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黑白!

强词夺理!

江御一阵风般冲回自己房间。

再不回房间,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踹开卫生间的门,把哪儿哪儿都欠揍的裴衍暴打一顿。

可没想到裴衍会敲自己的门。

笃笃笃。

笃笃笃。

裴衍见江御不给自己开门,只好隔着门道:“我牙膏没了,能不能借用下你的牙膏……”

房门猛地打开,江御杀气腾腾。

裴衍从心地后退了一步:“我想用下你的牙膏。”

江御不说话。

杀气凛凛地逼近一步。

裴衍缩了缩脖子:“我,我不就看了一下,”目光飞快扫过江御下面某处,眼睛看向一旁,“大家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更何况你坐着,我根本就没看清——”

“时衍!”

杀气与煞气重重砸向裴衍面门,裴衍蹬蹬蹬往后退,直退到自己房间的房门上。

然而房门并没有关上,只是虚掩着,裴衍后背撞上虚掩的房门,房门受到重力打开,裴衍反应不及往身后的地面倒去。

江御见裴衍往身后的地面倒去,条件反射朝裴衍伸出手,然而慌乱中的裴衍没去接江御的手,而是直接探出右臂快狠准揪住江御衣领。

脖子猝不及防被勒,江御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两只手于混乱中死死扣住门框,避免自己被裴衍带着倒地。

裴衍借助江御站稳,揪江御衣领的手却依旧紧攥。

江御脖子被勒红,哑着嗓子道:“松手。”

裴衍听到江御的声音,才从惊魂未定中抽身,忙不迭松手。

裴衍目光落到江御被勒红的脖子,本能地倾过上半身,往江泽脖子上的红印吹气。

热气喷洒在江御颈间,江御仿佛被踩到脚般的猫般跳出一米远:

又恼又羞地低斥:“你干嘛?!”

裴衍:“……我没干嘛啊。”

江御狠狠剜裴衍一眼,调转过身去到卫生间,气冲冲地抄过牙膏牙刷。

裴衍:“…………”

裴衍感到冤枉。

要不是你吓我,我怎么可能差点跌倒?

如果不差点跌倒,怎么可能情急之下揪你衣领?

裴衍感到很冤枉。

裴衍没立刻去卫生间,只是等江御洗漱完毕后,才进到卫生间洗漱。

跟江御擦肩而过时,裴衍小小声问:“我能不能用你的牙膏——”

“没说不让你用!”江御不耐烦地丢下这几个字,大步走回自己房间,重重甩上房门。

江御没有生裴衍的气。

江御是生自己的气。

被裴衍一而再、再而三地挑动神经,江御不再认为裴衍不对劲,江御认为自己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可为什么不对劲,江御却不知道。

直觉告诉江御,自己应该远离裴衍,可根本做不到。

早饭时江御总忍不住往对面的裴衍看。

裴衍身上穿的是跟江御一样的校服,可穿的却歪歪斜斜。

衣领松垮着,露出裴衍纤细修长的脖颈,白得直晃江御的眼。

左衣袖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

腮帮子里鼓囊囊的,像可爱的小仓鼠。

咕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