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郝好邀请了技术人员在家里吃饭,午饭丰盛又不失家常味,一群人吃的开心,尽心。

午饭后,田润秋跟着技术人员回了县城。

此刻,屋子里又剩下他们二人了,果果抱着甜甜去了徐婶家,说是睡会午觉,再去找豆豆,因为果果不喜欢田润生,所以不愿意和他多待。

郝好吃了饭,撑着疲软的身子,依靠在墙壁上,缓解孕期高温带来的不适。田润生挽起衣袖,眯着眼睛,一双白皙的手在木盆里不停的搅动着。

“你这不回英国了?”郝好眉头微蹙,对田润生的这个临时决定有些不理解,她担心中夹杂着喜悦,就像三伏天喝了冰水一般,舒爽中带着刺激,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暂时不回去了,等你生了孩子,伺候你出了月子我再回去完成学业。”田润生头也不回的答,语气很平淡,好似回英国就跟回家里一般,郝好反而觉得不踏实。

“那你这临时决定了,你的导师不生气。”郝好还是忍不住开口,人总是矛盾的,得到了总怕失去,失去后又怕再一次得到,郝好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她的眉角微微抽动,双手也不停的交换着位置,她不知道该如何言明。。

“不怕,我回来的时候就告诉过他,家里有事,他当时很惋惜,但还是尊重我的想法,你比学业重要,学业没了可以重修,你和孩子不在我身边,我都不知道如何活下去。”田润生经历过一次死亡,他明白活着是多么美好的感觉,而郝好又是他人生中最最重要的那个人,他决不能放手,任由她消失,此时她又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们只是仓促的领了证,没有举办婚礼,他对她的亏欠和内疚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总之,他不可以自私。

“你可不要后悔。”郝好偷偷的抿嘴一笑,说话间爬上了炕,曲起膝盖,双肘抵在大腿上,一双白皙纤长的手指穿插在浓密又乌黑的长发间,她的心情大好,就像想吃糖的孩子得了心爱的糖果一般,胸腔跳动着一颗火热又甜蜜的心,她觉得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不后悔。”田润生洗干净碗,倒了脏水,又清洗了一遍手,然后三步并两步来到炕边,伸手握住郝好的手,细细又温柔的描绘着她的眼睛,眉心,脸颊以及嘴唇,最后唇落在了她的手背上,郝好顿时觉得心尖颤栗,一时间身体一个哆嗦,曲起的膝盖也散开了。

“你别这样。”郝好扫视一眼四周,发现院子里没有人,她娇羞的红着脸躲避田润生的亲昵。

田润生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问不可言眉角一跳,随即笑了起来。

午后的时间,整个村里人差不多都午休了。

快临近夏天时,知了吱吱叫个不停。

无人知道,狭小的屋子,此刻温度骤升。

郝好红着脸推搡逞凶的田润生,她的肚子被拒起来,有些难受,而田润生眼睛微红,一张俊脸笑的像花一样好看。

“别这样。”郝好捂着肚子,就是不想让田润生得逞,昨天折腾了许久,到现在她的腰还是疼的,而且孩子也经受不住这么大的波动。

田润生可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去,一推二搡间,二人之间的温度骤升,随即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了。

事后,郝好坐在炕上,穿着一件红色的孕妇装,手里端着一盘草莓,盘腿靠在被子上,脸蛋微微泛红,田润生穿的整整齐齐的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一口一口的恶狠狠的咬着草莓,他会心一笑。

她上半身除了肚子和肩膀,胳膊裸在外面,颈项、蝴蝶骨、修长圆润的的脊背腰椎在下午的阳光中投出明暗阴影。田润生伸手摸了摸郝好的脑袋,起身抱着脏乱的床单去洗,闻言回头疑惑道:“你生气了?”

“我没有,我哪有力气生气。”

“……”

“那你这恶狠狠的咬着草莓是觉得草莓不好吃?”田润生小心的回头瞅了她一眼, 又开口说:“我这是控制不住,而且我还是个年轻的后生,你懂的。”

郝好听着他这好笑又气人的歪理,不由得瞪了一眼,随即指着洗衣机,示意田润生快去把床单被套都塞进了洗衣机,“就你歪理多。”

郝好又吃了两口草莓,放下盘子叹了口气, 心说我这还是嫩了点,轻易原谅了他,这才使得的他这么轻松得了手,且从他的体力上看,着实饿得狠了。

“轰隆隆”洗衣机的声音响起来。

田润生很快折了回来,她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田润生,又狠狠蹬了一眼,随即躺了下去,盖上被子,翻身给了他一个优雅的背影。

