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检口,秦时笙把手提袋还给叶知秋,不忘交代:“到了渥太华,记得打个电话报平安。”

叶知秋抱了抱他,然后进去安检,在通过后又回身跟他挥手。

飞机上,在关机前,叶知秋又给严舆打了电话,依旧忙音,这也是她急着去渥太华的原因,她担心严舆出事。

挂断电话,叶知秋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告诉他自己在去多伦多的飞机上,然后再转机去渥太华。

这趟航班,她发现,很少有孤身一人的旅客。

侧前方,坐了一对母女,妈妈正在喂七八岁的女儿吃东西,笑容温柔,说话的口吻充满了*爱。

叶知秋别开了头,把薄毯往脸上一盖。

其实那天在疗养院里,她只是隔得老远看了韩敏婧一眼。

韩敏婧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晒着太阳,五官秀美,皮肤白希,几年前如墨的长发如今成了短发,静静地坐在那,气质如兰,身上穿着疗养院的病号服,眼角淡淡的细纹说明她已经步入了中年。

女护工从叶知秋身边经过,多看了两眼,然后进了病房,她的手里拿着一朵白色茉莉花。

韩敏婧看到花,露出笑靥,小心地护在怀里,神态间流露出一丝的羞赧。

她低头闻了闻茉莉花,抬头含情脉脉地望着护工,柔声道:“花我很喜欢,谢谢你,阿文。”

当年,叶赞文追求韩敏婧时,为了博得佳人的青睐,每天都会将一朵茉莉花摆到韩家的信箱上。

叶知秋站在门边,望着沉浸在幸福里的女人,有那么一刻想冲进去告诉她,叶赞文最爱的早已经变成了百合花。

……

飞机在多伦多降落,叶知秋睡得头脑发胀,昏昏沉沉地跟在其他乘客后面下去转机。

到达渥太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叶知秋开了手机,有几个未接电话跟未读短信,但都不是严舆的。

报了平安,她又拨了严舆的手机号码,除了忙音就是忙音。

坐在机场大厅旁边的椅子上,叶知秋等了很久,久到来往的人越来越少,严舆的手机一直都关机状态。

她只知道严舆工作的公司,并不清楚他具体居住在哪儿,也不认识他在渥太华的同事朋友。

看了看时间,叶知秋拖着拉杆箱出了机场,坐进一辆的士,用英文说了严舆公司的地址。

司机好心地告诉她,那一片都是办公楼,现在恐怕都没什么人了,还介绍了一些比较划算的住宿旅馆给她。

叶知秋想了想,听从了司机的建议。

……

她在离严舆工作地稍近的旅馆住了一晚。

翌日一大早,发现还是打不通严舆的电话,叶知秋买了个面包,匆匆去公司楼底下蹲点。

从七点到九点半,她一直没有等到严舆出现在公司门口。

双腿发麻,在她弯着腰捶自己的膝盖时,一个金发黑眼的白人打着电话推开门从办公楼里出来。

叶知秋隐约听到严舆的名字,在那人挂了电话后,眼看就要上某辆车,顾不上礼仪,上前扯住了他的西装衣袖,用熟练的英文询问他,认不认识在这里工作的一个叫严舆的中国男人。

白人看她戴着滑雪帽,是个小姑娘,也没多计较,告诉她,严舆是他的同事,不过前几天请假回家去了。

“回家?”叶知秋重复这两个字,神色迷茫。

为什么阿舆从来没跟她提?

“他请了两个星期的假,很多他的工作都分给了我。”白人耸了耸肩,语气颇为无奈,他好奇地打量叶知秋:“你是他的——”

“我是他的女朋友,你知道他家地址吗?我到渥太华,是特意来找他的。”

白人得知她跟严舆的关系,态度更加和善,他说自己不知道,但主动送她去严舆的公寓帮她问严舆的室友。

叶知秋听严舆提过他是云南人,至于具体是云南哪个市,她并不知晓。

……

严舆的室友也是华人,将叶知秋从头看到脚,眼神有些古怪,但经不住她的磨,把写了严舆地址的纸条给了她。

“我最近都打不通他的手机,你还知道他的其它联系方式吗?”

叶知秋脸上尽是焦急,双手合十望着那位室友,似乎他不说,她就会立马在门口嚎啕大哭起来。

室友叹了口气,折回自己的卧室,过了会儿又拿了张纸条出来,上面是一个住宅号码,交给叶知秋时他再三交代,严舆很注重隐私,所以不能告诉严舆是他把联系方式给她的。

叶知秋连声道谢,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又火急火燎地赶回了旅馆。