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跟你妈妈发生争吵,也许,就不会错过这么多。”徐敬衍苦涩地说着,过了会儿,他抬起头,望着她,喃喃:“幸好现在,还来得及。”

……

回到家里,简欢洗了澡,躺在床上,想的都是徐敬衍说的那些话。

所谓当局者迷,他是不是一直都以为,苏蔓榕自始至终爱的都是那个叫霍政东的男人?

简欢忽然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她的父母二十多年前因为重重误会分离,现如今,两人各自的身份摆在那里,一个成了她的大嫂,一个是她丈夫上一任妻子的叔叔,要如何解开这么多年来绕下的心结?

哪怕尽弃前嫌,也回不到最初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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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简欢入睡晚,并不知道,在凌晨四点,徐敬衍接到医院的电话,起床后匆匆过去了。

等她早上醒来,才从保姆那里得知,徐宏阳在半夜突然呕吐,可能是病情恶化,被推进了手术室。

简欢坐在餐厅里,食不下咽,空旷的别墅,她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情绪,有些失重,一颗心悬在半空似地。

她知道,自己在为这个仅见过两次面的爷爷担心。

简欢打了车去医院,她赶到时,差不多到齐的徐家人堵了走廊,她也在人群里看见了徐敬衍。

他昨晚喝了那么多酒,半夜又过来,简欢能想象出他这会儿恐怕不好受,最起码会感到头重脚轻的晕眩。

徐家其他人,瞧见走过来的简欢,出现片刻的安静,视线齐齐落在她的身上。

简欢没去在意那些眼神,径直走到徐敬衍身边,低着声问他关于徐宏阳的情况。

“刚刚结束手术,现在医生还在里面,不让家属进去。”

徐敬衍眼里布满血丝,下巴冒了青茬,他关切地看着简欢:“要过来,该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

简欢想说,你现在这样子,还怎么开车?

但现在这个时候,加上他眼中对自己的关怀,简欢终究没顶撞他,但是拿走了他的车钥匙。

不让这种精神状态下的徐敬衍去碰车。

……

医生从病房出来,徐家人已经一拥而上,纷纷询问徐宏阳现在的情况。

“徐老刚才已经醒了。”医生看着这群面露担忧的病人子孙,颇为无奈地摇摇头:“徐老不肯接受进一步治疗,他现在是,态度坚决地想要回家,如果不做化疗,恐怕熬不过两个月。”

“难道没有保守一点的治疗方式吗?”徐敬文问医生。

有人紧跟着道:“钱不是问题,医生,请你用最好的药治疗我爷爷,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一名护士从病房出来:“徐老说,让你们都散了,堵在这里叽叽喳喳,严重打扰到他的休息。”

徐家人顿时没了声,但也不肯就这么离开,毕竟,徐宏阳的情况不容乐观。

护士环顾了一圈,道:“对了,哪一位是简欢简小姐?”

一直没有开口的简欢抬起头:“我是。”

这句话一出口,引得其他人纷纷侧目,他们不明白,老爷子这是想要做什么。

“简小姐,徐老让你进去一趟。”护士微微笑着,态度十分友好。

等简欢进去后,徐家其他人也想跟进去,却被护士拦住:“徐老交代了,只让简小姐一个人进去。”

十五分钟后,简欢从病房出来。

护士进去,很快又折出来,欣喜地对医生说:“孟医生,徐老刚才说,他接受接下来的任何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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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这边,十分诧异简欢居然能说服性格执拗的徐宏阳接受化疗。

就连徐敬衍,也好奇简欢跟自己的父亲说了什么。

简欢靠在车窗上,只笑吟吟地说了句‘你猜’,徐敬衍揉着眉心,摇头,他猜不到她是怎么说服父亲的。

……

其实简欢真的没有好声好气去劝说徐宏阳。

徐宏阳从手术台上被抬下来,麻醉剂的余效一过,整个人就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躺在病床上,隐约听到外面医生的话,说他不接受治疗的话,活不到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