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手机,秦彧拉着闹脾气的小孩儿回了住的地方。

帮裴衍拿出一双拖鞋。

秦彧走进客厅:“除了我睡的房间,还有两间卧房,你随便选一间。”

转身,看向一点都不见外,窝在沙发上的裴衍,秦彧勾起了唇角:“你若想跟我睡一间,也可以。”

裴衍翻个白眼,歪倒在沙发上。

“我睡一会儿,饭好了叫我。”

裴衍做了个梦,梦到了……祁燃。

祁燃瘦了。

还签了很多新人。

有的眼睛像自己,有的鼻子像自己,有的声音像自己。

他给他们资源,捧他们红。

外人看来,他包了很多人,忘记了死去的爱人。

很多人骂他,可他依旧我行我素,甚至越来越过分。

可裴衍看到,他总是会在漆黑的夜里,驾车去往墓园。

美酒倒在墓碑前,祁燃温柔地笑着:“你说,你要喝最辣的酒,搞最野的男人,酒给你带来了,可你什么时候……回来搞我?”

墓碑上的照片沉默地望着他。

祁燃灌下一口酒:“还是说,你已经在搞其他男人了,你已经忘了我。”

没有忘。

你是第一个爱我的人,我怎么可能忘?

祁燃继续自言自语:“有人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眼前,可你却不知道我爱你,”眼尾潮湿,嗓音哽咽,“不是的,最遥远的距离,是我们相隔一个世界,我想找你,可我却到不了你的世界。”

哐当。

酒瓶倒地,酒水滔滔涌出,浸湿祁燃的裤子,可他却毫不在意,只是定定地凝视墓碑,良久,露出一抹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你一定没回来,如果你回来,看到我包了那么多像你的小鲜肉,绝对会冲出来揍死我,你……没回去啊。”

天色将亮,祁燃驾车回了家。

声色犬马,

放浪形骸,

三十五岁时死去,与逝去的爱人葬在一起。

“石砚,醒醒,醒醒。”

裴衍缓缓睁开了眼。

见裴衍醒来,秦彧松了口气:“你刚刚好像做噩梦了——”

腰间突然横过一双手,秦彧猝不及防倒入裴衍怀里。

裴衍死死抱住秦彧,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牢牢扣紧秦彧。

“怎么了?”察觉到裴衍的不对劲,秦彧放软了声音,低低地哄,“别怕,我在这儿。”

裴衍蹭了蹭秦彧的脸:……为什么喜欢我?”

秦彧抬起手,揉了揉裴衍毛绒绒的脑袋:“我好像一直在找你,见到你的第一眼,我的心就告诉你,我找到了。”

哼。

情话谁不会说。

裴衍软绵绵:“饭好了吗?我饿了。”

察觉到裴衍心情变好,秦彧提起的心落回肚子里,拉着裴衍起来:“饭做好了,我就是叫你吃饭的。”

饭做好了?裴衍眨眨眼:“你做的?”

不是外卖?

被裴衍崇拜地盯着,秦彧淡淡地笑,深藏功与名:“嗯,我做的,你尝尝,哪里不合你胃口,告诉我,我改。”

裴衍脑袋放空。

会做饭的绝世好男人,竟然被自己撞上了。

自己何德何能。

幸福得哭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