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英美愧疚地别开脸:“就当是我们彦家辜负了你。”

简欢自嘲地一笑,突然就明白了很多事,她想走蒋英美却拽紧她的衣袖:“妈求你别去找苡薇。”

“苡薇不知道景深结过婚,你要怨就怨妈自私,求你成全他们。”

彦母求过她两次,第一次在重症病房外求她别离开彦景深,这次却是求着她别去打扰彦景深。

“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纠缠彦景深。”简欢说完,拉开彦母的手,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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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婚纱店走出来,脸上冷漠的面具瞬间破碎。

简欢走了一段路才发现自己没有拿礼服,正打算折回去拿,双脚却像是定在了地上挪不动。

前方的十字路口,人群里,一个打扮时尚端庄的中年女人吸引了她的目光。

高高挽起的发髻,饱满光洁的额头,简欢在黑白照上用手指抚摸过无数回的眉眼口鼻。

红绿灯转换,眼看那个女人就要随人/流过马路,简欢心头一颤,抬脚追过去,只是刚跑到路口,绿灯就变成了红灯,她想闯过去,却被横过来的一只大手拽住:“你不要命了?”

简欢转过头,看到气喘吁吁的彦景深,有刹那的错愕,随即甩开他的手:“我的事不用你管。”

市中心的十字路口车流纵横,因为简欢的横穿马路而鸣笛声一片。

一辆奥迪车眼看要撞上她,彦景深冲过去把她抱住,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牢牢地,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了轿车,尖锐的刹车声似要划破人的耳膜,身后是一大片惊呼声。

奥迪车在距离彦景深膝弯五厘米处停下。

彦景深甚至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他的呼吸有些喘,想要去看简欢的情况,结果却被一把推开。

简欢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急急地过了马路,他站在路中央,望着她的背影有些晃神。

站在路边,简欢四下环顾,茫茫的人群中早就不见了那个中年女人。

脚下突然一个踩空,简欢踉跄地要跌倒,跟过来的彦景深伸手扶住她:“有没有怎么样?”

简欢想扯回自己的手臂,彦景深却没松开,“欢欢,到底出什么事了?”

“反正跟你无关。”简欢强行掰开他的手指,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坐进去,对司机说:“开车。”

司机启动车子,还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站在车边的彦景深。

简欢靠在座位上,闭上双眼,双手紧紧地攥着包,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年轻人吵架常有的事,我看你男朋友也知道错了,一直站在路边呢,你就原谅他吧。刚才我也瞧见了,你要撞到车的时候,他不要命地跑过来抱住你,这么好的男人,你要不注意就被人抢走了。”

简欢睁开眼:“好吗?”很轻地反问了一句。

司机笑:“要不要我开车回去?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吵架,但这种男人结了婚一定疼老婆。”

简欢也笑:“我们都结婚六年了。”

“那就更应该回去,夫妻间小吵小闹总归有的。”

简欢:“不过正在办离婚手续,他今天跟另一个女人试订婚礼服。”

司机顿时尴尬了,讪讪地说:“我瞧着你挺年轻的,又长得漂亮。”

简欢嘴边还噙着浅笑,却不再接话,路边倒退的风景逐渐变得模糊。

“小姐,你还没告诉我去哪儿?”

简欢眨去眼底的泪花,回过头,看着前面的路牌:“星语首府。”

车子在星语首府大门口停下,简欢付了钱下车,关了车门走了两步又返回去。

司机刚放好钱,结果车门砰地一声响起,有人坐进来,刚想问去哪里,结果发现居然还是刚才那姑娘。

简欢冲他扯了扯唇角:“送我去高铁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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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身心脆弱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来,不计后果地,只为寻求一个坚实的依靠。

“最早一趟去首都的车票还剩站票,你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