放弃思考。

软绵绵地偎在战修怀里。

“我们到了。”头顶声音更显沙哑。

裴衍却清醒了几分。

被战修抱下烈马跨进大门,裴衍左手指向与卧房截然相反的方向。

“去那儿!”

战修脚步微顿,以为裴衍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继续朝卧房迈步。

可还没踏出两步,就被裴衍勒住了脖子。

裴衍揪住战修的耳朵:“去厨房!”

战修:“……你饿了?”

裴衍没回答战修的问题。

只是继续指着厨房的方向:“去那儿!”

战修默了片刻,调转过身去到厨房。

厨房里一片黑暗。

裴衍歪靠在门框上,指挥战修点亮烛火。

自从某人开了荤,每天晚上都必须跟裴衍干柴烈火,裴衍每次结束后肚子都饿得咕咕叫。

“去给我弄吃的!”

一来二去,某人对厨房已相当熟悉。

即使闭上眼睛,也能在厨房里边轻车熟路地绕上一圈,不绊到任何东西。

此刻某人点亮烛光。

厨房顿时被照亮。

裴衍歪歪斜斜地走到案板前。

拿起案板上的木笼子,露出木笼子下面排列整齐的饺子。

裴衍转向目露惊愕的战修,面上一派风轻云淡,却求表扬求夸奖:“下午的时候太过无聊,就给你包了点饺子。”

战修深深凝住裴衍。

骗子。

清早吃完早饭,裴衍就带着人去到城东施米粥跟包子。

将噬魂草熬煮的汤药加在米粥之中,给阳城的百姓喝下,避免最糟糕的情况发生。

中午匆匆喝了两口饭,又把噬魂草熬煮的汤药混进烈酒运到军营中。

好杀死士兵体内的噬魂虫虫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