田润生无奈摆摆手,脱鞋上炕,速度动作都是出奇的快,在郝好闭眼装睡的那一刻,田润生快速钻进被窝,拉扯着被子一角,笑得有些讨好。

“别生气,我下次注意点。”他握住郝好的手,轻柔的摩挲着,郝好就是装睡不理他。

“你是不是觉得不够?”田润生偷偷在她耳边吹了口气,满意的看到郝好缩着脖子,他又恶作剧般的逗弄了好一会。

郝好最终败在了他的讨好下。

“我没事了。”郝好被迫无奈的睁开眼睛,看着对面那张俊脸,随即绅伸手掐着他腰间的肥肉,看见他龇牙咧嘴的求饶,她便心满意足了。

甜蜜的时光总是飞逝离去,在他们推搡逗弄间,迎来了夕阳西下。

下河村的黄昏真的很美,一轮黄澄澄的太阳挂在天际,缓慢又温柔的停留在地平线上,郝好再一次站在菜园的田垄上。

身旁站着国宝和小白狼,它们慵懒的抻腰,张嘴看着墙角停落的彩色蝴蝶。

田润生在院子里,抻着请洗干净的被单衣服,偶尔回头看一眼偷懒的郝好。

“好儿,晚上吃什么?”田润生挂完最后一个彩色被单,放下木盆,弯腰从晾衣绳下穿过来,几步间就到了郝好身边,搂着她的腰问道。

“我听到家里的奶牛叫了,应该是挤奶时间到了,我们今晚吃烤奶饼吧。 ”郝好想起这几日腿老抽筋,便猜想是缺钙的缘故,而他们家又有现成的东西,不如就做一些简单又好吃的奶饼,或者松软可口的麻花也是可以的。

“我想吃麻花。”田润生弯腰将脑袋搭在郝好的肚子上,静静的聆听孩子的胎动声,他陶醉又温柔的开口。

“好,你动手。”郝好抚摸着他的脑袋,眼睛又看向了鸡圈,想着里面的鸭子可以用来烤着吃,顺道再烙几张春饼,夹着土豆丝和黄瓜丝,味道会很好吃。想想都觉得口水直流。

“好,你教我。”田润生起身,将郝好再次搂在怀里,二人享受着美好温馨的黄昏时光。

突然,从屋里传出果果激动的叫声。

“姐姐,这里有漫画书,还有好多好看的首饰。”

“你从哪里找到的?”郝好从田润生的怀里探出脑袋,回头冲着屋里大喊道。

“屋里的柜子里,好像是徐海哥哥寄来的。”果果翻动装着首饰的盒子,以及没有拆掉的包裹,笑着答。

郝好疑惑的想了一会,而田润生紧皱眉头,看着郝好希望能得到正确的答案。

“哦,这是前段日子徐海寄来的,一起寄来的还有燕京的考察团,我当时只打开了考察团先生们的包裹,徐海的并没有时间去看,估计果果胡乱翻腾的时候,发现的,你要去看看嘛?”郝好好笑的握着田润生的手,笑着回答。

“我没其他意思。”田润生尴尬的摸摸鼻子,随后松开好好的手去了牛圈里。

郝好好笑的摇摇头,随即进了屋子

果果将东西摆了一炕,除了漫画书,以及首饰外,还有一件衣服。

衣服很精致,上面绣着牡丹,而且用的是金色的丝线,一看是用了心思的,郝好爱不释手的摸了许久,随后在果果羡慕的眼神中,递了过去。

“不要摸坏了。”

“小气。”果果皱着鼻子,哼了一声,随后拿起裙子,上下扫视了一圈,几次想张口又自觉的闭了嘴。

“这是你徐海哥哥的心意,本想着他结婚,我给订制了礼服,这下是用不到了。”郝好颇为遗憾的开口,徐海这么优秀的人,应该有更合适的人。

“可惜徐海哥哥没福气,要不然你们可以凑一对的。”果果人小鬼大,说话十分老城,听得郝好想笑,可一听到她和徐海在一起,她便变了脸色。

“不要胡说,让你姐夫听到了,小心饶不了你。还有也别让你徐海哥哥听到,容易引起误会,这样的事情姐姐不想再听到,明白吗?”郝好伸手点了点果果的脑壳,一脸严肃的控诉。

果果当着郝好的面吐了吐舌头,随即闭口不言。

郝好也明白果果的意思,可田润生终究是自己的丈夫,自己选择的,她不能因为田润生失忆而选择其他人,人要有底线,而她不能失了底线和原则,否则她就不配为人。果果还小,喜欢和憎恨总是表现在明面上,这样不仅伤的是自己,还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