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澜摇头,神情苦楚:“我开口解释成了狡辩,不做声就是默认,这个家,哪还有我的一席之地?”

见许杏华同情地看着自己,夏澜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她紧紧握着许杏华的手:“当年,我是去找你聊过天,如果他们问你,你就实话实说,我夏澜行得正坐得端,没有做过的事也绝对不认。”

“你这些年,看来在徐家受了不少委屈。不过你放心,今天我来,绝对不会说一句违背良心的话来。”

“杏华。”夏澜神情动容,当保姆来敲门时忙擦掉眼角的泪,尴尬一笑:“瞧我,刚见你就这么扫兴。”

许杏华目光真挚地看着夏澜:“来,我推你出去。”

……

夏澜由许杏华推着回到客厅,徐蓁宁早已坐不住,却碍于身体残缺,但还是遥遥喊了声:“妈!”

徐老已经下了楼,正脸色冷肃地坐在沙发上,夏澜过来时恭恭敬敬地唤了他一声‘爸’。

“嗯。”徐老淡淡地应道,斜了眼夏澜:“过来坐吧。”

徐家,徐敬衍这一辈的,该到的差不多都到了,但几乎没人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把大家都喊过来。

“爸,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常年在外的徐四先开了口。

徐老只是看向徐敬衍:“人既然已经被你找来了,想说什么,就说吧,趁着你的哥哥嫂嫂都在。”

一直没开口说过话的徐敬衍,抬头,他的声音干涩沙哑:“简欢是我跟简宁萱的亲生女儿。”

“……”没有人反驳,他所说的,在如今的徐家,已经不是秘密。

夏澜却因为听到这句话,搁在身前的双手攥紧,指甲嵌进了手心肉里。

徐三徐敬明道:“既然这样,那就把孩子早日认回来,这么多年她在外也受了不少苦。”

“对对,我也赞同老六这么做!”胡雅宁在丈夫身边急着讨好小叔子。

“她现在是霍家的儿媳妇,要见她也方便,老六你要是不介意,五嫂可以去丰城看望她。”付敏也连声附和,但说完又察觉到自己的口误,怎么好当着大嫂的面说这些?

倒是梁惠珍,面色沉静:“确实,把孩子接回来,也好过被人一直鸠占鹊巢着。”

……

夏澜看着难得一心的徐家妯娌,尤其梁惠珍那句‘鸠占鹊巢’,令她胸口烦闷,忍不住反驳:“大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敬衍找到了自己的女儿,我跟蓁宁就立刻成了你们徐家人的眼中钉?”

梁惠珍冷笑,斜睨着坐在轮椅上的夏澜:“我能有几个意思,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非。”

“你也少说两句。”徐敬文制止妻子,在事情弄明白前,不想在家里发生无谓的争吵。

如果说以前,夏澜在徐家如鱼得水,那么此刻,她发现被隔在一道无形的屏障外,哪怕跟他们坐在一起,也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她抬头看向徐敬衍,目光暗含了怨怼:“为了把我赶出徐家,你现在倒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徐敬衍没有回避她的控诉:“我只是想搞清楚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我的孩子一个公道。”

“公道?”夏澜转头望着徐老,神情凄苦:“爸,他现在要给他的孩子讨公道,那我的孩子呢?我才一个多月的孩子,被车子硬生生撞得脱离母体,这些年,你们有谁给我一个公道?”

徐老听了这话,紧抿着嘴角,那几道法令纹更深刻。

“够了!”徐敬衍冷声呵斥她,这个温文儒雅的男人,此刻脸上却尽是陌生的冷漠:“你要撒泼,等会儿回医院一个人撒个够。”

夏澜望着他无情的模样,无法适应他态度转变之快,在他心里,他就认定了是她动的手脚?

“徐敬衍,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你就判我死刑,何其不公?!”

徐敬衍额角青筋突起,想克制却又忍不住,冷冷道:“不公平吗?你当年调换样本时,对我孩子就公平了?”

夏澜深吸口气,平静下语气:“我不想再跟你争执,不是我做的,就算你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